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跑到李清月的跟前擠走了小童的位置,然後一臉關切的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扶,卻怕傷到了她,畢竟李清月的衣服上有髒迹,甚至還有一些血迹,他不知道李清月是否是受傷了,所以不敢輕易動彈。
但是在李清月的心裏就是另外的意味,怎麽,是覺得現在的她比不上院子裏的那個姑娘?看起來就是雲泥之别,所以連碰她一下都覺得嫌棄了嗎?
“清月,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有多擔心你?”
聽着趙懷安的話語,李清月卻覺得刺耳的很,甜言蜜語的話誰都會說,可是真正發自内心的又能有多少呢?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呢?不過就是覺得有些累而已。”
在趙懷安的注視下,李清月慢慢地挺直了脊背,但是他卻沒有看到李清月扶着門框的手,在暗暗的較勁,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隻是在硬撐着自己表面風光而已。
可是如今的她還沒有辦法和趙懷安撕破臉皮,且不說這肚裏的孩子,光是如今的情形,就不允許她那麽做,她以前一直以爲有自己的鋪子是件很好的事情,可是現在卻覺得,不過都是浮雲,因爲不管是鋪子還是将軍府背後,所倚仗的都是趙懷安,不是她自己。
“你慢一點,千萬不要逞強。”
趙懷安挑了李清月衣袖上沒有血迹的地方,扶着她,李清月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但還是止住了,而是笑容燦爛地看向了院子裏的那個姑娘。
“懷安,她是誰啊?我怎麽沒有見過?”
在趙懷安的眼裏,隻能看到李清月的笑容,卻看不懂她那種微笑弧度裏面藏着的刀子,難不成是趙懷安厭棄了李明歡嗎?這麽快就換了一個女人?
“哦,對了,忘記和你介紹她的身份了,這位是皇宮裏的一個公主,即将遠嫁。”
聞言,李清月挑了下眉頭,原來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啊,這讓她突然想起了當初的彎彎公主,不過那一位可真的是她所交往同行當中,最讓自己欣賞的人物,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會不會有她幾分好處了。
雖然趙懷安身爲男人,看不懂女人之間的明争暗鬥,但是公主卻能夠看得懂,即便是相隔很遠,也能夠看出來李清月的占有欲,和眼神的意味。
“原來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啊,你怎麽不早點和我說?身爲臣子,不趕緊過去見禮,豈不是丢了禮數?”
話是這樣說着,但是李清月心裏卻沒有絲毫的惶恐和愧疚。
“好,那我扶你過去。”
趙懷安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将李清月攙扶了過去,即便是身邊有一個人形的拐杖,但李清月也沒有将重量往他的身上壓半分,而是硬挺着,自己挪動着腳步。
如今的她,很排斥在趙懷安的面前展現出自己的脆弱。
“微臣李清月,身爲趙将軍的妻子,未能遠迎公主駕臨,還望公主莫要責怪。”
李清月動作規範的向公主行了一禮,看似尊敬異常,但是公主能夠看得出來,她這哪裏是在向自己行禮,分明就是在告訴自己,她是這兒的女主人罷了,要不然的話,何必多此一舉。
“趙夫人言重了,本公主本來也就不是什麽特别受父皇寵愛,或者是身份高貴的公主。趙夫人不僅是朝廷重臣的内人,還是巾帼英雄,别說是晚了,就算是不來也是應當的。”
就算是公主在皇宮裏面沒什麽地位,也沒有彎彎公主那麽受寵愛,但是她好歹是皇室中人,無論是誰見了,都要尊敬三分,聽了李清月的話之後,心裏自然不高興,但也不會拂了她的面子,畢竟就連自己的父親都要讓着将軍府一些,又何況是她呢?
李清月笑了一下,看來這位公主還算是識相。
“公主嚴重了,公主是君,微臣是臣,哪裏有君到臣府,臣不遠迎的道理?”
這位公主讓李清月心裏面高興的多了,所以說起話來也就額外的中聽了些。
“剛才微臣回來時,看到懷安和公主交談甚歡,那麽微臣就不打擾了,畢竟微臣剛從外頭回來,這一身的泥濘也不好在公主面前久留。”
公主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這婦人是吃醋了嗎?
“也好,那就不打擾趙夫人了。”
李清月向公主再次行禮過後,就将手從趙懷安的手上抽了回來,招呼來了一旁的小童,讓他扶着自己回房間休息,進了屋子之後的李清月立馬就癱倒在了地上,原本她就已經疲憊不堪,又因爲剛才一直硬撐着,将全身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那會兒,現在早就是想要站在地上不起來了。
“李将軍,您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吃一些吧,管家說不知道您最近過的怎麽樣,所以也沒有敢準備太油膩的東西。”
小童将飯菜端了進來,是口味偏清淡的粥和一些小菜。
“好,我知道了,你放在那裏吧。”
雖說昨日晚間李清月已經大快朵頤一番,但是趕了一夜的路,又演了一場戲,這負重早就已經是饑腸辘辘。
很快,就像那些飯菜解決掉了,而這時,趙懷安也陪着公主用過了晚膳,原本公主還想着和趙懷安讨論會心曠神怡,覺得是遇到了知己,但是今日見過他的夫人之後,這種欣喜就淡了不少,雖然李清月的言行舉止讓她很不高興,但是又無可奈何,畢竟是自己家的夫君,誰又能不警惕這些呢?況且最近的那些傳聞公主也是有所耳聞,也不怪李清月那麽敏感,所以到晚上過後,公主和趙懷安談論起事情時,特意離得太遠了些。
“趙将軍可曾聽說最近邊疆不太平的事情?”
趙懷安肉眼可見的皺起了眉頭,他最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興許是微臣最近一直忙着赈災的事情,所以從來都不曾聽說邊疆不平,不知道是哪裏又起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