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在于一位公主,邊境常年雙方會有摩擦,或大或小都是雙方之間可以被用來開戰的借口,所以這一次邊境的公主是來和親的,皇帝重視着。
趙懷安作爲将軍,出面去接應又可以護周全公主乃是極好的人選,這是皇帝心中所想。
但對于趙懷安來說卻十分爲難了,一路上既以下定決心要拒絕的,但一位帝王的吩咐實在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在趙懷安糾結中,太監已經帶着人來到了皇帝的殿外,回頭對趙懷安說:“趙将軍請在殿外稍等。”
趙懷安微微點頭應了,在太監走後依舊擰着眉頭,皇宮中的建築都是十足的、宏大的,看着那麽一扇大門開了又關上,他閉上了眼睛。
片刻,就聽到那扇大門打開,太監在裏低着頭說道:“趙将軍請進。”
趙懷安有點點頭,才擡腳往裏走。
才剛剛走近,皇帝就開口高聲道:“趙将軍,這件事當真是非你不可啊。”
“參見陛下。”趙懷安仿若未聞的低頭請安。
太監在後看見了,更是将頭低到胸口當做沒有看到。
皇帝沒有說話,殿中忽的就僵在那兒,仿佛連同空氣一般。
高位上的皇帝笑容挂在臉上沒有太多的真切感,他就知道下面那個人不是個會完全順從的,所以今日找的就是他趙懷安,無論是何事他都逃不掉。
之前的種種早就在皇帝心中有了隔閡,趙懷安與他頂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如今趙懷安不加掩飾的直接如此怕是心中有難以抉擇之事,或是爲了等會用以拒絕。
皇帝腦中轉了一圈,給了這個沒有眼色的将軍一點下馬威後才緩緩擡手道:“趙将軍不用那麽多禮,免了免了。”
“謝陛下。”
這完全沒有用的後話,趙懷安自然不敢多說什麽。
皇帝看他沒有再固執着,心中撫順了些,“趙将軍,這件事你要如何去做,先跟朕說說。”
“.”趙懷安看皇帝這認定了的模樣,靜默片刻還是開口道:“陛下,清月如今”
清月如今懷有身孕,這件事恐怕臣有心無力。這是趙懷安想要說的話,但皇帝在李清月的名字出來時站了起來,朝趙懷安走去,“趙将軍啊,朕若是還有别的辦法又怎會非要找你呢?”
趙懷安哽住,皇帝就站在三步遠的地方與他對視着,眼中全是無奈。
他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這個坐在王位的人慣有的伎倆,隐藏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常有的事,趙懷安嘴角微動沒有說話。
皇帝低頭勾唇一笑,再擡頭挂着一副苦笑的面容,“趙将軍,你隻管瞧瞧,瞧瞧朕的臣子中還有哪一個如你這般的。”
“他們武力好的在邊境,有才的不能保護好邊境來的公主,就隻剩下你一人文武俱全就幫朕這一次吧。”
趙懷安可受不起皇帝這樣的話語,連忙後退一步拱手道:“臣不敢。”
皇帝這一次耐心十足看他這幅模樣也跟着上前一步,用手掌指尖輕擡起趙懷安拱着的手,搖了搖頭道:“趙将軍不必如此,朕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
“可”趙懷安已然不能再繼續拒絕下去,隻敢從側面再努力一下,“清月如今身體還未恢複完全,臣實在是擔憂,不想遠離半分,求陛下諒解。”
此話一出,殿中仿若又回到之前的氣氛中,皇帝背着手轉身往回走鎖着眉在思慮着,每一步的聲響都蕩在整個殿中的每一處。
有希望,沒希望,有希望,沒希望.
趙懷安安靜的等待着,眼中帶着期待望着皇帝。
皇帝又回到了座位前,沒有坐下而是雙手撐着桌前,忽然擡眼去看趙懷安道:“這個好辦,趙将軍不必憂慮。”
趙懷安還準備開口反駁,又聽到皇帝說:“朕會下旨将李将軍請進宮中與皇後相伴,皇後那兒趙将軍可就能放心了吧。”
皇後與李清月的交情皇帝還是看的出來些的,這麽幾件事下來,李清月幫助過皇後,皇後也總會幫助回一二的。
宮裏的事情很多,就算是眼見不一定爲實,但在他眼皮底下的準沒錯了吧,皇帝對于這個解決方法很是滿意,也算着趙懷安再難拒絕。
趙懷安心中打着鼓,又道:“這,太叨擾皇後娘娘了。”
“趙将軍爲朕做事,皇後定然會諒解的。”皇帝坐了下去神情輕松起來,見趙懷安還是猶豫着又開口道:“趙将軍,你說是吧?”
皇帝的反問下來了,一種另類的威脅朝趙懷安壓來,連同在遠處的太監都抖上一抖,殿中心的兩人都沒有在尖銳的争吵什麽,但他就是覺得比真正吵架,甚至比打起來還要恐怖一些的。
那種暗流湧動的氣氛才是最讓人窒息的。
連太監都暗中搖了搖頭,趙将軍想要拒絕他們陛下需要付出的太多,還不如一開始就同意了興許還能在皇帝的心中地位要好上一些,而不是如今這樣笑裏藏刀般的反問。
“陛下考慮萬全,是臣狹隘了。”趙懷安知道他确實是拒絕不了的。
“無礙,無礙,趙将軍也是擔憂,朕明白的。”
趙懷安同意了,皇帝笑的十分溫和,兩人又在殿中交談許久,将大體的事項都定了下來以保證邊境的公主安全和親完畢。
趙懷安出了宮門後長舒了一口氣,感到短短幾個時辰的交談甚至比行軍多日還要疲累。
回到将軍府後,李清月一眼就看出他的愁緒,調侃道:“你這是在宮中與人打了一架嗎?”
“不,比那還要累人,宮中的天仿佛就頂在頭頂一般,讓人不能久待。”趙懷安喝着李清月倒的水,感慨一聲又将事情與李清月提了一下。
她想了想說:“如今,還是得你負責這件事是吧。”
趙懷安聞言輕歎一口氣,回道:“不止如此,陛下還要你如同與皇後同吃住,号稱如此可以替我照顧你。”
李清月明白這件事已經闆上釘釘,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