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呢?”
陳聰的雙腿已經負荷不住了,正微微的顫抖着,疼的他額頭都冒出了一些冷汗,可是他卻沒有功夫去在意,他的眼裏隻有在黃昏映照下,娴妃的那張柔美的臉龐,即便已經是毫無氣息的倒在地上,她的美也是不容忽視的。
“她怎麽可能會自盡呢?”
陳聰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眼裏的悲痛無法用語言描述,他們兩個之間終于能夠看到一些未來了,怎麽會變成這樣呢?他好不容易治好了自己的病,能夠帶着他的女孩兒去海角天涯了,娴妃也是在等着自己接她的呀,怎麽會這樣呢?
他盼了那麽多年,如今卻天人永隔。
“看來朕的女人離世,對于陳聰你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啊!”
看着情緒失控的陳聰,皇帝陰沉了臉色,即便在他這裏女人并不是一個寶貝,隻是一個附屬品,但他也不允許别的男人肖想自己的所有物,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袒露出來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公公目光諷刺的看了一眼陳聰,竟然還妄想和當今天子搶女人,當真是不自量力。
“陛下誤會了,微臣沒有别的意思。”
陳聰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娴妃,如今人已經不在了,他的動力和存活的意義也就沒有了,如今的他甚至連敷衍皇帝的心情都沒有,可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後還有李清月和趙懷安,即便是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能連累了他們,
“哦?那你是什麽意思?”
陳聰心中苦笑,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也隻能永遠的藏下去了,即便是娴妃已經不在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在人前。
“微臣和娴妃娘娘自幼相識,一直将她視爲知音,是家人,妹妹一樣的存在。可即便如此,微臣與娘娘也都懂得男女大防,所以自從娴妃娘娘入宮之後,微臣與她就再未聯系過,如今娘娘不在了,這世上懂微臣的人也就沒有了。”
陳聰努力的編造出一個看起來沒有那麽假的謊言,可是知道真相的皇帝卻像是在聽笑話一樣,他是當自己是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嗎?
他自然不會在意嫔妃入宮前都做了什麽,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他從來不會理會,若不是李清月最近頻繁出入陳府,他還不會查到陳聰的頭上,也就更不會知道他和娴妃的那些陳年舊事,知音?真是好笑,這世上難道還會有人想要将知音娶爲妻子的嗎?
“原來如此,看來是朕多想了,娴妃她性格清雅,與你的确是如同兄妹一般相似。”
皇帝沒有拆穿他,更不允許陳聰和娴妃之間的事情曝光,這樁醜聞要是讓天下人知曉了他的顔面還往哪裏放?
不過,他也不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不追究。
“是啊,母親在世的時候還想着讓我二人結拜金蘭呢。”
兄妹二字深深的刺痛了陳聰的心,以後無論走到哪裏,無論何人問起,提起她的時候,陳聰隻能說是自己的妹妹,連自己心上人這幾個字都不得透露出來。
“陛下,您看該如何處理?”
公公見兩人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詢問,在皇宮裏面自盡是一件非常晦氣的事情,遠遠比不上自然死去的,哪怕是得了重病不治身亡的,也要比自盡強的多,在宮裏,這是藐視皇帝的行爲這樣的人,一般都隻會用一卷草席扔出去,隻是娴妃卻不同,她好歹是皇帝曾經寵愛的妃子,位份又不低。
“罷了,娴妃她秉性純良,生前從未做過錯事。這一次朕便不追究了,就按照正常的禮數,追封皇貴妃,葬入妃陵吧!”
對于娴妃的離去,皇帝的心裏始終有一些不舍,不過和他的權利與江山相比,還是不值一提。
她離去的方式已經夠不體面的了,至于死後的哀榮,就算是他對于娴妃的補償,也是對于自己内心的那份愧疚做回報了。
“是。”
陳聰袖子裏面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他都不能接近娴妃。
他緊緊的盯着公公,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在他要将娴妃的屍身搬離此處的時候,陳聰卻突然發現了異常。
“慢着!”
陳聰怕自己說晚了,錯過了這一發現,連忙制止了公公的動作。
“陛下你看,娴妃娘娘她的脖頸不是自然落下的,若是自盡的話,怎麽可能這般自然?微臣覺得娴妃娘娘的事絕對有問題,還請陛下能夠下令徹查。”
既然事已至此,注定了他和娴妃之間有緣無份,那麽,陳聰也隻好認命了,隻是他不想讓娴妃不明不白的就這麽沒了,無論怎樣,他也要給娴妃一個清白,這樣日後到了地下見到了她,自己也好交代。
“放肆!陳聰,這裏不是你能夠置喙的地方。”
陳聰希望皇帝能夠盡快下令,目光當中帶着濃厚的期盼,卻不想皇帝竟然突然發火,給陳聰的心頭澆上了一盆冷水。
同時,也讓陳聰驚訝不已,雖然他常年纏綿病榻,但是這京城裏面的流言也不是一點都聽不到的,即便皇帝不如傳聞當中那麽寵愛娴妃,也不該是如此的反應。
“将軍,宮裏面有消息傳出來了。”
自從趙懷安有了一些警惕之後,就和李清月聯手在皇宮裏面安排了幾個探子,如今一得到消息,管家就趕緊告知了兩人。
“這怎麽可能?娴妃怎麽可能出事呢?”
趙懷安和李清月相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當中看出了震驚。
他們剛剛和娴妃達成協議不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不好!陳聰他現在應該還在皇宮裏。”
按照陳聰對于娴妃的感情,突然聽到這樣的噩耗,難免不會控制不住自己。
“即便我們知道消息比較快,但是也快不過皇宮裏面的人,恐怕陳聰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甚至已經親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