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曆經種種看清楚李媛到底是何種人,但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過或許也是李清月看清了李媛這樣的人,所以才會在她真正做到口中所說的事時才驚訝的,而這樣的人能夠做出轉變,可想而知李餘海的死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
可這是李媛的選擇造成的結果,她也該承受這件事帶來的一切。
李清月能夠想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感慨之下總覺得不太能接受選擇這樣方式的李餘海。
趙懷安也隐隐有這樣的感觸,但總歸是男子沒有太過情緒化,反而是讓出了一些空間給李清月。
“将軍,門外有一老者說,說,,他說想要見您。”下人趕來找到趙懷安,彙報間滿臉的躊躇像是怎麽都找不到合适的言語來表達。
趙懷安也不糾結,總歸現在回不了房間就去看看也無妨的。
“我知道了。”
下人看着趙懷安擡腳往門口走去,簡直是長呼一口氣。
幸好沒有被罵,門外那個老人跟個瘋子似的,剛開始他都還好聲好意跟老人對話,可那個老人滿口胡言亂語,最後趕也趕不走。
他這才趕來上報,可要怎麽将軍說呢?說是外面那個老人說近日将有大雨傾盆,再過幾日城中便會被淹在洪水之中嗎?
那下人低頭跟着,想到這裏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趙懷安,他要是這麽禀告的話,怕不是會被将軍丢出去吧。
可越害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趙懷安突然頓足,問道:“那個老者到底說了什麽,讓你無法開口。”
趙懷安就是突然覺得下人這幅模樣,要是他出去被纏住了怎麽辦?他就是想知道一些情況而已。
但下人卻恨不得把将軍府砍掉一截,怎麽走了半天還是沒有到門口啊。
将軍準确發問,他可就不敢再糊弄了,反正是将軍自己開口問的,這可不怪他。
趙懷安開始往前走,下人跟上說道:“老者說再過一段時間,這城中會被洪水淹了。”
他說越說越小聲,倒是幸好趙懷安是習武之人,耳力比之常人要好上一些的。
“你信嗎?”趙懷安聞言反問道。
“這有誰會相信啊,老者也不知道是敲了幾家人,都敢敲到咱們将軍府來了。”
趙懷安露出了然的表情,“雨季将到,自然就有人将蒙騙的主意打到這上面,倒也是個腦子活絡的。”
話音剛落,兩人走到大門口。
趙懷安又往前幾步看清了那位站在一旁的老者,那人神情安然沒有一點被拒的焦躁之色,更有一種料定了趙懷安會出現的笃定。
因爲見到趙懷安後,他臉上的表情都沒怎麽變,還一副你終于來了的怪罪感。
跟在趙懷安身後的下人看到老者這模樣覺得驚奇,這可是他們将軍親自來啊,老者居然不害怕,還擺了臉色。
下人準備看向趙懷安,想知道他會如何處理這件事,然而卻在趙懷安臉上看到了驚訝之色,這讓下人更加愣了。
趙懷安怎能不驚訝,眼前這位老者可是神谷的那個神醫啊,之前還爲李清月治病的救命恩人啊。
“真是對不住神醫,全是我的錯,我請神醫吃飯喝酒就當賠罪如何?”
趙懷安幾步迎了上去,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把救命恩人給攔門外了啊,而且剛剛他還懷疑是個騙子,會糾纏自己。不過也幸好他出來看了,趙懷安說完還是鄭重的給神醫拱手行禮賠罪。
“哼。”神醫伸手摸着胡子,“行了行了,别整那些虛的,看不得。”
“是是是,神醫跟我來,我這就帶您進去休息。”趙懷安指引神醫往裏走,又朝一旁低着頭不敢亂動的下人吩咐道:“快去通知廚房,好酒好菜都準備上來。”
“是。”
神醫看到那個下人跑的極快,心中有所安慰,嘿目光短淺的人,剛剛還攔着他罵他是個騙子呢,這下他進來了吧,還有好菜好酒,極好極好啊。
神醫的腳步都快上了一些,趙懷安在一旁緊跟着,也沒有說什麽。
從之前爲李清月治病時,他就大概能知道神醫是個什麽樣的人。剛剛說到好酒好菜時也沒有錯過神醫借着摸胡子的動作擋住喉結上下滾動,看來确實能夠讨的神醫的歡心。
趙懷安的提起的心落下半截來,能夠有所補償就好,要是神醫一氣之下不來了那才是罪過。
廚房裏聽說是将軍親自帶進來的貴人,飯菜在最快的速度上了桌,而且連酒都是皇帝賜下來的好酒。
趙懷安帶着李清月一齊陪着神醫,桌上李清月兩人再次向神醫感謝,敬了幾杯酒,神醫看到好酒拒絕不了就都喝了才擺着手說:“我來不是爲這事的,别跟我說那些。”
“神醫所謂何事,您說。”
李清月和趙懷安對視一眼,都放下了酒杯專心聽着。
都說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趙懷安在自己擅長的地方認識到神醫,李清月同樣認識到神醫是個高深莫測的人,她就算帶有系統在一些地方都是不能夠和神醫比較的。
所以兩人都是十分相信神醫的。
“我來呢,就是想讓你們提前預防一下,洪水一事确實爲真。”神醫不動聲色的擦了擦嘴上不知是酒水還是油的東西,“這一次的雨季可謂是來勢洶洶,小心咯。”
趙懷安和李清月沒有懷疑,兩人的心沉了下去。
沉默半響後趙懷安開口道:“我們可以到山上躲避,清月你去告訴府上的人帶着一些重要的東西就行。”
“我知道了。”
将神醫安頓好休息的房間後,李清月開始整頓府上,而趙懷安前往皇宮将此事禀告到皇帝面前。
“陛下,這雖然隻是臣的一個夢境,但從一些雨季來的快的地方看,我們确實不能小看這樣的天災,需要盡快做出防備才行。若是不來更好,若是真的來了那就是幾萬條性命,請陛下盡快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