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聽着這話,手緊握着,眉目有些怒火,卻又極力壓了下去,“春兒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别人不了解她,我還不知嗎?她本就不願意跟着去争,這不過都是她不争!”
張氏聽着這話,'噗嗤'一聲,便掩着嘴笑了,“瞧瞧,被這二少奶奶壓得連一套首飾都拿不出來了,現在還這樣樂觀,賈姨娘也沉得住氣啊!”
劉氏亦不屑的上下看了一眼賈氏,這才挽着張氏的手,“行了,人家都如此落魄了,你我又何苦在提及她的傷心事兒呢?趕緊走吧!
兩人相互說着話,莞爾一笑,這邊也就緩步轉身離開了,這會子一瞬間也就好似帶着一抹淺笑,将賈氏貶到了最低。
賈氏瞪着兩個人,那一雙眸子裏面都帶着怒氣,揚聲說道:“總是比有些人好,這活了大半輩子了,臉珠寶項鏈長什麽樣子的,恐怕也不過是在别人身上見到過啊!”
說罷,她冷哼了一聲,高傲的從兩人中間穿插了過去。
腳步格外的高傲,走路的姿勢更是格外的嘚瑟。
賈氏回到屋子,不由将手上的糖包直接扔在了地上,賈父正好殺了豬進來,滿身的血腥味看着賈氏這般,便說道:“你這又是鬧什麽啊?”
“兄長,眼下春兒在賀家過得不好,你真得去找賀家人好好說說!”賈氏看着家父,揚聲呵斥道。
賈父聽着這話,這才将腰間的衣裳給取了下來,滿目怒色說道:“她如今已經爲人妻母,應是能懂些事,你就别跟着她一起瞎胡鬧了!”
“瞎胡鬧?兄長,你這話是何意啊?這春兒過得不好,你竟一點兒也不擔心嗎?”賈氏看着賈父如此,胸中的怒火,瞬時之間,燃燒了起來。
家父隻歎息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說道:“行了,這件事兒,你别去摻和,春兒的路還很長,都是要她自己去走!”
賈氏冷哼了一聲,便怒聲詢問道:“三春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竟然這般無情!
賈氏說罷,直接推開自己的屋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我尋了一家好人家,你得空,去瞧瞧,成,你就和他在一起吧!”賈父揚聲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賈氏怒聲呵斥道。
賈父歎息了一口氣,當初賈三春母親去世的早,好在這妹妹一直照顧這個家,及筍那一年,她便滿心都是自己的女兒,他心中有愧,這一直都替她在尋,這會子好不容易尋了一個,并不在乎年齡,對方家中也老實,往後定然不會差。
“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尋個人家,整日待在家中,像個什麽!”賈父有些愠怒的說着。
“現在你嫌我這兒嫌我那兒了,當初我是因爲誰才留下來照顧這個家的?現在想要一腳把我踹開了嗎?”
一聲怒斥,将賈父放在嘴邊的話,瞬時給憋了回去,他長歎一口氣,“你知道我并非是這個意思,隻是希望等你年邁了,至少還有一個陪伴你的老伴兒."
“行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少說幾句吧!我聽着可真不習慣!”賈氏煩躁的說着,轉身便提了一罐子酒,将自己給關在了屋子裏。
賈父見狀,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搖晃着腦袋,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西邊的太陽,在這時,正好照射在這一間小屋,整個一眼望過來,格外的冰涼,而四周的紅色而又鮮豔的血液,卻顯得格外的紅火熱烈。
賀婉芸一回到屋子,就立即去尋了于氏,“娘,婉芸知道錯了!”
于氏正在祠堂祭拜,當她的身子好了之後,她便一直跪拜着,一邊還念着保佑她平安無事,這段時間一丁點的葷食都未曾吃。
聽着賀婉芸的聲音,她還以爲自己是思念過度,現在産生了一些幻覺,她搖晃了一下頭,淺聲說道:“賀家的列祖列宗,求求你們一定要保護婉芸平安無事,雖然現在我好似已經聽見了她的聲音一樣!”
“娘,婉芸回來了!”賀婉芸聽着這聲音,急忙跑了上去,同她一道跪在地上,挽着她的手腕淺聲說着。
于氏這才轉眼看着賀婉芸,伸手拂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才淺聲說道:“芸兒,我的芸兒,是你嗎?"
“娘”賀婉芸聽了她整日擔心她,這連吃飯都沒有按時的時候,她的心也就跟着在跳動着,有些煩躁,好在這個時候看着自己的母親并沒有什麽事情。
“娘,你若是有一丁點的事情,我這也是斷然不會原諒我自己的!”賀婉芸撇着嘴巴,突然之間便也就哭除了聲。
于氏笑了,将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中,“這不管是爲何,也不能夠就這樣不顧自己,怎麽能夠不聲不響就跑了呢?"
“我知道錯了,是我欠缺考慮了!”季瑾筠歎息了一口氣,那一雙眉目裏都帶着瑾筠的歉意。
“好了,現在能夠回來,這就已經是最好的了!”于氏歎息了了一口氣,不由搖晃了一下腦袋,“看看,都已經瘦成什麽樣子了,娘心中是真的太心疼了。
于氏說罷,急忙就拉着她的手說道:“快,跟我來,帶你去吃點好吃的,這麽長時間,肯定沒有吃到什麽好的吧!”
“娘,我還真的是想念娘做的紅棗糕了。”賀婉芸突然莞爾一笑,随後便埋在了幹氏的胸膛.感受到母親所帶來的溫暖瞬間.她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許來,揚聲大喊了一聲:“快,快來人啊!夫人落水了!”
瞬息之間,整個侯府上的人紛紛跑了上來,卻未曾等他們下水撈人,突然從瓦礫上便跳下去了一個人,直接将莫子英從水中救了起來。
莫子英隻覺腦袋昏沉,再醒來,一切如舊,她突然冷哼了一聲,“原來我的命,早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