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屋子裏面映出來的影子,李清月的心髒好像都被人揪住了一樣,她的腳不受控制的向屋子靠近,直到出現在門口。
在李清月出現的一瞬間,趙懷安就已經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一回頭就見到了自己的妻子,他心裏面想着完蛋了,趕緊要去解釋,但是李清月卻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轉身就跑了。
“清月,你聽我說啊!”
趙懷安追到了門口,卻被李明歡拉住了袖子,隻能看着李清月跑遠了。
“趙将軍,李将軍她是不是生氣了呀?”
李明歡又拿出了她的那副小女兒家姿态,看到趙懷安更加的頭疼了,他平時看不出來什麽也就算了,要是連李明歡現在這麽明顯的做作姿态還沒有看出來的話,那他可能真的就是個傻子了。
“你放心吧,這回她生的不是你的氣。”
李清月是在生自己的氣呢,偏偏自己回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被誤會了也是活該。
“趙将軍,明歡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雖然我挺喜歡李将軍的,但是她實在是太心胸狹隘了,即便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如何?這門始終是開着的,還能背叛了她不唱?”
李明歡糾結了好久才開口,看似一副大度的樣子,但是仔細想她說的話就覺得很不尋常。
趙懷安隻是看了一眼李明歡,沒有說話,大腦卻跟着她的思路跑遠了,甚至想起了宋青儀和李清月的事情。
本來趙懷安就心煩的很,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更加的鬧心,況且現在天色晚了,他也該走了。
“嘶……”
趙懷安剛要踏出房門,就聽到李明歡捂着胸口,疼得直抽冷氣。
他回頭望過去,果然看到李明歡疼的鬓角都流下了汗水。
“李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趙懷安向回走了兩步,卻沒有離得太近,關切的問了一句,而李明歡則有些生硬的笑了一下,一直說着沒事。
“隻不過是心疾而已,已經是老毛病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話是這樣說,但是她的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顯示着她的脆弱。
李明歡低着頭,無法看到趙懷安的表情,她自以爲天衣無縫,卻不想趙懷安已經看透了這一切。雖然趙懷安不是醫者,但是他的妻子卻是個大夫,況且,對于一些傷痛之類的事情趙懷安也算是略懂一二。
李清月換一副病西施的樣子好像煞有其事,實則不然,她的那些汗水根本就不是疼痛所緻,再加上手捂在胸口上的位置輕飄飄的,如果是真的鑽心的疼,怎麽可能忍得住?
“那李姑娘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趙懷安沒有像李明歡想象當中那樣回答,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想要和李明歡表明這一切,他雖然和李清月總是吵架,但是心裏隻有那一個女人。
而李清月這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趙懷安回來,突然覺得胸口悶痛,再加上懷孕所緻的不适感,甚至有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李将軍,你這是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幫你叫一個郎中過來?”
來給李清月送飯的小童看到李清月的樣子,吓了一跳,還以爲是生了什麽特别嚴重的病,那臉色蒼白的就像是牆面一樣。
“無妨,你不用緊張,隻是看起來吓人而已,實際上也沒多嚴重,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的,你不用擔心。”
不知是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還是想着趙懷安都不關心自己了,至于别人又有什麽義務擔心她?又何必讓人家草木皆兵的呢?
小童再三确定這才放下心來,将飯菜放到了桌子上就離開了,可是李清月卻沒有胃口,整整一夜都沒有動一口飯菜,她身體的不适也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十分憔悴,狼狽不堪的。
“我跟你說,昨天我回房間之前就看到趙将軍去了那個新來的小姑娘房裏,還以爲是有什麽事情要商量,結果等我半夜出來如廁的時候,他們還在一起呢,好像整整一晚上都沒有離開過。”
“不是吧!真的假的吧!你确定你看清楚了,那是趙将軍嗎?”
“廢話,我這眼睛可好着呢,怎麽可能看錯呢?那就是趙将軍和新來的那個小姑娘。”
“我的天呐,這将軍府到底是怎麽回事?尤其是那個趙将軍怎麽還拈花惹草的呢,他不是說過一生隻愛李将軍一個人的嗎,這之前有大臣家的千金,後來又有李媛那個妾室,到現在怎麽又多了一個?”
還沒等李清月走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情,她不知道趙懷安最後有沒有走,還以爲是到了深夜才回去的,可是聽這些人的議論,卻讓她的心涼的徹底。
“哎呀誰知道呢,趙将軍再怎麽說,好歹也是個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嗎,但是既然這樣何必當初有那個誓言呢。”
議論的幾個人唉聲歎氣,各個都在爲李清月覺得不值。
幾個人還想再說些什麽,其中一個就突然站了起來,非常嚴肅的樣子,連手裏的瓜子都扔了。
“李将軍,對不起,我們不該私下議論主子。”
聽她這麽說,其餘幾個人也連忙站了起來,但是李清月卻沒有心思搭理他們,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走了過去。
李清月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隻是覺得今天的風實在是太涼了,她黯然神傷了一會兒,就要來了文房四寶,親自寫了一封休書,留在那裏獨自一人離開了,誰也沒有告訴。
“小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坐在這哭啊?爲什麽不回家呀?”
李清月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去,等到累了的時候,就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正好遇到了一個路過的老大爺。
“我沒有家。”
老大爺覺得李清月可憐,就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