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耐心的跟李清月說,“夫人,你身體還沒好完,不能随意外出,要是吹風了,我們又要被主子罵了。”
自從在宮宴落水後,李清月體寒的症狀越來越明顯,手腳也越來越冰涼,睡覺的時候還要用湯婆子暖腳才能睡得着。
趙懷安極其重視,每日的膳食和用品都格外的用心準備,還特意交代天涯再王府門口守着,讓圓月寸步不離跟着李清月,免得她腦袋一熱就私自跑出府。
李清月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體征正常,問題不大,自己本身就會醫術,能保證自己的孩子的安全。
“那現在宮裏有沒有特别的消息傳出來?”
圓月一頭黑線,回答道:“沒有。”
“也不知道公主現在怎麽樣了,以我的名義進宮,去拜訪一下公主。”
圓月招手叫來婢女,卻被李清月無情拒絕,她想讓圓月親自去,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李清月撚住玉盤裏的一顆提子,漫不經心的剝掉外皮,“你親自去,别人我不放心。”
現在完顔赤雄那邊說不定早就讓人蹲在王府外面暗中盯着了,多事之秋還是讓有點兒身手和比較信任的人去比較好。
圓月隻好進宮去找趙青,但是她前腳剛走,後腳就讓天涯去院子裏頭守着李清月,生怕自己不在李清月跑了。
皇宮中……
趙青現在無聊到發慌,獨自在禦花園裏閑逛起來,經過這一次和完顔赤雄的決裂,她好像變的更加堅強了,對獨立有了。
宮裏的風言風語各種版本的小道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有的趙青是身體不能有孕,所以和完顔赤雄的夫妻感情破裂,嫉妒年輕貌美的小妾,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所以這才被完顔赤雄打了。
衆說紛纭,趙青仿佛是這宮裏的笑柄,換作以前,趙青早就把這幫人的舌頭給拔掉了,但是經曆過風霜的沉澱,做事也格外多思和冷靜。
“公主,李清月的人來了。”
領頭的宮女帶着圓月來找趙青,趙青見了圓月來了,喜出望外,一定是李清月找自己了。
圓月上前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快起來,清月讓你來找我是?”
“回禀公主,我家夫人派我來跟您問好,看您在宮中住的怎麽樣了。”圓月低着頭,雙手交疊放置小腹。
“落水到現在我都沒有去看過她,她還好麽?哎,本宮跟你一塊回府。”趙青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圓月就往宮門口走。
這手勁兒還挺大,圓月一下子還掙不開,隻能任由趙青拽着走。
衣着華麗的皇室公主拽着一個小婢女在禦花園中穿梭着,趙青越走越快,就跟踩着風火輪一樣。
她們在半道上碰到趙懷安,他正在和秦太醫說話,見圓月在宮裏 定是李清月無聊派她進來尋趙青。
正好讓他們把秦太醫帶回去,給李清月請平安脈。
趙青爽快答應了,這也是爲李清月肚子裏的寶寶好,“也好,秦太醫跟本宮一塊出去。”
李清月和趙青一碰頭,就有說不完的話,秦太醫在一邊汗顔,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還好圓月在旁邊低聲提醒李清月,秦太醫要請平安脈。
“我身體很好。”
李清月言下之意是要拒絕秦太醫的把脈。
趙青勸道:“趙将軍專門讓秦太醫來的,而且今日他不能回府,就由我陪你了,秦太醫請完脈回去是要向趙将軍報平安的。”
“對對對。”秦太醫在一旁附和着。
李清月伸出皓腕,用一條白色的絲巾蓋在上面,秦太醫開始把脈。
他一手捋胡子,一手把脈,慢慢的眼睛半眯着,把了好一會都沒出個結果。
趙青見了着急上火,一個勁兒的在旁邊問秦太醫李清月的身體情況。
過了一會,秦太醫把脈完畢,對李清月說:“夫人無礙,我這就回宮給趙将軍報信了,夫人最近要注意休息,不能操勞。”
秦太醫唰唰唰的寫下一副安胎藥,交給圓月,“按照這個方子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李清月眼神示意圓月,圓月看了一眼心領神會,秦太醫還沒說完就被圓月帶了出去。
秦太醫出了王府就馬上往宮裏趕,等趙懷安和皇上議事完後,跟他說明自己今日給李清月請脈的情況。
趙懷安剛走出來,就見秦太醫在門口渡來渡去走個不停。
“秦太醫!”
“哎呀,趙将軍可讓我一陣好等!”秦太醫擡起手,用袖子熱了熱額頭的熱汗。
“我家夫人身體如何?”趙懷安很關心這個問題,這三伏天,李清月總是手腳冰涼,太反常了。
“這,身體沒有什麽大毛病,就是孩子……孩子隻怕是……”秦太醫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
趙懷安上前一步,雙手重重地鉗住秦太醫的雙臂,秦太醫的雙腳離地,臉色憋紅。
“你說什麽?”趙懷安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的力氣不斷加重,一想到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會出現生命危險,就控制不住自己。
“快……放我,下來……”
秦太醫感覺自己的兩條手臂都要被趙懷安掐碎了,骨頭嘎嘎作響。
趙懷安見秦太醫都快暈厥了才松了手,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
“說,究竟怎麽回事!”
秦太醫緩了好一會給,才姗姗開口說起李清月的身體情況,因爲李清月本身有一點兒體寒,還受了風寒且進入冰冷的池子,這就讓她的身體更加的虛弱,生産的時候可能會出現意外的情況。
“意外情況,能順利生成麽?母子能否平安?”趙懷安着急上火,他隻想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安全不傷害母親的身體降生。
這恐怕是難了,秦太醫臉色鐵青,心裏直呼,哪怕是能夠順利的懷胎到第十個月,瓜熟蒂落之時,也會因爲身子過于虛弱,沒有力氣生産。
“恐怕是難了。”秦太醫搖了搖頭,摸了一把胡子,回憶起先皇的妃子,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