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一局我們注定是要敗了。”
趙懷安沒有太多的憂慮,但心中仍舊不好受,雖說現在就算不幫他們的話,最後也會病死,可是如今的局面的确是受到了他們的影響。
“敗了又如何?來日方長,我們總會有赢的那一天,況且竟然已經踏出了那一步,就不要想太多了。”
現如今已經不是他們想退就能退的了的了,即便是他們想要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皇帝也不會允許的。
“是啊,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趙懷安長歎一口氣,管家站在一旁也默默無聞,他身爲将軍府的老人,自然是希望将軍府安然無恙的,可是既然世道不允許,那麽也隻能奮起抵抗。
“罷了,無論如何咱們都得走一趟,如今娴妃已經沒了,就不能再連累陳聰了。”
李清月率先擺脫了頹廢的姿态,重新鬥志昂揚。
“況且娴妃是陳聰心裏唯一的一道光了,如今這道光都滅了,無論這個幕後兇手到底是誰,隻要加以利用,陳聰就一定會是一把最鋒利的劍,到時候或許都不用我們指揮他,他就已經将刀刃刺入了那個人的胸膛。”
望着外面的天,李清月的眼神逐漸變得陰狠,既然天不容她,那休怪她不再講究人性。
“不錯,無論結局如何陳聰都會念着我們今日走的這一遭,如此一來,也不算是枉費了。”
現如今,就連趙懷安也不再優柔寡斷,他們心中的善良仍然存在,隻是在面對不同的事情和不同的人時學會了随機應變。
“陛下,趙将軍和李将軍來了。”
趙懷安和李清月來時匆匆,一身風塵仆仆。
“呵呵,朕倒是不知道,朕的臣子竟然會這麽關心朕的人,這一個兩個的,還真是讓朕受寵若驚啊。”
此時的皇帝剛和陳聰發完火,兩人大眼對小眼的僵持在那兒,聽了趙懷安和李清月到來的事情,皇帝心裏更加惱火了,看向陳聰的目光也變了味道。
“好啊,叫他們進來,朕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兩個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陳聰見皇帝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有一些慌亂,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自己和趙懷安李清月之間的事情嗎?可是這不應該啊,連自己府裏的下人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
陳聰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事情不到最後一刻,他就不能提前暴露了。
“微臣見過陛下。”
李清月和趙懷安在得到傳召之後,立馬就沖了過來,但是也在皇帝的面前穩住了腳步,李清月在進入宮殿的時候,眼神就在四處掃描,一眼就看見了地上的娴妃。
“二位還真是足夠清閑啊,不管是哪裏的熱鬧都能趕得上。”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低着的兩個頭顱,久久都未曾叫他們起來,剛才李清月那掃過娴妃的目光太過明顯,皇帝一眼就瞧見了。
趙懷安和李清月低着頭交換了眼神。
“回陛下,微臣家中無事,又無兵權,自然清閑。”
皇帝知曉趙懷安是實話實說,雖然這幾次有戰事的時候,都是派遣了趙懷安和李清月前去,但每次回來的時候,他們二人都會交回兵權,可是不知道爲什麽,皇帝總是覺得趙懷安這話不像是中聽的,偏偏又無話反駁。
“回陛下,微臣身爲醫者,治愈過無數人,從未遇到過治不好的病患,娴妃娘娘是第一人,微臣心裏有愧,若是不來瞧瞧,心中難安。”
李清月緊随其後,理由倒是與當初進宮來娴妃宮裏時候的一模一樣,按理來說,并不會讓人氣,但是卻讓皇帝更加警惕。
“是嗎?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好好去看一看娴妃吧,她馬上就要入土爲安了,估計你想要再看也來不及了。”
皇帝無話可說,隻能如此,也是想要借機看一看李清月和趙懷安的反應。
兩人謝恩擡頭之後目不斜視,隻有李清月上前的時候瞥了一眼陳聰,見他神情怪異,心中有了一些疑惑,但是很快她心裏的疑問也被解開了。
“李将軍,請。”
公公給李清月讓了地方。
李清月上前輕輕的拿掉了輕紗,露出了娴妃的脖頸,那上面明顯有一道疤痕,卻不是深紫色。
雖然在來之前,李清月就已經想過娴妃是被人害死的,但是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陛下,你看娴妃娘娘這脖子上的痕迹根本就不是深紫色的,您随便叫來一個太醫問一問,他們定然都會有這樣的疑惑,娴妃娘娘她顯然就是被人害死的這件事情有蹊跷。”
在李清月和趙懷安的心中,害死娴妃的最大可能性就是皇帝,如今卻在她的面前提出了這個疑問,無疑是在玩火自焚,可是除此之外,李清月沒有第二個選擇,因爲陳聰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不管是多久以後,這個真相總會開誠布公,到了那時,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沒有說實話,恐怕會重新樹立一個敵人,既然如此,還不如得罪既有的。
“李将軍真不愧是一代名醫。”
皇帝目露譏諷地誇贊了一句,如今,娴妃已經死了,他們卻還要在死人的身上做文章,真是惡心至極。
李清月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是也明白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是不安好心。
“朕聽說李将軍最近幾天經常去陳府,給陳聰一直想來,這期間你們一定交談過不少和病情無關的事情吧,至于陳聰和娴妃之間究竟是如何,朕相信你們心裏也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麽朕是不是可以懷疑幾位故意害死娴妃栽贓嫁禍給别人呢?畢竟娴妃她以往不善與人交流,也沒什麽交好的人,也就李将軍經常來拜訪,你這醫術不錯,想來下毒之人的技能也不差吧,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害死一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