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是說走就走!”季瑾筠緩步走上來,眉目裏都帶着怒色。
季瑾筠擡眼笑了一下,便也就拉着賀婉芸的手說道:“縱使着急,也得等過了明日再說啊!”
“可是.”賀婉芸心中焦急,聽着如此說來,難掩她面上的難堪。
“今晚着實有些晚了,且先下去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再出發。”冬秦嘴角帶着哂笑,緩聲說着。
“如若今晚不走,明日娘知道了,根本連這口梁坡都出不去了!”賀婉芸低着頭,一雙手不停的攪着手絹。
季瑾筠見狀,卻也歎息了一口氣,伸手握着她說道:“不管如何,這一聲招呼,終歸是要打的,否則娘該有多傷心?”
“二嫂."
“好了,跟我回去!”季瑾筠看向冬秦二人,莞爾一笑,稍作了一個禮,便道:“那便有勞了。"
“小事一樁,無礙。”冬秦濃眉之下,還洋溢着一絲笑。
徐敏心裏有些惆怅,本就是從京城逃離出來的,這會子又跟着回去,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徐敏歎息了一口氣,在轉身一瞬,便格外平緩的拍了一下冬秦的肩膀。
“當真要進京嗎?"
“怎麽?你想要後悔?”冬秦尋聲問道
“這倒不是,隻是覺得,倘若是由你我這樣的大男人送,難免會有些怪異。”徐敏淺聲說着。
“怪異?有何怪異可言?”冬秦滿目詫異,尋聲問道。
"就是,影響不好,這兩男一女,一道上經過多少個日日夜夜,這說出去,賀小姐這名聲是不打算要了嗎?”
徐敏長歎了一口氣,有些煩躁的說道。
“這你大可放心,倘若是那小子有所懷疑,那當然并非良配,我自然也不會将她讓了别人。
冬秦這一說,眼中蘊含着笑意,格外的柔和的緩聲輕言。
夜色裏的光輝,在此刻瞬時格外的明亮,好似已經默認了一些事情,他便是會按照行程一路走去。
兩個人踩着月光,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徐敏仰着頭,心裏就好似在淌着血,她這一身,竟然将自己的歡喜的滿人埋葬了。
着别人唱想要一份最爲真摯的感情,可是如今爲何她遇見了,眼前的人卻心系着别人呢?
“哎,你在想什麽,再走就掉坑裏了!”冬秦拍了一下徐敏的肩膀,瞬時将她拉了回來。
徐敏眸子一愣,在緊挨着冬秦的那一瞬間,她竟感覺到内心跳的極爲迅速。
冬秦急忙推開徐敏,揚聲說道:“不是吧,你竟然是.”
徐敏這一聞言,臉原本就紅了,此時更是不知所措,搖晃了一下頭,心道:難道他.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前,冬秦碰到了?她急忙擡起頭,極爲嚴肅的說道:“對,沒錯,我就是,我一直都喜歡你,所以才追随着你!”
說罷,緊閉着的眼睛,也若有若無的稍稍睜開了一點,卻隻見冬秦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
“死冬秦!”徐敏急忙飛身一躍,很快就看見冬秦在地上邊跑,還一邊往後看,小聲嘀咕着,“我的天,竟然真的有那種癖好。”
徐敏迅速從高處飛身而下,直接站在冬秦身前,怒聲喝道:“你現在什麽都知道了,難道我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冬秦搖晃了一下腦袋,雙手合十,“徐敏,我一直當你是兄弟,你竟然哎!不過你現在也知道,我心中隻有婉芸,況且也沒有哪方面的癖好啊!你放過我吧!"
“你在說什麽啊?”徐敏聽着這話,心突然‘咯噔'一下,落在了地上,“難道你不知道我,我是.”
“我知道,但是我并不喜歡男人啊!你條件那麽好,總會遇見一個與你志趣相投的人,可不是我!"
冬秦說話之間,都帶着恐懼,還不停的拂了一下胸口,搖晃了一下頭。
“冬秦,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别人喜歡你?”徐清急忙詢問道。
“得得得,我求求你别喜歡我就好,我真的無福消受。”冬秦急忙和徐敏保持着距離,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清晰。
冬秦眸子一愣,擡眼一瞬,便也就緩聲說道:“我并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那如果我是女子,你會考慮我嗎?”徐敏突然冷笑了一聲,自己喜歡一個人,到底是成了玩笑了。
冬秦搖晃了一下頭,上下看了一眼徐敏,滿目恐懼,“還是算了吧!”
夜色越來越黑,東母在屋中腳步跺來跺去,心中極度不安,在門前眺望了好久,這才看見徐敏緩緩走了上來。
“徐敏,冬秦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東母焦急的走上去詢問道。
徐敏有些低沉,看了一眼身後,便兀自進了屋子裏。
冬秦這才姗姗來遲。
“你這孩子,往後少與她待在一起久了,這黑燈瞎火,說不清!”東母聲音很輕,生怕叫人聽見了一般。
“娘,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真的太明智了!”冬秦伸手就将東母抱在懷中,想着之前的事兒,現在還覺得頭皮發麻!
冬秦不由搖晃了一下頭,東母卻有些詫異,沉聲詢問道:“你莫不是知道她是女子了?"
冬秦聽着這話,就好似晴天霹靂,一瞬間就沒有了主意,晃了一下腦袋,“娘,你說什麽?她.她是女的?”
這才急忙跑進了屋,站在屋子門口,輕瞧了一下門,連忙說道:“徐敏,對不起,我."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徐敏整個人捂在了被窩裏面,沉聲說着冬秦站在門口好半晌,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的好,隻得沉聲轉身離開一夜的荒唐,就此結束。
天剛一亮,季瑾筠焦急的來回走動着,賀全安可看着這般狀況,便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尋聲問道:“娘子,你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婉芸她”季瑾筠說不出口,這事兒原本也就是想要婉芸稍稍緩緩,可未曾想到,她竟不管不顧就直接要前去尋找章子風。
“娘子,你我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說,但說無妨。”賀全安輕輕的摸了
一下她的頭發,淺聲說着季瑾筠這一聽聞,這才松了一口氣,将昨夜之事全部說了出來。
賀全安突然皺着眉頭,此事有些難辦。
“相公,你說應該怎麽辦啊?”季瑾筠尋聲問道。
賀全安沉默了好半晌,這才搖晃了一下頭,說道:“我想想。”
“這事兒,說到底,還是怪我,若非是我,婉芸就不會想要進京了。”楚瑾筠在一旁,格外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