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交談中沒有任何懷疑,以至于她跟着李餘海到了一處深林才察覺出來不對勁。
“李公子,此處就算有鋪子也不會有什麽人來,更别提有什麽生意了吧。
李清月停住腳步,臉上還是帶着溫和的笑容看着他。
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實在是不好直接戳破,試探性的一問也不能算直接了。
特别兩人還是做生意的,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他們這些人看的不是表皮是臉上反映出來的隐藏心思。
李餘海腳步未停,不急不緩的繼續走着,“李姑娘,你的起點在京城之中是吧。”
“對。”
李餘海的意思李清月是大概明白,她看着越走越遠的身影,回答中腳步還是跟了上去。
她雖然總被李餘海說天賦異禀,但實際上論經驗,她是很少的。相反,李餘海走過很多地方,一直在鑽研這方面的問題。
所以李清月心中之前還懷疑的念頭,如今在左右搖擺不定。
李清月走到他身邊,又聽到他說:“世間之中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人也一樣,若是跟着我,我總會帶你去看一看的。”
他話裏有話,讓李清月感覺很古怪擰着眉沉思着。
不知不覺兩人就走到一處房屋前,李餘海停下腳步看着房屋發愣,他整個人像是在定在那裏,不知道在躊躇什麽。
李清月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房屋,她以爲裏邊是住着什麽很厲害的人,便上前準備打聲招呼。
她走到房門前敲了兩下,“請問,我們能見見您嗎?”
靜待片刻,沒有一點回應。
深林中風吹過樹葉,吹起地上的枯葉飛揚,太安靜了,仿佛連人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李清月正想着回頭看詢問李餘海,沒想到後頸一疼就沒了知覺。
這一瞬間,忽然連風聲都沒了。
李餘海心中也是寂靜的,他一路上都在考慮該如何下手,如今看着倒在自己懷裏的女子,突然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明明之前已經和妹妹李媛商量好了,他隻要在這個沒人知道的房屋裏要了李清月,就能夠擁有她。
到時候妹妹能夠得償所願,自己的心願也能了啦。
李餘海如今将人抱到房屋中,卻站在床邊不會動了,他又仿佛定在了那裏。
這件事對于李餘海來說,就像是看中一件能夠非常賺錢的生意,他隻要伸手就能夠得到很多很多。
但這件生意的未知性非常的大,他需要去賭,赢了他就能得到所有,輸了他不止會失去賺到的,還是連同自身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
李餘海深深吸了一口氣,“李清月啊李清月,你爲什麽會出現在我面前,又爲什麽如此出衆呢。”
說罷,上前一步靠近了床上躺着的李清月。
李清月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就看見李餘海在整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眼色一淩問道:“你做什麽?”
她看到李餘海眼中的慌亂,心中有什麽東西在往下掉去。
李餘海退後幾步對她鞠了一躬,“我做錯了事,向姑娘賠罪。”
李清月雙手撐着床鋪坐了起來,一邊含着怒氣的喊道:“李餘海。”
如今從她口中說出的名字,像是要嚼碎了一般。
看着李餘海的腦袋,李清月的怒氣在慢慢平複着,她是理智的,情緒不能左右她太長時間。
她伸手暗中給自己把脈,臉色異常緊張還在死撐着。
“李姑娘,我不該将你帶到這裏,不該對你有所圖,更不該還打暈了你。”
李餘海再次給她鞠躬,“一切都是我的錯。”
他說話間,李清月的臉色逐漸好轉,慢慢将目光落在李餘海身上,他什麽都沒有做?
李清月還是不大确定。
“李餘海,你交代清楚還做了什麽?”
“沒有。”李餘海連忙擡頭,“我隻是把你打暈了而已,沒有對你做什麽。”
他拱手着卻在微微發抖,捏的太緊指尖泛着生白。
隻有李餘海知道他是伸過手的,當時朝着李清月的臉上去的,不過後來理智重新占據回來,他才轉而拉了拉被子克制住自己而已。
這種龌龊的心思讓他如今難以言表,甚至在李清月審視的目光下覺得羞愧難當。
李餘海心中實在煎熬,再不說點什麽,他都要感覺自己會瘋掉。
他擡頭看過去對上了李清月的目光,心中一顫連忙錯開,“李姑娘,這一切都是在下與妹妹頭腦發昏才商議出來的,我就不該對你有其他的念頭。”
“你是不該!”
李清月雖已經臉色好轉,卻還是冷着臉的。
若是李餘海沒有回頭呢?那她豈不是就落入圈套之中被勒着痛苦又煎熬着,這簡直是不敢想的後果。
對了,還有李媛。
李清月突然意識到這是李餘海和李媛的商議,李餘海在這裏那麽李媛呢?她會出現在哪裏?
“李餘海,你妹妹呢?”
她冷着臉,言語中帶着焦急。
李媛從一開始觊觎着趙懷安的,若是兩人一起商議,那麽李媛難不成是去找了趙懷安?
李清月這一刻突然有些害怕,這兩兄妹仗着熟人的距離讓他們防不勝防,李餘海會半路回頭,可李媛是絕對不會的。
李餘海沒有回答,他甚至低下了頭,像是無聲的在告訴李清月什麽。
李清月起身快走到他面前,焦急的說:“你送我去,快,送我到你妹妹在的地方!”
她已經有些焦躁起來,李餘海依舊沉默着,油鹽不進。
李清月再次一字一句念道:“李餘海,你到底送還是不送?”
“對不起。”
他終于開口回答了,但是這并不是李清月想要的答案。
“你總向我道歉做什麽,我現在隻想看到你妹妹,李媛。”
“不行。”李餘海搖着頭,他說:“李姑娘,我不能帶你去破壞了妹妹的計劃。”
李清月倒吸一口冷氣,這還用猜測什麽。他都這麽說了,那李媛必定是找到趙懷安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