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不信她,那她就要給皇上看看,她說的到底是不是對的。
等皇上上朝後,皇後喚來跟在自己身邊許多年的嬷嬷。
“你暗中找幾個能人來模仿慧妃的筆迹,多寫幾封不同時間段與李清月商議的信件,再讓人做成老舊一些的模樣,讓查驗的人都查不出來。”
“娘娘,這信”嬷嬷彎着腰又湊近了些,“是要寫給李将軍還是趙将軍也一塊兒?”
這話一出,皇後眼睛微微睜大,眼中劃過一道光亮,“趙懷安啊”
“這趙将軍在外頭爲李将軍奔波,若是能将趙将軍也攪進這淌渾水來,豈不是就沒有人能夠救她了。”
皇後沒有立馬回答。
要是沒有昨晚的事,她可能就直接應了,這确實是一舉多得的事,皇上對于趙懷安有忌諱,若是能夠拉趙懷安入水就是對了皇上的心意,皇上一定會高興的。
但也是因爲皇上的忌諱,讓皇後不敢有随意的動作,這件事皇上在親自盯着,危險性太大了,對她來說非常的不穩,實在是弊大于利了。
想清楚後,皇後搖了搖頭,“不用,就專門弄李清月,隻要李清月被我們潑黑了,趙懷安作爲她的夫君也白不到哪裏去,我們不用搞那麽大的動靜。”
是啊,隻針對李清月的話,就是她們後院女子的事,不用牽扯到朝堂人員把事情複雜化,雖說李清月也是朝堂的人員,但是她女子的身份注定剝不開‘後院’。
趙懷安不好說,李清月對外解釋起來可是太好說了。
皇後越說想的越是好,臉上不知覺開始挂上笑容來,“别想了,快去找人,短時間裏本宮要看到成效。”
“嬷嬷明白,娘娘您就放心吧。”
皇後聽到嬷嬷出去關上門的聲音,無聲的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李清月,你再倔也沒有任何用,宮裏講究的從來不是公平公正,而是誰才是最有實力和手段的人。
任由她再如何高潔亮麗,也注定躲不過傾盆的黑墨,而且,這墨是天下間最難洗掉的。
嬷嬷辦事十分的利落,十多年的經營讓她手底下能人居多,一個下午就已經将信件辦好了。
來複命時都帶了過來,她遞給皇後,“請娘娘查看。”
皇後随意翻看了幾張,很逼真,她心中更加的安穩了,看着手中的信件就覺得情緒高漲起來,轉身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一個手镯,拿在手中把玩着,問道:
“嬷嬷,這個手镯你可見過?”
嬷嬷接着燭光打量的片刻,眉頭一皺隻覺得很熟悉,再裏想了又想,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娘娘,這難道是慧妃的?”
皇後沒有應,但兩人默契一笑。
皇後将手镯和信件又遞回去,“行了,去辦事吧。”
她不用說怎麽做,嬷嬷拿着東西藏在懷裏就往外走去,目标很是明确,就是大牢的方向。
皇上如今應該在殿中批改奏折,皇後也直接就過去了。進殿中後她沉着臉還沒等皇上發問,先行禮不起,“陛下,臣妾有罪。”
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上不動聲色開口:“何罪之有?”
“臣妾本來想着清月在牢裏會吃苦,所以暗中讓人關照一二,請陛下責罰。”
和李清月有關的?
皇上靜靜聽着,心中已經開始有了衡量,“一點小事而已,愛妃不必如此,快起來吧。”
“可是陛下,臣妾拿到這封信真是寝食難安,沒想到,”皇後将信呈上,“沒想到清月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一旁伺候的太監早已低着頭,将信件傳到了皇上的手中。
在皇上一邊看信的同時,皇後開口道:“李清月居然早就和慧妃私下有聯系,兩人早就協商好,李清月會幫助慧妃出逃,我居然還傻傻的被她騙了。”
她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皇上一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皇後被吓了一跳,還是咬着牙道:“陛下,李清月那裏還有其它的信件,您可以讓人去搜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要不是臣妾讓人候着也不會發現,她居然将信件藏在牢裏。”
皇上下了命令後,很快就有人将李清月的大牢翻了個底朝天,任憑李清月怎麽問,都沒有人開口解釋。
隻在人走的時候,李清月隐約看到他們手中拿着一些紙和翠綠的手镯。
皇上看完所有的信件後,整張臉都是黑的。
皇後早就站在一旁候着,指着手镯輕聲道:“這個手镯臣妾見過慧妃帶着的。”
“傳趙懷安進宮。”
皇上看着一張又一張的信件,心中生氣的其實不是太多,他在考慮這個事件要如何運用,才能将趙懷安拿捏住,
趙懷安來的很快,路上已經聽太監把所有事都說了一遍,一進殿中急匆匆的行禮後,就開口道:“陛下,這件事絕對不是真的,清月之前和慧妃根本就不相識,本将作爲她的夫君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作爲李将軍的夫君,爲其包庇也是理所當然的。”
皇上将信件輕飄飄的丢下去,“趙将軍,朕相信的是眼見爲實,耳聽爲虛。”
趙懷安掃了一眼信件,“陛下,這些信件都是惠妃的手筆,根本就不能直接證明和清月有關,若是以此來定罪,實在是太過牽強。”
他頓了一下,接着說:“若是邊疆打仗,因爲幾封來曆不明的信件,本将就直接帶兵出征嗎?”
皇上落在桌下的手一緊,臉上克制着情緒。
“趙将軍所言極是,定罪暫緩。”
趙懷安知道他惹怒了皇上,但是他不敢拿李清月去賭,定罪的事能夠暫緩已經是極好的了。
他謝恩後,轉身就離開。
另一邊的趙青同時也收到了消息,她在宮裏的放置眼線要輕松些,得到的消息也要準确快速,知道事關李清月後,她立馬就起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