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和拓跋浚說,看看,怎麽樣?還是我了解李清月。
不過,李清月卻并沒有注意到趙懷安的這個小動作。
“既然皇帝陛下都已經解釋過了,那麽誤會也就解除了。”
李清月和趙懷安剛開始的時候也隻是懷疑而已,卻不想歪打正着真的猜中了,所以也就并沒有太過于隐秘,更何況之前将軍府就已經清理過一次别人安排進來的奸細了,是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有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将消息傳回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地方,
“你确定消息準确,不會有差錯嗎?”
事關重大,皇帝不敢在不确認的情況下就直接闖過去。
“陛下,屬下所言句句屬實,都是屬下親耳所聽,親眼所見。”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一再保證,皇帝的臉色就沉了下去,沒想到那個自稱軍師的人竟然是燕國的皇帝。
雖然他已經得到消息,知道燕國換了主人,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位新帝竟然膽子這麽大。
而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新帝來這兒的目的,竟然真的是爲了挖他的臣子。
“來人,去将軍府。”
皇帝出宮是一件罕見的事情,可如果皇帝是要去将軍府的話,那也就沒有那麽稀奇了。
這次出行依舊是尋常的皇帝儀仗,隻不過不同點都藏在細節當中,就比如這一次跟着皇帝出來的人裏面,除了公公以外,每一個都是練家子,步伐輕盈,目光如炬。
“将軍,陛下的儀仗往這邊來了,已經快要到門口了。”
趙懷安和李清月正打算将拓跋浚放走,就突然聽見門外有一個下人慌忙的跑了過來。
“陛下怎麽會來?”
“看樣子我們之前做的還是不夠啊。”
李清月和趙懷安相視一眼,都看懂了對方的心思,他們一直以爲經過上幾次清理之後,府裏面都會是自己人,卻沒想到依舊有皇帝那邊的眼線。
皇帝可不會沒事來将軍府逛逛,每一次都是有大事發生。
“真不愧是皇帝陛下,這手段不得不佩服。”
李清月笑了一下,不見慌亂,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一些欣賞,雖然他們中原的皇帝确實疑心重,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的确是一個好皇帝。
隻不過光疑心重,這三個字就已經讓人很煩惱了。
“你去告訴管家,讓他按照規矩把府裏面的人都叫過去參拜陛下,我們兩個一會兒就到。”
李清月走到了門口,對着外面吩咐。
“是,小的這就去。”
聽着外面那小厮離開的腳步聲,李清月才回過身将桌子上拓跋浚的衣服扔給了他,拿起了利刃,在空中劃了幾下,快速的給拓跋浚解綁。
“要是讓陛下看到你在這裏,倒黴的可不止是我們兩個。”
李清月和趙懷安能夠被安上的最大的罪名,就是痛敵叛國,即便是小一些的罪名,也是要遭一份罪,可是一旦如此,拓跋浚也會不好過,因爲他觸及到了皇帝的底線,和燕國開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麽傻。”
“行了,你趕緊穿上衣服,從後門走吧。”
叮囑完拓跋浚之後,李清月和趙懷安就直接出去了,還不忘将房門關上,拓跋浚穿上衣服并且離開将軍府,總得需要一些時間,這就需要依靠他們來拖延。
“放心,我知道。”
雖然拓跋浚對将軍府沒有那麽熟悉,但是在來之前,他也算看過一份地圖,即便不是了如指掌,也能清楚一些通往外面的路應該如何走。
“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着點,千萬别讓人跑了!”
拓跋浚出了那個房間,正打算從後門離開,就聽見在院牆的另外一面有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敲開了一個門縫,竟然是穿着尋常百姓以上的人在布置,将整個将軍府圍起來。
即便他們換了衣服,可是拓跋浚也能夠認出來,這分明就是中原皇帝手下的人,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挺幸運的,見證了中原皇帝和自己臣子之間的明争暗鬥。
“你們自己看的仔細點,聽清楚了嗎?”
“明白!”
雖然人不多,但是也能夠起到一個監督作用,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拓跋浚的能力,畢竟是殺出燕國皇室層層絞殺的人物。
李清月和趙懷安來到外院的時候,正好碰到皇帝下了轎攆,兩個人連忙加快了腳步,跪在了管家前面。
“微臣接駕來遲,還請陛下責罰。”
看着自己眼前必恭必敬的兩個人,皇帝笑得極其虛僞。
“兩位愛卿快快請起,愛卿又不是故意不來的,隻不過是晚了幾步而已,有什麽好責罰的?”
李清月和趙懷安連忙拜謝了皇帝的恩典,然後将他迎進了客廳,可是就在即将踏入客廳的一瞬間,皇帝又停下了腳步。
“朕聽說燕國的那位軍師來了府上喝酒,怎麽不見他人啊?”
李清月和趙懷安心下了然,果然是爲了這件事。
“回陛下,燕國的軍師今日的确是到府上喝了幾杯酒,不過眼下已經離開了,你要是想見他的話,微臣立馬就叫人将軍師請過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拓跋浚已經脫身了。
“哦,是嗎?那朕怎麽聽說這位軍師還有别的身份呢?”
皇帝就站在那裏,和李清月趙懷安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模樣,誰都不肯退讓。
“這微臣就不知道了,在飯桌上微臣并沒有聽軍師提起過。”
“不錯,今日微臣請燕國軍師來府中一叙,主要是因爲微臣從未去過,所以想打聽一下燕國的模樣,軍師也是一個爽快的人,向微臣講述了不少風土人情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至于陛下所說的事情,想必是微臣能耐不濟,所以從未聽說過。”
李清月和趙懷安你一言我一語地搭建着一個戲台子,三個人誰都沒有主動提起拓跋浚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