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愛卿啊,你們在朕的面前不必說的這麽多的,朕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自然都是有定數的。”
皇帝這話說的貌似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背後,但是若是仔細想想,卻也像是某種預示。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趙老将軍離開将軍府之後,朕就再也沒有好好的看看這裏了,也不知道你們小夫妻住進來之後有沒有什麽變化,不知道可否讓朕進去瞧一瞧?”
皇帝的視線挪了回來,觀察着李清月和趙懷安的臉色,兩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因爲在前廳的後面就是剛剛拓跋浚來過的地方,隻需要繞過去就可以了。
不過皇帝卻并沒有如願地在兩人臉上看到任何驚慌失措或者是心虛的表現。
“既然是陛下想要去看看,那麽微臣自然是樂意之至,不過微臣卻有一個疑問,希望可以得到陛下解答。”
趙懷安微微收斂着眼神,目光直視地面,雙手作揖向皇帝略微躬身,姿态放的非常端正,讓人無法挑出毛病。
李清月則安靜地站在一邊,神色和趙懷安相同。
“哦?不知道愛卿想要打聽些什麽?朕所知道的自然會盡力爲你解答。”
話是這麽說,但是皇帝心裏卻越來越按耐不住了,雖然爲了萬無一失,他在出宮之前就安排了一些人打扮成平常百姓的樣子,遊蕩在将軍府的周圍,可是避免太過明顯被人發現,安排的人數并不多,現在拖延的時間越久,就越有可能錯失良機。
“既然如此,那麽微臣就先謝過陛下恩典,微臣想要問的也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隻是想知道,陛下是如何這麽快知道軍師在将軍府上喝酒的呢?”
趙懷安的表現非常的平靜,絲毫不像是質問,也正是因爲他這副坦坦蕩蕩的樣子,讓皇帝覺得有些心虛。
“愛卿說笑了,軍師的身份非同一般,朕自然要派人看着他一些,所以當有人向朕禀報軍師來了将軍府之後,朕就立馬打起了警惕,畢竟兩位愛卿如今可是朕的肱股之臣,絕對不能有了閃失。”
趙懷安都這麽明擺着問了,皇帝也不能直接推辭,況且方才已經答應了,再者,若是否定的話,也是沒有什麽意義的,隻好找一個别的理由。
趙懷安和李清月都發自内心的覺得他虛僞,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微臣誤會陛下了,畢竟像陛下這麽以仁厚聞名,視子民如親子的君子之帝實在是少見。”
趙懷安仿佛一瞬間就接受了皇帝的這個說法,不過皇帝卻沒有傻傻的當真了,他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還這麽說,甚至誇獎自己,難不成是想退一步海闊天空嗎?
“這天下恐怕也就隻有陛下,才能招來如此能人異士,隻是盯着軍師的行蹤,就能夠透過将軍府的圍牆,看出軍師曾在哪裏停留過,這樣的奇人,微臣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是有朝一日得以見到他的尊容,微臣一定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他在陛下這卻隻是一個探子的作用,足以看出陛下身邊的有能之人是何等的龐大。”
雖然是進一步的咄咄逼人,但是皇帝心裏面卻覺得就是這樣才是正确的,如果趙懷安真的一再讓步,反而會讓皇帝覺得不正常,又恰好拓跋浚一直想要将李清月挖走,而趙懷安又那麽喜歡她,這可是非常容易一下子就被拔了兩根頂梁柱的。
“所以微臣真的是很想知道這人誰姓甚名,誰師承哪裏?等微臣和他學上一招半式之後,也好更好的爲陛下辦事。”
皇帝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
“愛卿想多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如果有的話,也大多數歸隐山林了。”
雖然早就清楚趙懷安的倔脾氣,但是皇帝還是忍不住的生氣,被自己的臣子當衆質問,試問他的顔面往哪裏放。
“原來如此,看來是微臣想多了,不過就算那人并沒有這麽厲害的本事,他這辦事的效率也是不錯的,陛下可不能忘了獎賞他呀。”
不管說什麽,趙懷安和李清月都擋在那裏,不讓皇帝過去,而在皇帝既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的時候,也不方便硬闖,今日這一趟八成是要白跑了。
“愛卿放心,朕當然不會虧了對朕忠誠的能人。”
皇帝這話說的一語雙關,聊到了這兒,他也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要是再留下去,他估計依照自己的火氣,可能是活不了那麽久了。
“恭送陛下。”
三人又客套了一番之後,皇帝才離去,随着皇帝的儀仗從将軍府出來,圍在将軍府周圍的那些人也都紛紛撤離。
這次的目的沒有達成,皇帝自然不高興,也就連帶着他身邊的那些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回去的路上皇帝始終沉默,卻在快要抵達皇宮的時候想起了一個事情,雖然李清月和趙懷安拖延的時間夠長,估計拓跋浚早就已經離開了,但是,爲了迎接自己,将軍府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府門口,那些能夠證明拓跋浚來過的東西肯定沒有人清理,早知道就闖進去好了,可是現在也已經晚了。
“管家,你叫幾個信得過的人将府裏面所有的出入口都守住,絕對不允許任何人進出,要是有人擅闖的話,允許你先斬後奏。”
送走了皇帝之後,李清月和趙懷安就提起了警惕,趕忙讓管家采取措施,幸虧今天皇帝一時沖動過來了,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警示,要不然的話,他們還一直以爲府裏是安全的,這要是日後說一些什麽大不敬的話,豈不是給了皇帝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