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又再次将自己具體做了什麽仔仔細細的重新說了一遍,她是打死都不可能去陷害铉兒的,季瑾筠也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他。
這麽翻來覆去,嫌疑最大的人珍珍落到了的頭上,铉兒所有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也都是他疊的,最貼近的人也隻有她了,奶娘雖然照顧铉兒,可是也不會去動他的衣服。
“我倒是覺得你們兩個人很可疑啊。”季瑾筠站起身來,走到了華陽郡主那兩個侍女的面前,兩個侍女低下了頭。
剛剛季瑾筠的眼神一直偷偷撇着珍珍,發現她一直在看那兩個人,就好像中間有什麽隐藏起來的真相一樣。
以前也是看過不少的刑偵局,季瑾筠向衛淵凝提議把兩個人分開審問,并且要求白墨和她配合,通過幾個細節上的問題來确定兩個人說的是不是真話。衛淵凝和華陽郡主都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于是就在一旁看着。
問了幾個問題,白墨和季瑾筠問完核對的時候的确發現了纰漏,證明中間一些事情是編出來的,不是真實發生的。
季瑾筠感覺白墨審問的那個人有些心态上把持不住了,于是就讓白墨騙她自己審問的那個人已經招了全部的事情經過,好讓她說出實情。
這一招的确奏效,那個小侍女哭哭啼啼的把整個事情經過都交代了出來。
原來珍珍一直都在被她們欺負,性格懦弱的珍珍不愛說話,下人們也喜歡拉幫結夥,這兩個小侍女一直都瞧不起珍珍,于是就總是欺負她讓她出醜。
正好今天的時候她們三個人同一時間去洗衣服,珍珍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她們兩個人,她們故意把珍珍推到,讓她被水灑了一身,然後假模假式的要幫助她送衣服,心裏卻想要謀劃一個大的壞主意。
來到了铉兒的房間,她們把夾竹桃和辣椒面兒摻在一起的粉末撒在了珍珍的杯子上和床上,甚至就這樣還覺得不夠,順手也在铉兒的衣服上灑了些。他們就是想讓上邊怪罪下來,好讓珍珍被趕出衛府。
就這樣,事情水落石出,季瑾筠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種暴力行徑會如此存在于下人們之間,驚歎之餘也隻能懲罰這兩個人了。
“我的天呐,真沒有想到原來這樣的惡狼就潛伏在我的身邊,還不趕快把她們兩個人拖下去。”華陽郡主皺眉,故作語氣柔弱的說着,急忙招呼着人處理那兩個侍女。
季瑾筠笑了笑,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這背後肯定還會有一些問題,這兩個小丫頭吃了豹子膽了會爲了整蠱另一個丫鬟牽連上小少爺?這麽做的話不是不想活了,就是想從衛府被扔出去了,所以這背後一定有指使之人。
“來人啊,把她倆責仗二十,扔給衙門。”季瑾筠沒有表情的說着,她知道幕後一定有黑手,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華陽郡主,這兩個侍女是她的人,但華陽郡主直接被指出來衛淵凝也會不好做,畢竟是剛剛娶進來的妻子,怎麽能重重責罰呢?季瑾筠知道衛淵凝不舍得,但是自己也要樹立威信殺雞儆猴,以後要是再有人被她買通了過來害自己的孩子,下場就和這兩個侍女是一模一樣的。
“責仗二十?她們是女人,怎麽受得了啊,扔進衙門就相當于讓她們等死啊,淵凝哥哥,你說姐姐是不是太狠了一些?”華陽郡主雖然嘴中指責的是季瑾筠,可是問題卻要來問衛淵凝。
“這不是替你懲罰身邊的惡狼麽?你怎麽還心疼上了?莫非你是群狼之首啊?”季瑾筠直接搶先回答,華陽郡主傷了自己的铉兒這件事自己都得饒人處且饒人了,她自己卻還在那裏沒完沒了。
“季瑾筠!”華陽郡主再次被噎得沒話說,季瑾筠卻已經起身離開了。
“行了,季瑾筠你就少說兩句吧。”衛淵凝轉頭看向了華陽郡主,“你也是管理下人不嚴格,導緻铉兒受了這麽大的罪,回去抄五遍《秩理錄》吧。”
說完之後衛淵凝也站了起來,快走幾步追上了前邊的季瑾筠。
華陽郡主站在原地,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她一定要慢慢來,一定要想辦法讓季瑾筠和她的孩子全部滾出這個家!自己不能着急,也要一步步去完全獲得衛淵凝的心。
花園。
季瑾筠一個人走走停停,她心情實在是太不好了,于是就想要散散心溜溜彎兒,看着夜色中明亮的月,聞着時不時飄來的淡淡桂花香,季瑾筠覺得特别舒心,她這樣才能稍微好一點。
衛淵凝就一直偷偷的跟在季瑾筠的後邊,看着她這一路上走走停停,自己也随着她的步伐緩慢的移動着。
季瑾筠來到了湖中央的小亭子,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靜靜的湖面沒有一絲絲的波紋,感受着這片刻的寂靜:“你還要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後多長時間啊?”
衛淵凝聽到了季瑾筠說的話,緩緩走上前來,坐在了她的身邊。
倆人不再言語,一同望着湖面,他們的心思不知道有沒有重疊在一起,總之目光已經重疊。
衛淵凝想起來了沒一次季瑾筠回怼别人的場面,總覺得這個女人真的越來越與衆不同,她果敢自信,她不怕世俗,她的一舉一動一瞥一笑都帶着新鮮和不屈,衛淵凝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有些傾心,要不然怎麽會跟到這閑亭之中獨坐一角呢?
不用多言,衛淵凝知道季瑾筠不揭穿更多的是在顧慮自己,不想讓他在三個家族之中那麽難做,所以衛淵凝也要暗暗在自己的心中發誓,他之前做的不到位,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現在他就要保護好季瑾筠和铉兒,讓他們兩個人不受到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