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像是國公府這樣的大家,如果真的想要折騰死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那簡直是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加容易,而且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麽。
如今她就這樣在衆人的面前把這大話傳了出去,萬一月芽姑娘真的有什麽閃失,那倒也可以爲她讨個清白了。
可是坐在馬車裏面的季瑾筠卻并沒有任何的言語和神情。
一行人變聲勢,浩蕩的直接回府了。
簡單的和季國志說了幾句話,季瑾筠就直接讓府上的仆人帶着自己今日帶回來的這位姑娘來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面,随即便将院子的門給關了上去。
除了讓小荷站在院子外面守候着不讓任何人進來,同時也将自己薔薇苑裏面的人都給驅散走了,隻留下她和這位陌生的月芽姑娘。
“醒了?”季瑾筠坐在那裏悠悠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這個女人。
當對方慢慢蘇醒過來,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季瑾筠這才不緊不慢的從桌面上端起了一盞茶,随後将茶杯的蓋子揭開抿了一口。
“原來你是國公府裏面的小姐,我倒是在猜想,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能夠有這樣大的氣勢!”月芽姑娘在看到了季瑾筠換回了女兒妝和周圍有些和自己居住環境完全不相符的裝潢以後,瞬間就已經明白了她的身份。
忽然就聽到了,季瑾筠輕笑一聲。
随即便将自己手裏面的這杯熱茶直接潑到了自己對面的這位姑娘的臉上
“啊!”茶水似乎過于滾燙,當月牙姑娘的臉觸碰到這熱水之後,立馬就大聲尖叫了一聲。
因爲她雙手被繩子束縛着,所以完全都打不開,隻能任由那些熱水從自己的臉上滑落下來。
“我倒是看錯你了,原來你也和一些女子一樣都不過是有着美麗的皮囊,其實暗含一顆兇狠的心!”月芽姑娘這個時候已經想起來了爲什麽眼前的女子對自己會做出這樣發狠的動作,心裏頓時也平衡了起來。
再恩愛的夫妻又如何,一旦失去了一方,那麽另一方的心也就從此涼了下來。
“你還有臉說你爲什麽要陷害我們,讓我們走那座破橋,還要從橋上掉下來,不過是一片常見的藍色花朵罷了,居然想用兩條命來換!”季瑾筠在這個時候忽然腦海裏面回蕩起那日看到的妖冶藍花,眼神裏面多多少少還帶着些許的驚豔,可如今畢竟是正在氣頭上,于是說出來的話也就有些偏冷。
聽到了季瑾筠的話以後,月芽姑娘先是錯過了幾分嘴裏面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随後便狂笑了起來。
“就算你們真的看到了那花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天地一方早就分開了!”
啪的一聲,季瑾筠的手就直接扇在了眼前,這位姑娘的臉上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掌印。
“還真是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起來我不過是想要替你完成事情,順便想要測試一下我的心,誰知道遇到你這樣心狠手辣之人,上天讓你繼續活着,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你這樣的人又怎麽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得到别人的愛呢?”季瑾筠說完以後還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現在殺人有罪,她真的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替沈逸凡償命。
可是即便是真的将她殺了又如何呢?人死不能複生,也不可能一命帶一命。
氣紅了眼的季瑾筠似乎覺得這樣還有些不解氣,随後便發狠了一番,直接用腳踹起了眼前的人。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居然用如此粗魯的方式和如此荒誕的理由對人動了手。
因爲已經被季瑾筠下了毒藥,此時的月芽姑娘毫無任何可以反擊的能力,隻能任憑眼前的季瑾筠對自己拳打腳踢起來。
隻是對方打的越兇,她笑得變越瘋狂,但是眼淚卻不知不覺之中流了下來。
“你隻是一味的罵着我,以爲我讓你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你有想過我真正的故事又是什麽嗎?”
“我管你的故事是什麽,殺人就給償命!”此時的季瑾筠居然直接紅了眼。
“爲了等這一時,我已經等了十多年了,你說他明明已經考中了狀元,爲何還要回來騙我呢?如果我不是從那個小山村裏面走出來,恐怕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已經去了一位大家的小姐爲妻,我更不可能會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月芽姑娘說着說着便哭得更加厲害了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麽?”似乎是打累了,季瑾筠忽然停下了手。
聽着眼前女子的程述,季瑾筠的眼裏面露出的一抹諷刺的意味。
“這是你成爲欺騙我們的理由嗎?這一切不過是你所經曆的痛苦無法銷售,無法化解,并想着強加在我們的身上,我說你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呀,憑什麽要陷害我們呢?”
季瑾筠将自己心中的怒氣全部都宣洩了出來。
或許是因爲眼前的季瑾筠臉上的愁容過于嚴重,一時之間吓得月芽姑娘說不出話來,就這樣癱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盯着眼前的人。
“當我看到你們兩個走到橋上的時候,我便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但是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推你下去!”月芽姑娘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仿佛他一切的算計在眼前,這個姑娘的面前都變成了玩笑。
“你以爲你很聰明嗎?有人把所有人的命運都放在了你的手裏面,今天我若是想讓你死,你定當活不了明日!”季瑾筠眼睛變得猩紅了起來,甚至想要将眼前的這個女子直接殺掉,以緩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她重活一世以後很多事情都看得非常的淡,也變得不再計較,隻是想要将當年發生在自己家上的仇給報了,可是如今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覺得活的太輕松了,已經忘掉了許多的仇恨,原本以爲所有的事情在變換着發展着,不會再走以前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