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李清月有些詫異了,她都還沒有懷疑開口呢,趙懷安怎麽就開始一種做賊心虛的模樣啊?
“趙懷安,你要說什麽就說。”
“我……我之前,”趙懷安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再說什麽,李清月身子一挪靠近他,輕聲道:“你不自己說,我就要問你和徐小姐的事了,但是你要知道我問和你自己說,這是兩回事。”
“我說,我說,你别着急開口。”
趙懷安坐直身子,“我就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看了會兒夜景,放松一下腦袋,誰知那個女人突然就出現了,還說了一大堆話,現在想來我都記不得她說了什麽。”
“哦,你猜她在我耳邊跟我說了什麽。”李清月低着頭,笑着。
趙懷安不知道是什麽,但他立刻脫口而出,“還有還有,我看夜景的時候是一個人的,我完全不知道那個女人從哪兒過來的。”
趙懷安沒有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什麽情緒,也沒有看到她在笑,隻知道用行軍打仗的方法來思考,既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會從哪裏陷害他,那他就要想,自己有沒有給出過什麽漏洞讓别人有機可乘。
兩人剛剛在外唯一的距離靠近,也就是在看完夜景後起身的那段時間,那個女人剛剛遇到他們二人時的驚喜是真實的,也就是說沒有提前故意偶遇,那和李清月說的話就是一時興起。
一時興起不會思考太多虛無的東西,會很大一部分将經曆過的事擴大化,以來滿足自己和惡心别人。
趙懷安雖然緊接着就保證了出去,實際上頭腦風暴一直沒有停過,看着自家夫人的頭頂更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錯了一樣。
趙懷安也低下身子将頭湊過去,“清月,你别多想,我見到那個女人後就立馬就回了宴會的,要不是剛剛出門的時候遇到,之前我都沒有認出來那是徐小姐。”
“好吧。”李清月終于笑完了,闆着臉擡起頭來,“我知道了。”
“就這樣?”
“那不然呢?”
李清月毫不在意的神情有些刺激人,趙懷安心中不安賴了上去,将下巴嗑在李清月的肩膀上,“清月.”
他就叫了這麽一聲,就沒了動靜。
他那麽大一隻,爲了将下巴嗑在李清月肩膀上都快把自己折起來了,李清月看得到拱起的腰背輕歎一口氣。
在她看來,徐丞相和趙懷安兩人相見就不待見對方,這徐小姐的所思所想也會受到徐丞相的影響,就算是喜歡趙懷安也不會得到什麽回應的,趙懷安這個人有時候是很固執的,他不會因爲徐小姐對他的愛慕就有所改變。
這是李清月對于趙懷安的信任,也是如此才會絲毫不在意今晚的事。
李清月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懷安,我是真的不在意,不是不在意我們之間的感情,而是不在意徐小姐說的話,她要說什麽是她的自由,我雖然不喜歡她說的話,但不代表我就要相信。”
“嗯。”趙懷安慢慢起身坐正,臉上沒有表情。
趙懷安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他一方面覺得李清月那麽聰明肯定不會相信的,另一方面又覺得要是李清月相信了一二,自己一個人想着會難過怎麽辦。
兩個想法一打架,就讓他做出了纏着李清月解釋的動作,實際證明李清月想的很明白很清楚,他就是多此一舉,臉上就開始發熱起來。
李清月無聲一笑,沒有再戳破趙懷安的害羞。
兩人說着話,很快就要了府門口,趕馬的下人将馬車挺穩後,就跳下馬車牽着缰繩等待着。
趙懷安在前匆匆下了馬車,伸着一隻手等待李清月,後者一出來就看到了府門口坐着一位受傷的老者,将手搭在趙懷安手中,“你左邊有個老人受傷了。”
趙懷安将人穩穩的迎了下來後,才轉頭去看那個老者,臉色蒼白衣裳破爛但看着不像是乞丐那種髒兮兮的,應該就是正好在這裏休息一下的。
“應該是逃命過來的,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以防惹火上身。”
“聽你的。”
李清月也看的出來,這要是一個乞丐還好說,讓府裏從廚房拿些東西出來就行,但逃命過來的要擔心的事就比較多。
既然趙懷安都開口了,她也就不在意和趙懷安往裏走。
誰知剛剛那位老者突然沖過來拉住了李清月的外衫,他本就虛弱無力,這麽一動像是用盡了蓄積的所有力量,整個人瞬間就肉眼可見的蒼老幾分。
雖然看着搖搖欲墜,拉着李清月外衫的手卻是拽的死死的,他的手在顫抖着,“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能死,求你們救救我,求求了。”
帶着哭腔的言語很容易感染别人,李清月一時沒有舉動,不知道該直接進去還是
老者求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他逐漸放開了拽着李清月的手,擡起頭看着李清月緩緩道:“求你們,救救我,好嗎?”
在這一刻,剛剛所有的理智猜想,還是理智上說不想惹上什麽麻煩事的想法,都一一不作數了,人永遠都在推翻自己前一秒的想法。
老者眼中對于生的希冀太有力量,以至于李清月推翻想法的時候是輕而易舉的。
李清月望向趙懷安,“我要救他。”
“想救就救吧。”趙懷安同樣對李清月有着理解和信任,他招手讓下人過來,“你們将老人帶到客房裏休息。”
他作爲李清月的夫君,不就是爲了在這個時候,能夠讓李清月做事沒有憂慮,想要做什麽都可以做的嗎?
下人帶走老者時,他任由人擺布口上說着‘謝謝,謝謝。’,看着精神還是可以的,好好休息一夜應該會好轉一些。
趙懷安收回視線,将李清月攬着往他們的房間去,“你今日勞累了一天,還是休息好了明日再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