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亦是一臉歎息,搖晃了一下頭,長歎一聲,“哎!”
“怎就樣了你這樣一個白眼兒狼,分,就一五一十的算計清楚了,也分的幹淨了,可别叫他再有閑話說!”賀有德整個人都差點暈厥過去,好半晌緩過氣來,隻覺疲倦,“我賀家幾百年曆史,便未曾出現過如此精于計較的後生,長不了."
賀全安急忙上前扶着賀有德,“爹,安兒無事,你且安心!”
“好在你身子好了,務必将我賀家幾百年的筋骨續下去。”賀有德此時徹底對賀正昂死亡,轉眼看着賀全安,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賈三春在這中間扮演着一個極爲重要的角色,雖說沒人說她不是,卻也清楚的表明了,後院如何,這再好的一個人,也都會被取代。
季瑾筠歎息了一口氣,并未将一切都擱淺在眼下,而是轉眼淺聲說道:“張伯,夜色天涼,莫不然進屋去算吧!”
就好似及時雨,将不愉快,瞬時阻截下來。
賀婉芸一直守在屋中,看着外面所發生的一切,這個家,何時竟這般分崩離析,她搖晃了一下頭,以往最爲會照顧人的大哥,此時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叫人感覺到有些冰涼。
而此時在卧床上的于氏醒來,淚水劃過臉頰,将枕巾給浸濕了,有些緩慢的坐起身來,尋聲喚道:“芸兒,來!”
賀婉芸聽着這話,急忙走上去,拿出自己的方巾,急忙擦拭掉于氏臉上的淚水,“娘,芸兒這一次雖說未曾前往京城,但是卻也得知了,人生許多事,
是可遇不可求,大哥今時這般作爲,往日定會受到打擊,他的路,終歸是需要磕磕碰碰,才能夠将眼前之時看得通透。”
于氏聽着她這一眼,不由搖晃了一下頭,突然覺得好笑,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淺聲說道:“你這一趟門,走的倒是聽有覺悟的,就好似你二嫂所說,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路,許是這一條走不通,換一條,便是大道。"
"原來二嫂還說過這話?”賀婉芸聽着,卻也是有那麽點道理。
“你啊!那都好,就是容易沖動,我們家本就該出一個有着雄韬偉略的奇才,你大哥軟弱,有小才,這便取了你大嫂,那便更是圈燃壓不住,這會子要說有什麽,恐怕一切都已經擱置在眼前了,我心中難受,卻也阻擋不了。”
于氏長歎息着,伸手撩了一下賀婉芸額間的秀發,卻也算是心滿意足的說道:“好在你二哥如今身子好了,往後有個一二事,也是可以幫襯着你大哥。"
“娘,你這番真真是好生偏心,爲兩位哥哥考慮透了一切,獨獨是将我給遺忘了。”賀婉芸急忙嘟嘴不悅,佯裝生氣的轉過身去。
于氏見狀,心中陰郁,這會子瞬時便向陽了許多,輕拍了她的手背淺聲說道:“你啊!瞧瞧說的都是什麽話,你的嫁妝,娘可是給你準備了一屋子呢
賀婉芸聞言,有些詫異,“當真?"
“我這怎麽還能夠騙你不成?”于氏滿心無奈,小聲詢問着。
賀婉芸聽着這話,眸子突然有些歡喜,“娘,我自然是信的,娘這般疼我,我有何嘗不知?”
“就你是個小機靈鬼!”于氏滿目無奈,輕敲了一下她的臉蛋兒說道。
賀婉芸吐了吐舌頭,滿心歡喜。
這門外的動靜小了許多,分家隻是,這會子她便是想聽,卻也再聽不見絲毫,心情在這會兒倒是松了一口氣。
分家一事,徹底算清,張伯歎息了一口氣,“按道理,是應該給大少爺四間鋪子,三處作坊,黃金千兩,可今時算了四間鋪子的虧空,縱使是将鋪子賣了,這依舊還有八百餘兩的外債,如今能夠發放的,也就隻有這一套小院,和二百兩黃金,老爺你看"
賈三春聽着這話,手突然一緊,就二百兩黃金,縱使是新開一個鋪子,也不夠開支,再者就是生活,那也都是問題啊!
“行,分!”賀正昂點了點頭,看向張伯,極其堅定的說着。
“相公,你這是幹嘛啊!二百兩黃金,能夠得着什麽啊?”賈三春一臉驚訝,當場就要反悔,可賀有德卻冷笑了一聲。
“縱使是身無分文的分家,我也不願意在這看别人臉色過下去。”賀正昂一聲怒喝,卻是看着賀有德說的。
張伯搖晃了一下頭,“大少爺啊!你之前并不是這樣的,你到底是怎麽了?"
“行了,張伯,也莫須再提,想當初受盡白眼的人,可不是他,縱使是心中發怒,卻也未曾将這刺,對準自家母親胸膛來刺的,今日,你就兩百兩黃金,我給你一個鋪子,若是能夠在一年之内經營好我便将你所有應得的全部給你。”
賀有德轉過身,聲音有些哽咽。
“不用,該死如何,便是如何。”賀正昂一臉正色,不願接受任何好處。
“正昂,你是瘋了嗎?若是能有一個鋪子,一年之後,還有更多的鋪子. ”賈三春聽着這話,急忙拉扯着賀正昂的手腕,不停地說道。
賀正昂直接将她的手甩開,極爲不屑的說道:“不需要!”
“你縱使是不要,可也得考慮一下我和孩子吧?”賈三春一臉怒色,随後轉眼看向賀正昂說道,“爹,好歹墨兒也是賀家的子孫,他喚你一聲爺爺,你如何.”
“行了,說是給你們,便是看在墨兒面上,明日與張伯摁個手印,就好好發展去吧!”賀有德閉着眼睛,手早早的就已經捏成了一個拳頭,極其可以的在隐忍着内心的怒火,他不能與之計較。
一場風波,便也就此徹底停息。
此時接踵而來的便是另外一件事情,卻讓衆人猝不及防,仿佛是被大雨沖刷的青石闆路,平緩的踩在上面卻搖搖晃晃的失去了平衡。
竹節清有些懶散的聲音瞬時揚起來,尋聲說道:“有人要害你相公!"
季瑾筠正坐在梳妝桌前,手中的梳子,瞬時掉落在地上,一聲悶聲之下,梳子頓時碎成了兩半!
好似帶着一絲冰涼從後背突然升起,季瑾筠瞬時站起身,“是何人?”
這一臉眸子裏,有的全是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