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郡王回來了,被衛府的下人領到了這個亭子,在遠處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的歎氣。
他很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過來,再怎麽說女兒也是一方郡主,有不少的青年才俊想要迎娶自己的女兒,可是華陽郡主卻不知道爲什麽,一定要嫁給這個衛淵凝,甚至都在拿自己的性命來做要挾,真的是愁壞了華陽郡王,每天都在和女兒讨論這個事情上争論不休。
華陽郡王在私底下找人調查過衛淵凝,他一直都在華陽,很少來京城,幾乎上朝的時候也沒幾天可以看見他,畢竟華陽處于地位要塞,時時刻刻都要充滿警惕,華陽郡王不喜歡上朝,也不想見到國主炎烈天,所以就拿這個當做借口罷了。
倒是在朝上見過這個家夥,也聽說了這小子打勝仗的事情,華陽郡王覺得衛淵凝但從個人人格來說是不錯的,可是衛淵凝已經有一個大娘子了,還是季太師家裏的養女,這一重重的關系也就意味着在朝廷中的導向,他知道衛淵凝的立場很模糊,所以說他倒是覺得攀附一下這樣的關系不是不好,就是害怕苦了作爲二房的女兒。
之前不知從哪聽聞季太師的兩個女兒都個比個的嚣張跋扈,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華陽郡主是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他定時希望讓她過得開心,不想讓他去了衛家受欺負。
“父親,快坐。”華陽郡主看父親來了,立馬站起身來走到了坐下的父親身後。
衛淵凝爲表禮數,立馬起來行禮,拱手上前微微一鞠。
“衛将軍知道我此次前來是爲了何事吧?”華陽郡王直話直說,也懶得去拐彎抹角。
“知道,我也想和您談談這件事的,合計着過幾日就去華陽。”衛淵凝這麽說着,還輕輕的給華陽郡主倒了一杯茶,一個細微的動作就抓住了大家的眼睛。
華陽郡王看着自己的女兒,她現在已經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笑靥如花般美麗,他自然是很少見女兒這個樣子,一直在華陽的自己因爲不喜歡回來就和女兒一直都不住在一起,女兒喜歡這京城裏的熱鬧,于是京城裏的宅子就隻住着女兒和一些親戚,自己一直在偏遠的華陽準備着自己的事業,所以好久未見更是珍惜,既然她這麽喜歡衛淵凝,自己也就不要再阻攔了,随她去吧。
“不用過去了,路途遙遠,耽誤了衛将軍的事就不好了,國主需要你,你離開會怪罪于我。”華陽郡王話裏話外無意間都在透露着對于當今國主的不滿,衛淵凝雖然知道這些事情,也能聽的出來,可他沒法争論,隻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華陽郡主晃了晃父親的袖子,這次本就是要說自己成婚的事情的,她知道父親屬于黨派之争裏的舊勢力,和随着新國主上位一起任職的這些人成爲敵對。雖然衛淵凝一直都沒有明确表态,但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炎烈天和衛淵凝的關系親近。
“郡王,在下冒昧,其實我覺得婚事可以不用那麽着急。”衛淵凝微微皺眉,這是他思考了半天才做出來的決定,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衛淵凝心如亂麻。
自從那天在街上看到了季瑾筠,衛淵凝不知爲何心有餘悸,本來就和華陽郡主青梅竹馬的他,一直都希望能夠和自己的青梅在一起,可是卻因爲半路殺出來的季瑾筠毀了自己的一切,她苦心嫁給自己,既已成婚,自己本想試着去愛她,可是這個女人刁蠻跋扈,不停地傷害着别人,自己實在是越來越憎惡。
可是自從生了孩子之後,季瑾筠去南疆見到自己恍若變了一個人,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牽動着衛淵凝,讓他原本憎惡她的心有些變化。并不隻是那簡單的幾次交集,衛淵凝其實還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季瑾筠和孩子,季瑾筠這一路走來受的罪和吃得苦衛淵凝全都知道。
“什麽?!”華陽郡主一聽這話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不可思議,這還是他的竹馬淵凝哥哥麽?和自己結婚不應該期待已久麽?怎麽會想要緩幾天呢?
“我還未征詢過我家那位正室的意見,希望可以問過她之後再定奪。”衛淵凝忍不住說出了口,他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雖然隐忍了好久,不希望鬧得彼此尴尬,可還是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空氣陷入了寂靜,似乎大家都需要一些時間來縷清到底怎麽回事,華陽郡主理解不了衛淵凝,眼淚都已經奪出了眼眶,爲什麽他會在這個時候提那個蠢女人?自己可是千裏迢迢請來父親提婚的,他爲何要如此對待自己。
“混賬!”華陽郡王看女兒哭的梨花帶雨,心中隻感絞痛,站起來一句話再沒多說就拉着女兒離開了衛府。
衛淵凝站在原地,看着離開的華陽郡主,不知道爲什麽這一次沒有再追上去的沖動了。
以前他們兩個人的确是青梅竹馬,華陽郡王很少陪伴小郡主,小郡主最喜歡的就是和衛淵凝一起玩,他們兩個還約定好了長大一定要在一起,成爲彼此的夫妻。
可是長大之後呢?人開始有了變化。
衛淵凝覺得事業和國家更重要,于是披荊斬棘勵志戰死沙場爲國家做出貢獻,華陽郡主卻太過局限于兒女情長,也許女子就是如此重視感情,但是華陽郡主卻因愛而妒,在衛淵凝還沒有和季瑾筠結婚時,她就已經開始想方設法的報複每一個和衛淵凝有交集的女子,即便真的沒有什麽,華陽郡主也會通過一些手段去懲罰人家,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衛淵凝全部都知道,他不是傻子,他隻是覺得青梅竹馬之情放在那裏,心中還會有些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