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好東西,沒少欺負原主。
“你……”媒婆臉上的笑意僵住,她原本想做個說客,可如今卻被反咬一口。
小小年紀,就這模樣,也活該未及笄便被送去成婚。
“若她們以往善良點,我倆兄妹,也不會每天有幹不完的活,吃不飽的肚子,打罵更是家常事,若你想爲他們出頭,我不介意賞你兩個耳刮子。”季錦筠極冷的語氣,吓得那隻藏在袖籠裏,有所動作的手縮了回去。
“給你。”徐敏擦了擦臉上的汗,她竟平生第一次感到這個賤人,令人毛骨悚然,畏畏怯怯的将銀子,遞給季錦筠。
縱然她再不滿,也不能與她硬碰硬,實在太奇怪了,她受傷醒來,不單變了個人,脾氣也與往日不同,身手更是了得。
“謝嬸嬸,臉該擦擦藥,若成豬,出門在外,可是會被宰的。”季錦筠淺笑安然,似無事人一般,接給銀子,看着那些未離開的客人謝道:
“謝謝叔嬸們,你們雖與他家深交,可是錦筠還是奉勸你們一句,少與這種兩面三刀的人來往,我姐弟命大,才活下來。”說罷,帶着季毅離開。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客人呢喃一句。
“說不定是真的,我仔細一算,這季錦筠确實是未及笄,當初還有些疑惑,可季老婦一口咬定,她早半個月就及笄了。”另一個附上,目光看着地上的禮品,拿起就走。
“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趕緊走。”
“你們去哪!不要信那賤人的話,咱們都那麽多年的交情。”不管徐敏怎麽留客,卻無人敢留下,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一家還要不要臉?
徐敏徹底氣得失了理智,将桌子的糕點,茶杯掃在地上,最後還用腳狠狠地踩:
“小賤人,我饒不了你。”
季财家門口,早已擠滿了人,看着季錦筠出門,有些人想踏出步伐去詢問,最終還是敵不過心裏作祟的想法,止住了腳。
“叔嬸們,今天我若再忍氣吞聲,以後我回到秦家,我弟弟定會死于非命,我不爲别的,就是想告訴你們,
他季财一家縱容徐敏對我們倆姐弟打罵。”季錦筠出門,望着在她眼前的大人,她嗓子的爆發力實在大得驚人,将附近的人都吸引過來。
她必須将戲鬧了個人盡皆知,吩咐好季毅去裏正家請人,他雖是外姓人,可卻穩坐裏正位置一輩子。
若他保護季毅,他說的話那分量可想而知。
誰人敢欺?
“這實在太奇怪了?”
“到底怎麽回事?”
“熹叔來了,來了。”一聲音夾着興奮的聲音打斷了人群裏的疑惑。
“怎麽回事?你這丫頭不是卧病在床嗎?”裏正被季毅從田裏拉來,擠進了人群,看着臉色蒼白的季錦筠不明道。
“爺爺,錦筠命大,死不去,求您主持公道,若無您,我弟弟以後恐活不下去了。”季錦筠看着裏正慈禧的面容,拉着季毅跪在裏正面前。
衆人不明。
“孩子,怎麽了?起來說。”裏正更是覺得驚愕,這丫頭性子懦弱,到底發生什麽?怎被秦家送回?醒來又如此大鬧季老婦的生辰宴?其中肯定有蹊跷,對着身邊的兒子道:
“去把族長請來。”
“爺爺,您的救命大恩,錦筠和季毅沒齒難忘。”季錦筠拉着季毅磕了好幾個響頭。
“孩子,以後有爺爺,乖,不哭,不怕,熹爺爺爲你們做主。”裏正扶着抽搐的季錦筠,安慰着吓得瑟瑟發抖的季毅,慈祥道。
“爺爺,我和姐姐被他們折磨,打罵,您瞧瞧……”季毅若還不知姐姐爲何意?就真的是傻子了,他脫去粗衣,将身上的傷裸露出來,害怕道:
“爺爺,都是嬸嬸擰的,就因小毅做事慢,她還不讓我吃飯,打耳光,擰身體,都是常有的事。”
“爲何不和姐說?你這個傻子。”季錦筠真的是心疼,緊緊的抱着季毅,原主的懦弱才造就今天這場面,未來有她,不需要季毅一個人扛。
她這才想起了,季毅在她床榻前,說起幾個銅闆的事,原來如此,以徐敏那貪得無厭的性子,怎可能那麽大方?
他們的下場,不會等太久的。
“可惡至極,這種人,絕不能輕饒。”裏正循聲望着季毅身上的傷,手臂和背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觸目驚心呐!
都怪他,他這是作孽啊!
當初就不該同意将倆孩子給他們養。
而此時,族長正好趕到,看着季毅身上的傷,面色如土,腳仿佛千斤重,都快擡不起來,衆人的目光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季财這一家是要斷去他族中才子的去路,這下糟了。
“季老哥,你可來了,你說這要作何打算?”裏正冷邦邦的話,可把那沉重的氣氛渲染的吓死人。
“熹老哥,這其中定有誤會。”族長冷汗都來不及擦,便急着上前賠笑道。
季财徐敏如何?他不管,可季春是個人才。
将來要當狀元的,怎能被他們影響了去?
“哦?你這是在說季毅沒事擰着玩的?還是說我老了是個瞎子?福子,去将其他老人請來,今天我便要做這個瞎子。”
“老哥哥,驚動他人是爲何?這是我族中事,您回去吧!”族長聞言心慌氣短,胸口起伏也頗大。
若是人盡皆知,他怎保季春?
“人啊!舉頭三尺可是有神明,你不怕遭報應?”裏正一言,可謂是不留半點情分,縱然二人交情甚好。
他也容不得蛇蠍心腸之人。
“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季财一家,唯有季老婦沒事,看着地上哭得傷心欲絕的徐敏,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她将怒氣壓下出門。
精而細小的眼睛眯了眯,将眼前一切盡收眼底,果然一切都是小賤人搞得鬼。
“爺爺,她,就是這個婦人,縱容她兒子和媳婦,若不是我們命大,恐怕早已在閻王爺那報名,您摸摸錦筠的額頭。”季錦筠一見季老婦剛動的嘴唇,便搶先開口,利用原主因腦袋受重創的傷。
狠狠地給了她一擊,季老婦肚子裏翻滾着的馊水,她要讓她全然喝下。
“你這老婦,心腸竟如此惡毒,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天子腳下,竟養出了這麽些混蛋玩意。”裏正怒視着季老婦,拉着季錦筠姐弟,沉着冷臉問着擠進來的幾個老者道:
“你們乃季族德高望重的老人,你們說理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