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接過孩子之後眉頭一緊,先是安慰了季瑾筠,之後便脫下了铉兒的衣服給他檢查。
“孩子這是過敏了啊,怎麽弄的呢?”郎中說完之後就抱着铉兒去裏屋,接了一些水沾濕了布子想要給他擦一擦身體。
過敏?铉兒現在隻吃奶娘的奶,肯定不會是因爲吃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别的他也沒法吃,怎麽可能會過敏呢?
“你快再去給孩子拿一套衣服吧,他的衣物裏都是一些稀碎的粉末,看起來像是導緻孩子過敏的罪魁禍首。”郎中說到。
季瑾筠聽過之後趕快去檢查铉兒的衣服,裏邊的确有很多如同粉面一樣的紅色物體,季瑾筠輕輕拿了一點放在手指上,湊近鼻子聞了聞,她感覺這種東西的味道就像是辣椒一樣,聞起來就有一種嗆嗆的感覺。
給铉兒洗完了澡擦完了身子,小翠也已經回衛府拿了衣服過來,郎中從自己的藥房裏拿出來的一碗像糊狀的東西,顔色是綠綠的,應該是用草藥打成的。
輕輕地将這些綠色草膏塗在了铉兒的身上,等片刻之後藥效發作,铉兒這才稍微安分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用手去抓自己的臉。
郎中交代,要用這樣的藥敷上一段時間,七天之後再看一看效果,如果要是痊愈的話就可以不用再塗了,如果要是還有紅色的疹子那便再塗七天。
謝過郎中之後,季瑾筠抱着已經睡着的铉兒回了衛府,她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思考,也在不停地壓抑自己的怒火,這種事情肯定是刻意爲之的,铉兒的衣服都是奶娘的一同照顧的小侍女收拾,絕對不可能是一不小心把這種東西給放了進去。
季瑾筠本來一開始覺得孩子這種東西真的挺可怕的,她也一直不喜歡小孩,直到自己穿越過來生下了铉兒,又帶着铉兒輾轉了那麽多的地方,季瑾筠才深刻的意識到了什麽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最疼愛。
铉兒一天天的成長都被季瑾筠看在眼裏,季瑾筠的成長也是因爲铉兒的存在,他們母子倆就是如此的相依珍惜。
現在居然有人想要去害铉兒,季瑾筠定然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若是查不出個水落石出她一定不會罷休!
自己在铉兒的房中将他哄睡,季瑾筠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熟練的掌握了這種技巧,她放铉兒在他的小床上,輕輕的在他額頭上印了一個吻。
“怎麽回事!铉兒……”衛淵凝焦急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噓。”季瑾筠把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對方小聲,之後便随着衛淵凝出了門。
“怎麽回事!我的铉兒怎麽樣了!”衛淵凝喘着粗氣,一看就是跑回來的,他身上的官服還沒有脫,着急忙慌的樣子讓季瑾筠覺得他原來也很重視铉兒。
“需要塗藥,七天之後觀察。”季瑾筠回答着。
衛淵凝聽完之後表情嚴肅,深吸一口氣叫來了白墨:“所有個這件事有關系的人叫到前廳,我要查出來到底是誰。”
“是。”白墨點頭之後立馬行動。
前廳。
铉兒的奶娘因爲還要照顧铉兒,所以得了季瑾筠的命令可以不來,照顧铉兒的小侍女珍珍和整個院子的下人都過來了。
衛淵凝要求大家把看到的聽到的全部都說出來,一定要調查清楚是怎麽回事。
珍珍一五一十的交代,說自己出去買東西的時候讓小翠幫忙照看了一下,回來以後奶娘喂孩子,自己就去外邊洗衣服了,洗衣服的時候遇到了兩個小侍女,是華陽郡主那邊的人,自己一不小心打翻了水,她們兩個人便幫自己把衣服送了回去。
衛淵凝聽後命人去叫華陽郡主府上的那兩個丫鬟,華陽郡主也跟着過來了。
“怎麽了啊淵凝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華陽郡主一進門就往衛淵凝那邊走,湊過去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是完全不知現狀一般,好像事情還沒開始就有人在污蔑她一樣。
衛淵凝沒有解釋過多,隻是讓她在一旁聽着就好,也希望她可以透露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
華陽郡主的兩個丫鬟交代了她們知道的事情經過,她倆本來就是去洗衣服的,結果遇見了珍珍,于是就和她一起洗,之後的事情也就和珍珍說的一模一樣了,可是季瑾筠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珍珍看着他們兩個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了一絲絲的畏懼。
“淵凝哥哥,我覺得啊,這說來說去其實嫌疑最大的人還是小翠。”華陽郡主開口了,目光淩厲的看向小翠。
小翠聽完之後很是驚訝,自己作爲一直跟着季瑾筠的丫鬟,怎麽會有理由去陷害铉兒呢?
“小翠時間充裕,正好奶娘當時也在喂孩子,她就完全可以在這個空隙裏去害铉兒。在怎麽說铉兒也要叫我一聲姨娘,我怎麽忍心看他受苦呢?”華陽郡主說着,拿出了手帕輕輕擦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伸出手握住了衛淵凝的手臂。
“小翠與我自小便在一起,她是什麽樣的人品我再清楚不過,也不可能會專門去害我的孩子,這點還是請你放心吧,不會是小翠的。”季瑾筠回敬到,看着華陽郡主拉着衛淵凝的手不知道爲什麽就那麽不舒服。
“畢竟呀,這人心隔肚皮,她要是背着你做一些什麽你也不知道啊。”華陽郡主緩緩的說着,話語裏滿是譏諷。
“對啊!人心隔肚皮,敢問郡主肚皮下邊那顆是人心麽?”季瑾筠直接高聲回應,眼神也同樣淩厲的殺了過去。
“你!”華陽郡主被氣得臉都綠了,這個季瑾筠說話如此放肆,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
衛淵凝看着二人,覺得剛剛季瑾筠那幾句話還真的是有夠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