“宛老三,一大早的,你跑到這裏來搗啥亂?”
季瑾筠想将這裏的事給收拾幹淨,還能回房間去接着再睡個回籠覺。
反正,也沒事可做。
不過,她的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宛老三。眼睛一瞪,轉向了季瑾筠,惡狠狠地盯着她,說:“季瑾筠,你幹的好事!”
“呵呵,我幹啥好事。再說了,不就是幹個好事嗎?沒關系,好事我經常做的,你也不用特意來告訴我。就這事啊。成,這事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季瑾筠輕笑一聲,轉身就走。
其實心中早就知道宛老三想說的是啥,季瑾筠是故意在激宛老三。一大早的好睡,被他給耽誤了,季瑾筠是想急急宛老三。
果然,如她所想。
見季瑾筠想走,宛老三一步上前,大手一拉,就将季瑾筠的胳膊給拉住了,嘴裏自然也是饒不得她。
“死丫頭,想走,沒門!老子的事都還沒有說呢。”說到這裏,宛老三使勁兒用手一扯,季瑾筠邁出的步子,就給拉住。
季瑾筠索性站定,将手一甩,轉身,看向宛老三,淡淡說道:
“我知道,你今兒個來,不就是爲了咱家的祖墳嗎?我還正說今天回去告訴你一聲呢。那山洞,根本就沒有咱家的祖墳。挖了這麽久,那就是一個山洞而已,裏面啥也沒有。真是枉自白白費了我那麽多的錢。算了,這事,咱以後再說。等我好好想想,那夢裏面,咱家老祖宗們給我指的地兒,到底是在哪裏。”
“啥?死丫頭!就憑着你一句話,咱家的祖墳就不找了?你可知道,我可是在咱家的宗親面前放了話,今天過年的時候,會大大地操辦一下,好好祭拜祭拜咱家祖先的。你讓老子在宗親和全村人的面前,以後還咋擡頭。”
聽了季瑾筠的話,宛老三顯然是急了,嘴裏的唾沫四濺,都快噴到季瑾筠的臉上。
宛老三急的倒不是過年的時候,祭拜不上祖先,而是這話要給傳了出去,他宛老三以後在村子裏,要咋樣才能擡起頭來的問題。
昨晚都睡到了床上,劉氏将自己在村子裏聽到的事告訴給了宛老三,說季瑾筠已經将挖山洞的那些工人給解散,季瑾筠家的祖墳也不再找了的話。
當時,宛老三一聽,心中便是怒氣沖沖,想找季瑾筠算賬。無奈外面天都已經黑了,加上劉氏的勸說,他才作罷。
等天一亮,宛老三再也憋不住内心惱怒,早飯都沒吃,氣哼哼地就徑自跑到伍家,來找季瑾筠算賬。
“羅大娘,人家倆父女是說季瑾筠家祖墳的事,你一個人坐在地上哭個啥勁兒呀?”
從大門外走來的兩個村民,站在伍家門口,聽見宛老三倆父女說着祖墳的事,羅青花卻坐在地上,哭喊不斷,覺着有些奇怪,不禁出聲詢問。
聽見了有人理會自己,羅青花仿佛是有了靠山,哭聲更大了些,帶着滿滿的委屈。
剛才說話的那個村民,見了此情景,心中很是後悔,多了這一嘴。要知道,這羅青花撒潑的勁兒,青溝村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村民們站在門口,不再敢開口說話,就隻是盯着伍家院子裏的這幾個人,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在鬧哪一出。
“死丫頭,咱家的祖墳,你不給我找不來,老子跟你沒完。”
和着羅青花的哭喊,宛老三大聲吼了起來。見門口又走過來幾個村民,宛老三不再顧忌,又喊了起來:“大夥兒你們給我評評理,這個臭丫頭,說是找我們家的祖墳,這事才做了一半,就不做了。這讓我跟咱家的祖宗們咋交代?”
“說得也是,伍戌媳婦,這事,還真是你做的不對。”
宛老三的話,立刻引得這些人都指責起季瑾筠來。
要知道,這祖宗一事,不論放在哪個朝代,那在一個家裏,都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兒戲。季瑾筠如今這樣做,說得嚴重點的話,都可以稱得上是大逆不道。
羅青花也不知道是啥時候停住了哭喊,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一邊,跳着腳跟着鬧起來:“對對對,季瑾筠,你這樣做,簡直是給你們季瑾筠家丢臉!”
“哼,我隻說那個山洞不是咱季瑾筠家的祖墳,也說了會好好想想咱家老祖宗們說的話,祖墳我可沒說就不找了,隻說暫時将這事停一下。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這事的重要。再說了,以後我還得去見季瑾筠家祖宗呢,這件事,我可不敢亂說。宛老三,你一天到晚,就甭跟着人亂說。有這時間,你還是多出兩趟船,比啥都強。”
季瑾筠望後站了站,臉上淡然,好像眼前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瞧上眼。
不過,這一番話,倒是讓宛老三傻愣了眼。好半饷,才盯着季瑾筠,開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宛老三結結巴巴的樣兒,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哈哈哈,宛老三,你瞧瞧你這個傻樣。連你閨女一半都當不了。瞅瞅人家伍戌媳婦,這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那才是你們季瑾筠家當家人的樣子。”
衆人的嘲笑,并沒有讓宛老三動怒,臉上反而還有了一絲笑意。
這下子,他可是對季瑾筠家的列祖列宗們,有了個交代。不久後的祭祖儀式,還是會如期舉行。到時候,他宛老三,定定還是會在所有親戚朋友,還有全村人的面前,大大的露一回臉的。
管這丫頭咋整,隻要把這事給他辦好就成。
“死丫頭,你說的可是當真?今天可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到時候你再給老子反悔的話,老子就把你綁到季瑾筠家祖宗跟前,去好好請罪。”
宛老三狠狠放話,撂給季瑾筠後,轉身便走。
縱使心中認可季瑾筠的話,可是眼前站了這麽多的人,宛老三還是要給自己留點面子。
上門鬧事的人都走了,季瑾筠當然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