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想到了沈逸凡再從橋上跳下去的時候說的話:“山的那一邊還有路,你沿着山往下走,到達了山谷的底端,自然會有人在那裏,可以接到你送你回府。”
想起這句話,季瑾筠在眼睛愈發地濕潤了起來,她不過就是想邀請花青樓裏面的姑娘來幫自己推廣暗香閣裏面的香料,卻沒有想到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更何況也都是因爲她一時好奇,所以才這樣做。
這一切都怪她,她又有什麽臉面可以繼續活下去呢?
此時從山上開始,不斷的朝着下面走,季瑾筠知道隻有自己成功的活了下去,才能夠回到花青樓裏面,找那位月芽姑娘好好說說這件事情。
走了整整一夜,一直到了第二天的午時季瑾筠才來到了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此時身上沾染着露水,再加上地上的泥濘,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路上的行人基本上是注意到眼前這位有些狼狽的姑娘的,隻是大家都抱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過是朝着他多看了幾眼,别立馬轉過頭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整整一夜未歸,國公府裏面已經亂成一團,季國志甚至出動了許多人去尋找自己的女兒,但是卻并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如今聽到有人好像看到了季瑾筠,便連忙帶着家裏面的仆人一起朝着季瑾筠當時出現的地方奔了過去。
季瑾筠雖然身上穿的還是一襲男裝,但是眉眼之間卻能依稀辨别是個女子。
如今她這樣大大咧咧的直接來到了花青樓的門口,站在門口的幾位姑娘卻有些不耐煩地盯着面前站着的季瑾筠。
因爲眼前的姑娘雖然穿着男裝,但是卻有傾城之姿,他們害怕,如果這個落魄的姑娘是因爲家到中落意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加入了這花心樓裏面,豈不是以後更加沒有他們能夠吃飯的東西了,如今和自己搶生意,他們又怎麽可能忍得了呢?
要知道這花青樓裏面光有一個月芽姑娘就夠喝他們一壺的了。
“讓開,不想死的話!”季瑾筠眼裏面沒有一點點的血色,整張臉上蒼白無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充滿了含義,忍不住的朝後退了幾步。
“我說你這位姑娘知道這是什麽地兒嗎?就來了,還是早些回家,叔叔洗洗當個幹淨的姑娘吧,來這裏做什麽?還是說你本身就喜歡做這種的事情?”站在花青樓門口,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姑娘看見季瑾筠這副狀态忍不住地頂撞了幾句。
隻是沒過一會兒,這姑娘就這樣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站在她旁邊的姑娘立馬驚的朝後退了幾步,從門口散開沒有人再繼續阻攔季瑾筠的步伐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都已經說了讓你們讓開,你們卻還要在這裏繼續攔着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誰今天如果再敢攔着我,你們的下場和她是一模一樣的……”此時的季瑾筠就像是變成了殺伐果斷的死神,說出話來都讓人覺得冷飕飕的,一時之間這整個台下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她。
季瑾筠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直接來到了2樓去了,他們昨天晚上待的房間。
這房間裏面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來找自己,就這樣靜靜的坐着,下一秒鍾們就直接被人給暴力的踹開了。
季瑾筠和月芽姑娘四目相視,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月芽姑娘,你爲何如此歹毒,咱們兩個人之間無怨無仇,我不過是希望你能夠幫我一個忙,你卻對我們兩個人下次狠手,究竟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你?” 季瑾筠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這麽說你們兩個人都回來了?”
月芽姑娘有些顫抖的說,因爲她從未想過,這兩個人居然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
“我們都回來了?這樣豈不是太如你意了?”季瑾筠說完這番話以後就直接朝着眼前的月芽姑娘散了一道粉塵。
月芽姑娘還沒有說話就直接暈倒了下去。
随後,季瑾筠直接将她拉了起來,攬在自己的身上,朝外面拖走,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一路上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她,生怕他們成爲了外面的那個人。
“小姐,你到底去哪兒了呀?你卻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夜都沒有找到你人影,不是說出去一下就會回來嗎?”連忙趕過來的小荷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季瑾筠忍不住的大聲詢問着,生怕她受到了什麽危險。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季瑾筠自然也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大膽,居然一夜未歸,讓府上的人都替自己擔心。
隻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今自己平安無事的回來,可是那個人恐怕這輩子再也不會出現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心就痛了起來。
“你們把這個人給我帶回去!”季瑾筠說完這番話以後就直接來到了接她的馬車上面,随後讓人将月芽姑娘直接帶回府中。
“唉,我說這位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了,月芽姑娘可是咱們花青樓裏面的頭牌啊,你這不明不白的就将我們家的姑娘給帶走了,這讓我們以後還怎麽做生意呢,這筆損失到底該怎麽算呢?”沒一會兒這花青樓裏面的老鸨很快的就得到了消息,立馬就趕了出來。
要知道不管怎麽說,她開的這花青樓在這京都裏面也有些時間了,認識的達官貴人更是不少,所以後台也很大,這也是爲什麽很多人不敢招惹她的原因。
如今居然有人公然在自己的地盤上去鬧事,這不是明顯在打自己的臉嗎?
她怎麽可能容忍呢,于是聽到了這樓裏面的丫頭告訴自己就立馬沖了出來,可是當她看見了眼前熟悉的國公府的标志,立馬就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