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全安一聽,突然覺得好笑,伸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這才幽幽說道:“我此次前來,本就是爲了尋你回去,正愁着如何說服你呢,你怎麽又反倒不想去京城了?"
“我我就是覺得憑什麽要去找他,他那樣絕情找了新歡,我如今上趕着去,不正是給自己添堵了嘛!”賀婉芸有些腼腆的說着。
粗大漢看着這兄妹相認,他們杵在那裏有些尴尬,這前一會兒還要打人,現在不知爲何,莫名的竟覺得有些慫。
"多謝幾位,手下留情。”賀全安看着粗大漢有意往後一躲,連忙走上前,謝道。
粗大漢這一聽,手緊握着,眸子有些一沉,被一個書生模樣的公子尊重的那種感覺,竟讓他格外的感到舒适,突然點了點頭,語氣極爲柔和的說道:“你這是在與我說謝謝嗎?”
“二哥,這幾個人可壞了,你看看冬秦的傷,你不給讨回來也就罷了,這會兒倒是還感謝起了他們!”賀婉芸有些不悅,不屑的蹬了一下腳,“我看二哥也就這樣了。"
"不得無禮!”賀全安怒聲呵斥道,這李三幾人是什麽水平,他心中還是有數的,可是看着這一群拿刀帶槍的人,那可是真不好惹,這會兒,能夠威懾一下便是一下,又何故去考慮那麽多。
“閣下見諒,舍妹嬌生慣養,性子有些急燥,瞧着你的傷,也是她包紮的吧?還請閣下别太在意了!”賀全安一臉淺笑,對于這樣的粗大漢,無非就是被所有人鄙夷,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便會越發的爆棚,索性這一次性将他們的虛榮心全滿足了,萬事息事甯人便好!
“這,這說得是哪裏的話啊!也是我們太魯莽了,傷了.”粗漢說話之間,還轉眼看了一眼冬秦,急忙說道,“此事也是我們的錯。
一瞬間,一場紛争,也就這般依靠着賀全安的嘴給化解了下來。
粗漢們見雨已經停歇,這才拱手聲稱離開,滿目的笑屬跟着變得切實,"當下雨停了,我們這邊也就趕着上路,不再打擾各位了!”
粗漢們說罷,一行人浩浩蕩蕩,瞬時就轉身離去了,賀婉芸隻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當下狀況,滿眼詫異,尋聲道:“這就走了?難道不是要打一架再走?”
李三走上前來,歎息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這群人,都是江湖中人,而且你看着他們手上拿着的大刀,可是實打實的,想來都是殺過人的草莽,我們與他們比拼,根本沒有勝算!”冬秦緩步走上來,低言輕觸着賀婉芸胸前的傷.
‘啪'一個巴掌瞬間打了下去,賀婉芸怒喝道:“流氓!”
“不是,我隻是想說你身上受傷了,趕緊包紮一下!”冬秦一愣,随後急忙解釋,還小步的跟随在賀婉芸的身後。
“走開!”季瑾筠有些煩躁,揚聲直接怒吼道。
賀全安在一旁,也歎息了一口氣,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對小冤家,許是這一趟下來,到底是讓賀婉芸明白,并不是什麽人都是值得她前去尋找的人。
賀婉芸對着佛像,歎息了一口氣,這才輕觸了一下傷口,剛開始就好像是不小心割到了,并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現在攤開來看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這傷,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疼的她出牙咧嘴。
“該死的冬秦,自己招惹了人,這報應,怎麽就擱在我的身上了!”她低垂着頭小聲嘀咕着。
賀全安搖晃着頭,拍了一下冬秦的肩膀:“辛苦你了,她這一路,倒是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麻煩?這樣說的話,還真的是麻煩一撥接一波,卻挺開心的!”冬秦說話之間,還帶着抿笑,這一路上,看見了許多稀奇的東西,還有藥材。
賀婉芸滿目裏的興奮,就好像看到寶石了一般,時不時還爲一些窮苦人家治病,總之雖說是要進京,但是也都走了一個月了,可離京城的路,都還有三分之二,速度慢悠悠的,仿佛永遠都走不到。
現在賀全安趕來,倒也算是印證了賀婉芸注定是到不了京城了。
看着賀婉芸一個人坐在不遠處,低垂着眉目,一句話也不說,身子還有些抽搐着,他不由沉聲說道:“爲什麽這京城去不了了?"
冬秦轉眼忍不住還是詢問出了聲,不知道爲何,又想要她去見章子風,也能夠叫她徹底死心,可是這會兒,她去不了京城了,還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暗自
覺得傷心。
“我也說不上來,就好似你娘爲什麽不要你前去考取功名是一個道理吧!”賀全安之前在自己母親那一言一語之中,都有所隐藏,而今他爹原本并
未有過多的阻攔,突然之間站了出來,就是爲了阻止,恐怕事情就徹底的上升道另外一個程度了!
“那還真是有趣,我娘不叫我考取功名,就是因爲我爹,曾經得罪了章子風的父親,我這一次在京中,也是有驚無險,好在皇上突然造訪,我在章大人要害我之前,給皇上看了我的卷軸。
冬秦淺聲說着,那日在考場上,那一份答卷,寫的格外的大膽,幾乎就是一篇能夠叫人掉腦袋的章節,卻也正是因爲他的大膽,那一張答卷,才能夠快速答完。
這樣一說來,到底還算是将一切都給穩住了。
賀全安聽了他的話,要晃着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笑了,章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你這人一直都是不屑去争執。
“當時你給我們那些"争執?在口梁坡那樣的小地方,不管你與誰争執,似乎都沒了必要,既然并無壞意,能夠多幫便多幫,吃虧是福,這還是我爹給我說的!”冬秦說着,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仿佛一切都還在昨日,那一個男人,還在眼前。
突然之間,賀婉芸大聲叫了一聲,衆人急忙轉眼看過去,尋聲問道:“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