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爲自己招攬人才的話,所謂軍師的身份有很大可能不是真的,要麽就是他有着另外的目的。
李清月也在思趙懷安的話,心中的疑惑基本上可以确認,“懷安,晚間我們邀請軍師到府中閑聊一番,就說我要與他聊聊才能考慮好去不去燕國,這樣他一定會來。”
“到時候我親自與他聊。”
趙懷安這次倒沒有對軍師想太多,另外想要正式與他對對才是真的。
轉念一想他之前真是太不鎮定了,反而是清月想的明白清楚沒有第一時間拒絕,才能有後面的試探。
相比清月的聰慧,他還真是慢了一拍。
被盯着看久了,李清月覺得莫名其妙,不大自在問道:“你盯着我做什麽?”
趙懷安還是盯着不說話,直到被一隻芊芊素手遮住了眼睛才回過神來,感受到溫熱的掌心溫度笑道:“你太厲害了,我都比不上你。”
“我可不會說這麽好聽的話,還是你厲害。”
趙懷安也不拿下她的手,就這麽對話着。
一言一句也沒了什麽猜測和思考,就是胡扯亂說一番就覺着這樣一直下去就好。
但有人都找上門來了,該面對的還得去面對,李清月喚人下了請帖到軍師住的地方。
晚間,他就毫無意外的來了。
“軍師,來得正是時候,請上座。”趙懷安和李清月一同向他打招呼擺手示意。
拓跋浚依舊那樣我行我素,他眼中隻有李清月一人,“李将軍不比如此,你若是有什麽顧慮都可以向我明說。”
“軍師莫急,先嘗嘗夫君爲你準備的美酒。”
拓跋浚坐下後邊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不在意的問了一句,“哦,趙将軍竟還有如此心胸?”
要不說之前趙懷安會被氣急呢,這人說話當真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勁。
趙懷安笑了笑道:“之前太過着急,這也算是給軍師的賠罪,夫人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做夫君的總會擔心,如今就是想多知道一些消息确認夫人能否安全。”
“請軍師給個機會。”
這次趙懷安恍若未聞,隻覺得他每個舉動都有着無數線索一般,這人一定是個上位者,習慣了以自己的心思行動所以不用顧忌其他人。
而且這種不溫不火的性子,如今看來就多了演戲的分量在其中。
拓跋浚端起酒杯嘗了一口,入口香醇又覺回味無窮心情大好,看趙懷安的模樣也是誠懇,“趙将軍深明大義,我敬你一杯。”
“請。”趙懷安與拓跋浚一人喝了一杯,李清月在一旁又給倒滿了。
李清月親自倒的久,拓跋浚給面子總是一杯幹了。
喝了幾個來回後,趙懷安不着痕迹問道:“軍師如此有才,與對手交戰時可有什麽問題讓軍師爲難的?”
拓跋浚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又把李清月剛填滿的酒杯喝完了,餘光看到她眼中懷着期待之色,想來是怕去到燕國随軍交戰時會有危險。
誰叫他如今的身份是軍師而已呢。
拓跋浚這樣想着也就開口回道:“趙将軍不用擔心,對戰匈奴頗多的燕國士兵是不會退縮的。”他雖叫着趙将軍,卻盯着李清月像是給她一個承諾。
“匈奴再如何強悍,也不過是騎射罷了。我國軍中也是能人頗多,就專有一隊近距離沖刺的小隊,均是軍中佼佼者,他們可以很好的将匈奴牽制住,就算一時間赢不了匈奴也不可能打敗我軍。”
拓跋浚喝的多了腦袋逐漸發熱起來,如今仿佛回到他在軍中與其他将軍一邊喝酒暢聊一邊商議着軍報的錯覺,說着就沒有停下來。
趙懷安和李清月對視一眼,眼中都有着點點笑意,又灌了拓跋浚不少酒,直到他睡了過去。
趙懷安也有些醉了,要不是拓跋浚因爲李清月喝的太多,怕是他都要跟着沒了意識的。
李清月叫人煮來醒酒湯給趙懷安,又下令道:“把人綁起來,擡到客房去。”
她扶着趙懷安跟在後面,看着昏睡着沒有反應的軍師,想起了之前的消息,來着燕國的消息。
前一段時間,燕國換了一位皇帝,本來每個國家的朝堂都是瞬息萬變的沒什麽奇怪,但燕國這位皇帝的上任是雖着兩把尖刀的,實實在在的尖刀。
奪位之戰爲了能一舉成功,他沒有躲避兩邊刺過來的尖刀而是選擇先取下對方領袖的頭顱,導緻了這位皇帝胸口兩側有着兩條疤痕。
後來燕國人都傳這是上天的旨意,他才是真正被選中的皇帝,誇的那是天花亂墜以至于傳到本國來,被當做茶餘飯後的閑話。
當然,這種好名聲李清月明白,勝利者總要有的手段。
李清月的消息是從市集開始的,但卻是差人查實到不少東西,如今隻要看看這位軍師身上有沒有疤痕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拓跋浚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着,還是渾身赤裸着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暴露了,沒有想到啊,李清月這人當真是計謀多多,讓人防不勝防。
他來這趟也不知是對是錯。
等看清房間中的桌邊就坐着李清月兩人,就聽到他們說:“你不是燕國軍隊的軍師吧。”
“我,我雖然不是軍師,但我是燕國的将軍。”拓跋浚還想再掙紮一下,擺上了之前不溫不火的臉,“我不僅是軍師還是将軍,居然被你們知道了。”
李清月沒有和他嬉皮笑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是燕國新上任的皇帝拓跋浚。”
沒有疑問,就是肯定的語氣。
拓跋浚還想再解釋,可兩條疤痕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氣中,讓他的解釋沒有一點可信度。
他搖搖頭,覺得無話可說。
但他并不擔心自己的暴露會有什麽危險,這兩人不會把他怎樣的。
然就在他這麽想時,桌子上是早準備好的一把劍就被趙懷安提着轉眼就到了身邊,劍就架在他脖子上。
“說吧,你一個皇帝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