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還會和韓如櫻一起回到皇宮去面見皇帝,所以對于那個黑色的大鬥篷也沒有什麽注意的地方,此時上面已經有了一些缺口,像是被野草劃破的。
“沒事,這樣正好,反正你也是和皇帝他們走散的,這期間肯定不會順利,恰好這袍子破了,看起來也能夠更狼狽一些。”
看着趙懷安皺起了眉頭,韓如櫻怕他反悔之後立馬安慰。
“你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
趙懷安和李清月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跟着韓如櫻一起返程了。
此時此刻的皇帝還在憤怒當中,那兩個自稱占蔔師的人竟然敢騙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陛下,之前的那兩位占蔔師求見,如今已經在宮外候着了。”
皇帝本身就在氣頭上,現在聽到了趙懷安和韓如櫻竟然還敢回來,氣的胡子都快翹起來了。
“哼!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回來!”
皇帝的雙手握緊了自己的龍椅,生怕自己一時激動,直接下令将那兩個人絞殺。
看到皇帝如此憤怒,過來通禀的公公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誰知道皇帝會不會在處置那兩個假扮占蔔師的人之前先把自己給整治了?
“讓他們進來,朕倒是想要看看他們有什麽好說的。”
皇帝氣到了極點,右手自然而然地抓起了茶盞就扔了出去,砸在了公公的腳邊,吓的公公一個冷顫,要是他剛才稍微動一下子,那茶盞就砸在了自己的頭上,肯定會立馬見血的。雖然被吓得四肢都有些僵硬,但是公公也不敢馬虎大意,趕緊出去将趙懷安和韓如櫻宣了進來,在看着趙懷安和韓如櫻進殿之後,公公就退到了一邊,支撐不住的跪了下去。
“草民拜見陛下。”
“民女拜見陛下。”
韓如櫻衣衫整齊,袍子也是完整的,但是趙懷安卻不一樣,看那樣子像是從什麽高的地方摔了下來,就連來面見皇帝都是被韓如櫻扶着進來的。
兩人低頭行禮,卻遲遲等不來皇帝的聲音。
“朕當真是沒有想到,二位的膽量竟然這麽高。”
聽到皇帝說話,趙懷安和韓如櫻才敢擡起頭來,雖然他們心中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演技卻是一個比一個好,裝的無比的自然。
“陛下這是何意?”
趙懷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語氣當中帶着狠狠壓制下去的不滿,但也能讓人聽得出來。
“怎麽?生氣了?朕還沒有追究你們的罪責呢,你竟然還敢跟朕耀武揚威!”
皇帝氣笑了,他如今有些後悔見這兩個人了,就應該直接拉下去。
“草民不敢,隻是草民有一事不明白,爲何陛下如此氣憤?”
趙懷安已經做好了将裝傻進行到底的準備。
“你還敢來問朕?你告訴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帝指了一下跟在自己身邊的公公,公公立馬上前一步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耳解釋個清楚。
趙懷安和韓如櫻并沒有交換眼神,但是兩人心底裏現在都在想着的是同一件事情,他們還以爲皇帝發怒是因爲偷偷離開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卻沒想到竟然是真正的占蔔師回來了,兩人心中都有一些心虛,甚至于韓如櫻的手心都開始向外冒汗,但是趙懷安卻更加的沉穩了。
“兩位大師說說吧,朕該如何處理你們比較好,是以欺君之罪關入大牢,還是按照朕的脾氣直接斬了?”
皇帝将選擇權交到了趙懷安和韓如櫻的手上,隻不過這兩個選擇都不怎麽樣就對了。
“陛下切莫惱怒,您這是被騙了。”
趙懷安氣沉丹田,底氣十足。
“是啊,朕的确是被騙了,就是被你們兩個騙的!”
皇帝的情緒險些壓制不住,但是趙懷安卻搖了搖頭。
“陛下,您錯了,我二人從未騙過您什麽,真正騙您的是那個受傷的占蔔師。”
趙懷安收回了搭在韓如櫻手臂上的手,艱難的站直了身軀,目光直視皇帝,雖然皇帝隻能看到趙懷安的一個下巴,卻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
“陛下說我二人是假的占蔔師,可預測到了雨停的日期,又是如何解釋的呢?除了占蔔師,還有誰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做到呢?”
趙懷安說的确實是有道理,就連皇帝也開始動搖了意念。
“雖然這其中不乏有碰巧的嫌疑,可是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巧的事情發生在草民的身上呢?”
爲了防止皇帝繼續猜忌,趙懷安甚至在言語上斷了皇帝的後路。
“這些隻是其一,其二,每位占蔔師的身上都會有一個牌子,用來證明他的身份,不知陛下那日遇到的占蔔師身上是否有這個牌子?”
趙懷安說着,看了一眼韓如櫻,兩人同時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塊兒銅質的牌子,上面的花紋錯綜複雜,整個牌子的形狀也有一些怪異,并不是一般人能夠制造出來的。
“這便是我說的東西了,這世上的人有千千萬萬,每個人的心裏都隐藏着黑暗,而占蔔師這一類人的地位崇高,肯定會引來不少人的紅眼,爲了防止被别人冒認了身份,所有的占蔔師商量好過後,就找極特殊的材質,和特别的人制作了這個東西,還請陛下過目。”
趙懷安現在有些慶幸,當初拿人家東西時拿的比較全面了。
剛開始就被雨停這件事情,而動搖了想法的皇帝,聽了這話更是一頭霧水,占蔔雨期的事情,他是可以明白的,但是這個東西他也沒有見過,根本無法辨别真假,隻是看趙懷安那種自信的樣子,就覺得他說的話不會假。
“将這個拿去給那個人看一看,記住,必須是加急的,朕要趕快知道真相。”
皇帝将牌子交給了公公。
“距離此處幾公裏外,就有一名占蔔師,他常年居住在我國境内且德高望重,讓他瞧一瞧也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