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筠看到小巷子裏有一個擺攤的,于是就上前挑了挑,還不忘記用自己啞了的嗓子來砍價。
滿載而歸,季瑾筠覺得很滿足,轉身準備回家,卻沒想到一扭頭就看到了兇神惡煞的匪徒用刀抵着她的脖子。
賣梨的一看這架勢,立馬撒丫子就推着車子跑了,生怕自己會被牽連進去。
季瑾筠此時此刻孤立無援,本來覺得過了這麽長時間應該不會有事了,可是卻沒想到華陽郡主居然爲了自己這麽的有耐心。
那個殺手看起來不像是個老手,拿着刀的手有些顫顫巍巍的,可是他似乎是一個亡命徒,季瑾筠想要和他說些話來周旋一下,可還是感覺到了來自脖子上的一股刺痛。
季瑾筠感覺自己可能是徹底完蛋了,就在他意志消沉準備閉眼等死的時候,一個壯漢突然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跳了出來,三兩下就把自己身後的匪徒打倒在地了。
“還不快走!”那個救自己的人一聲大喊,季瑾筠這才清醒了過來,立馬準備跑路,卻沒想到壯漢一把拉住了自己開始狂奔。
實在是跑不動了,還有疾病在身的季瑾筠在一個小胡同裏停了下來。
“謝謝……謝謝你公子。”季瑾筠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道謝,擡眼一看,卻發現面前這個人如此熟悉,這不是南疆首領甯達麽?那個非要抓自己做俘虜的人。
“季瑾筠,好久不見。”甯達豪爽的伸出了自己的大手,笑容也格外的燦爛。
季瑾筠緩緩地伸出了手,雖然對之前的那件事情還有一些陰影,但他也聽聞到了一些事情,知道南疆在收複之後甯達已經歸于我國。
“你怎麽會在這裏呀?”季瑾筠不解的問。
“我正好上京任職,路上看你眼熟,本想去和你打招呼,結果發現你身後有個鬼鬼祟祟的人,于是我就偷偷跟着你們走到了這裏。”甯達解釋道。
原來如此,季瑾筠點了點頭,覺得既然人家救了自己的性命,就一定要有一些表示,于是想邀請甯達去自己家裏吃飯。
甯達婉言謝絕了,畢竟他現在還要去宮裏,怕時間上有所耽擱。
季瑾筠點點頭也隻能作罷,可是甯達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于是就決定把她先送回去自己再入宮。
“不用了吧,将軍,你還是快些入宮吧。”季瑾筠推脫着,畢竟她對甯達這種魁梧的壯漢心中有一些抵觸和害怕,第一次他給自己留下的印象也不是特别好,總感覺他兇兇的,不像是什麽善茬,自己還是與他多保持一些距離的爲好。
盡管被拒絕了,甯達還是不願意放棄,非要送她回家,季瑾筠也不好再多說一些什麽,隻能任由他一路上跟着自己,來回來讓他不要送了,可是甯達還是一直堅持着自己的想法。
安全互送回去,季瑾筠對甯達表達了謝意,甯達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麽看出了神,直到人家關了門他都沒有收回目光。
有的人就是這樣,隻要她出現,不用駐足都能讓你終生難忘,隻是那輕微的一晃,就在你的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季瑾筠就是甯達心中的那一晃。
到了京城果然感覺不一樣,甯達一直都在南疆,這也是爲數不多的來到京城,這裏真的是很繁華,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穿着得體大方,感覺和南疆很不一樣,在南疆那種鳥不拉屎的荒漠之地,大家都要先謀生,在荒漠中想要吃點新鮮的菜都是難上加難,甯達覺得這樣也好,收複南疆之後國主給南疆那邊運輸了不少的貨物,也算是造福了南疆百姓,甯達覺得自己的百姓幸福他就很滿足了。
一邊逛一邊到了宮前,甯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儀表,大步跨了進去。
和國主的談話很順利,雖然國主炎烈天年紀輕輕,可是卻看起來很是靠譜,做的決定和談吐之間都可以看出來他作爲君主的可靠。
談好了之後的職務和需要做的工作,甯達且先告退,出門之後卻被一個陌生的人叫住了。
“甯達将軍,且先留步。”季太師緩緩走來,一身的朝服一看就是位高權重的大官宦,甯達停住步子微微行禮。
季太師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非要請甯達去自己的府上吃飯,甯達不好意思,可是季太師卻說有很主要的事情與他商議,甯達不希望自己剛剛來京就得罪别人,于是隻好一同前去。
季太師的家金碧輝煌,甯達沒想到一個朝臣爲何家裏會和皇宮裝修如此相同,那些昂貴的裝飾和上好的擺件,立馬讓甯達知道了季太師的不同小可,自己多多少少也會有點耳聞,現如今朝政複雜,分成了兩大黨派,甯達野心也很大,他最想要的就是升官進爵,所以一定要站對隊伍。
端上了上好的飯菜,季太師熱情款待,拿出來了自己珍藏好久的美酒,這酒一般隻有皇宮裏才會供應,也隻有皇上自己才能喝到,這是曾今的老皇帝賞給自己的,季太師一直留着。
甯達聽完這瓶酒的來曆,立馬就知道了季太師對自己的重視,心中難免會有些不好意思,認爲季太師不僅位高權重,還是一個特别溫和的人,感覺是個可以依靠的長者,也是自己來京之後第一個朝自己抛來橄榄枝的人。
季太師看着甯達,他自然是城府深厚的人,心中的算盤已經打響,誰都知道季太師是孤狼,不可能會輕易地拉攏别人,一定是要利用對方才會有如此做法,甯達剛剛來到這裏所以不知道,于是季太師輕而易舉的就讓甯達放下了戒備,他的演技已經發揮到了極緻,盡量在模仿一個性情柔和的長者,準備并實現着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