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裏,男子的地位那肯定是高高在上。家中諸事都應該是以他爲主,這女子在家裏向來都是說不話的,更甭說是嫁出去的女兒了。
這祖宗們要修祖墳,頭一個定是家裏的男丁,根本就沒有道理去托夢給嫁出去的女兒。
季瑾筠心裏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所以,當宛老三用一種懷疑一切的眼神看着她的時候,季瑾筠并不吃驚。
“對啊,按理說,這事哪裏輪得上我這個嫁出去的女子。修祖墳這麽大的事,不是應該找你的嗎?我想可能咱們季瑾筠家的祖宗,也是覺着你也不怎麽靠譜的緣故吧。再說了,你有錢修嗎,就憑你每天打的那些魚,還不夠你喝酒的呢,哼!”
季瑾筠冷冷的語氣,聽在宛老三的耳朵裏面,還真是刺耳。但是,一字一句,都是說得在理不過。
宛老三張張嘴,試了幾次,到最後也是沒有找出話去反駁。最終,宛老三隻好放棄,臉一撇,進屋去了。
如果真是是像那丫頭說的那樣的話,修好季瑾筠家祖墳,也算是一件功德圓滿之事。以後,他宛老三壽終正寝之日,下去見祖先,也會是昂着頭的。
所以,宛老三盤算再三,最終放棄了和季瑾筠的戰鬥。
“季瑾筠,你剛才和你爹說的,是真話?”見宛老三走進了屋子,劉氏這才敢開口問話。
季瑾筠咧嘴一笑:“那是自然,我哪裏敢用這些事來糊弄。”
“那就好那就好。”
劉氏不住的點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心中懸起的石頭,終于可以放了下去。
“娘,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好了。你啥時候,見我做事莽撞過。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空的時候,我就又回來看你。”
沒等劉氏反應過來,季瑾筠說到這裏,自己倒是先暗自笑了起來。
的确,做事莽撞,簡直就是季瑾筠的真實寫照。
“伍戌,走了。”
季瑾筠沖着伍戌喊了一聲,身子一轉,就已經走到了季瑾筠家大門口。沒等劉氏開口叫,伍戌也緊跟着走了出去。兩個人很快就從門口消失不見。
是咧,後頭還有很多的事等着季瑾筠呢。
今天貼完了那告示,季瑾筠可是專門跑到了季瑾筠家來,就是爲了給劉氏他們知會一聲。剛才那樣對宛老三,也是季瑾筠特意而爲之的。
演戲要演全套,那樣的話,效果才會更加的逼真。
想到剛才宛老三被自己給治得是服服帖帖,季瑾筠就覺着很美。嘴角閃出了笑意。
不知不覺的,和伍戌已經快到了伍家。季瑾筠轉頭剛想問問伍戌今天午飯想吃啥。還沒開口呢,一個大個子村民,走過來擋住了季瑾筠的去路。
“喲,伍戌媳婦,總算是把你給等回來了。我們就是想來問問你,你貼那告示上的話,可是當真?”
“那是自然。你們啥時候見我說話不作數了的?”
季瑾筠用手在自己上,重重拍着。眼睛望大個子後面瞅瞅,還站是好幾個的人,季瑾筠心中也是暗自一喜。看來自己那張告示也起了作用,這開采山鹽的人工應該不用愁了。
“伍戌媳婦,那你看咱們這事啥時候可以開工呢?”
那幾個村民彼此遞了個眼色。最後,還是那個大個子開了口。
這個季節,田地裏本就沒有啥事可做。再加上臨近年關,突然有了這麽一件美事,還能賺點錢貼補一下,至少還能過個好年。
這些村民們自然就上了心。
“開啥工,作啥數,我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想錢想瘋了吧!滾滾滾!”
季瑾筠正想回話,突然羅青花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手裏拿着一把掃帚,撲啦啦地就沖着衆人揮了過去。嘴裏還在大聲的罵罵咧咧。
“羅大娘,你這是幹啥呢?”
那個大個子村民來不及閃躲,羅青花的掃帚實實在在地打在了他腿上。此人一下有些氣惱,一把将羅青花的掃帚給奪了過去,擡手一扔,那掃帚立刻便沒了影。
羅青花張嘴便要開罵,季瑾筠趕緊上前,将大個子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這位大哥,我娘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先回去,明天到我家來。你去和其他人說說,凡是願意到我這上工的,明天到我家來寫個名冊。”
“成!今天我就看在你的份上,不和她計較。”
大個子點了頭,轉身就走。隻不過,走過羅青花身邊的時候,眼睛斜斜地撇了一眼羅青花,嘴裏冷哼一聲。
“記得哦,明天!”季瑾筠沖着那幾個人的背影,還大聲喊了一句。
羅青花見狀,心裏更是氣惱不已。等到季瑾筠轉頭過來,一眼瞧去,隻見羅青花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季瑾筠心下明白,羅青花這個表情是爲了啥,蔑蔑斜倪一眼後,拉上伍戌,自顧就朝家裏去。
這個時候的羅青花,突然一下變得有些奇怪,竟然不再沖季瑾筠發火,而是靜靜跟在季瑾筠後面,往家回。
季瑾筠和伍戌率先進了伍家,羅青花跟在後面,等到她自己踏進伍家大門的門檻,迅速地轉身,“砰”地一聲,便将伍家院門重重關上。待到轉過身去,卻見前面的季瑾筠拉着伍戌已經走上了台階,羅青花急急地大吼一聲。
“季瑾筠,你給我站住!”
但是,台階上的季瑾筠,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依舊擡步不緊不慢地往前走着,順道還和伍戌說說笑笑。
憋了老大一肚子的火,此時哪裏還忍得住。羅青花很快地跑了過去,拉住季瑾筠的衣服,不依不饒地吼着:“死丫頭,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把這事說清楚的話,你就甭想走!”
開采鹽礦,可不是件小事,明天指不定還有多少的事等着她。季瑾筠不想和羅青花糾纏,用手一甩,想甩開羅青花。
沒料到羅青花,雙手抓得死死的,就是不放手。
季瑾筠眉毛一跳,就想發火,手死勁兒地往旁邊一拽。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