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誰都有要緊事的時候,當點東西緩解一下,有錢了又贖回去就行,這個當鋪居然不給,恐怕是個黑店吧。”
“世風日下的,黑店居然開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也沒見人管管。”
李清月到達當鋪時,外邊圍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在看着熱鬧,時不時指着當鋪說上一二。
眼見着自家老闆的臉色很不好,小二率先擠了進去,給李清月開了一條路,“快讓讓,有什麽事跟我們老闆談。”
聽說老闆來了,大家都好奇的觀望過來。
許是李清月面無表情顯的氣場更加強大,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知道人走進了當鋪裏,才有人小聲的道:“這不是李将軍嘛。”
“原來這個當鋪是李将軍開的啊,那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吧。”
這話一出在人群裏小範圍的傳播開,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帶着看好戲的心情直探頭往裏瞧。
李清月就站在櫃台旁看着,在和當鋪管理争吵的是一位青年,本就瘦弱的身材因爲一身素色長袍顯的更加羸弱,扭頭過來時眼底的黑青也是十分的明顯。
青年察覺到管理總往旁邊看,扭頭看到李清月一愣,小二的恭恭敬敬的站在後側方,能夠判斷出這人應該就是老闆,但沒想到是如此絕色的女子。
“劉公子。”管理喊了一聲。
劉公子反應過來,不着痕迹的甩甩腦袋,道:“我拿着銀兩來贖回之前典當的東西,爲何會有拒絕的情況發生?”
“劉公子别着急,我們當鋪贖回需要條例或者證明是你的東西,才會讓你帶走的,請問是沒有帶來嗎?”
李清月一進來就打量到了,劉公子手中空空如也,就是張着嘴和管理在争論着,大概問題就是出現在這裏的。
她先開口就是探探問題,沒想到确實踩到了問題所在點,劉公子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你們還好意思問!”
“之前我來典當東西的時候就沒有給我的,什麽叫我忘記拿了,明明是你們故意不給,如今用這個借口想要将我的東西占爲己有。”
“劉公子,問題到底出自哪裏還沒有明确,請你爲自己說的話負責,不要張着一張嘴就開始造謠。”李清月的語氣淺淡下去。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側頭問一旁的小兒道:“小兒,你對劉公子典當的東西和條例證明有印象嗎?”
小二張了張嘴,臉色也爲難的糾結起來,沒有說出一句話。
外頭的又開始熱鬧起來,不怕事大的還高聲喊道:“怎麽不說話了,那位劉公子你是被騙了吧,真是可憐啊。”
“你!”
小二猛地擡頭瞪過去,想要出去和人理論被李清月攔住了。
“你現在出去隻會再增加一件麻煩事。”李清月放下攔着小二的手,“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外邊的事也就迎刃而解。”
“我知道了。”
小二倒是聽的進去,一想也是這麽回事,低着頭退了回去。
李清月正打量着當鋪裏的人員,想着總有人對這件事有印象吧,還沒開口詢問就見另一個小二走了出來。
他小聲怯怯的道:“我,老闆,我有點印象。”
李清月看過去,他錯開視線沒敢直視李清月,“前不久一位兄弟剛好有事,與管理告别了,就是那位兄弟爲劉公子典當的東西。”
“怪不得沒有見人,我還以爲你們将人藏了起來。”劉公子低咕一聲又高聲質問道:“怎麽,你們要用這個借口推卸責任嗎?”
“劉公子,你别着急,這件事還有另外的處理辦法。”
李清月從進門來都是平平淡淡的情緒,也沒有着急和恐吓他,這讓和管理的人吵了一早上架的劉公子情緒有所緩解。
語氣雖然沒有那麽焦躁氣憤,但還是脾氣不大好,“什麽辦法?我可告訴你們,一直推卸責任是沒有用的,這裏這麽多人看着的啊。”
“是啊,是啊。”外邊的人聽到自己被提到,立馬情緒高漲起來。
這讓李清月感覺很不好,這個男子很喜歡調動其他人的情緒來幫助自己,而且他總帶着一種我有理我就是最大的感覺。
李清月沒有回答他,直接走向另一個小房間裏。
劉公子想要跟上去被小二攔下,道:“那是當鋪的儲存室,您既然來典當過東西總會有記錄的,請您稍等。”
小二說的柔和,人卻挺直腰闆直愣愣看着劉公子,就是不認輸,他在這裏工作以來,規矩嚴格工錢高昂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肯定是這個男子來鬧事罷了。
所以,小二對劉公子根本沒有一點恭敬。
劉公子也能感受到這種對待來,回瞪着也不想落在下方,兩人就這樣僵持住。
不多時李清月從儲存室出來,她手中拿着一本冊子站定在兩人面前,也面向着大門口,讓外邊的人都看的清楚。
李清月問道:“姓劉,名征,家住在西頭湖旁,手臂上有一條刀疤.”
她照着冊子一字一句念着,外邊也有人認識劉征,也就知道這是劉征之前典當東西時留下的消息。
最後,李清月問道:“劉公子,這上面登記的人說的是你吧。”
外邊都是人,劉征拒絕不了隻能點頭。
李清月将劉征的條例證明從冊子中拿出來,遞了過去道:“劉公子,上面記載着你來去匆匆并沒有帶上我們給你的條例證明。”
劉征說不出話,臉色漲紅起來,伸手拿證明的時候手都是有些抖的,真是太丢臉了,還讓這麽多人看着。
“我就說不是當鋪的錯吧,這個劉征真是好意思來鬧這麽一場。”
“被耽擱的生意,給不給補啊。”
這些人本就是看戲的,不怕事大,哪方有利朝哪方,趨利避害嘛。
劉征聽到這些話語,連脖頸也都全紅了,一直沒有好意思擡頭,“對不起,全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轉身就沖進人群裏鑽了出去,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