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馮偉這人不怒自威,那些個女子自然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二太太,老爺叫小的來請您過去。”
下人找到二太太的時候,二太太正在自己的房間裏面繡花兒,身側有着兩三個丫鬟伺候着,過的也算是滋潤。
“你說什麽?老爺要見我?”
來通知二太太的隻是府裏尋常的下人,所以他的話讓二太太有一絲絲的不敢置信,其中最主要的,還是因爲馮偉很少進後院,每次來了這都不是奔着自的院子來的,她已經接近半年沒有見到過馮偉了,一時間又驚又喜,細手不自覺的收緊,卻不小心的傷了自己。
“啊!”
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二太太的面目表情瞬間就變了模樣,略顯的有些猙獰,來通禀的那個下人瞧見了二太太的樣子,并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蔑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嫌棄的低下了頭,不過,他的這種行爲自然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
“太太您沒事兒吧?”
那下人沒什麽反應,倒是伺候在身邊的丫鬟慌了神,她們的賣身契可是都在二太太手裏捏着的。
“快!快叫郎中來啊!”
一個丫鬟慌張的跑了出去,下人連忙讓開了地方,心裏卻滿是諷刺,隻不過是被繡花針紮了一下而已,陣仗還不小。
在這丞相府裏,幾乎是人人都知道這些太太的地位僅僅高于下人,在馮偉的眼裏,他的那些謀士才是重中之重,再聯想一下李小姐前段日子收到的刑罰,不比這吓人多了,可人家硬生生的挺了過去,再看看這些女人的嘴臉,啧啧。
在無形之中,李清月已經赢得了丞相府裏不少人的好感。
“二太太,現在可以走了嗎?老爺已經等了很久了。”
丫鬟叫來了郎中,郎中也是頗爲無奈,但還是做了個樣子,用繃帶纏了一圈。
“行了,走吧。”
二太太捏着帕子,在自己的眼睛下輕輕的點了兩下,好像在擦淚珠一樣,實際上什麽都沒有。
“好,二太太請。”
二太太讓下人帶路,在他的身後不斷的飄着眼神。
這下人剛才那副不耐煩的樣子她可都看到了。
“老爺,二太太來了。”
在等待二太太的這個過程當中,馮偉和李清月都已經落座了,每人身邊都有一盞茶,和幾塊兒糕點。
“哎呦老爺~老爺你快看啊,妾的手都受傷了呢。”
興許是二太太許久沒有見到馮偉了,一時之間太過興奮,以至于眼裏都是馮偉,都沒有看到李清月。
馮偉長臂一揮,就推開了二太太,眼神還有着不自然的瞥了一眼李清月,而李清月則是低着頭,當做沒看見一樣。
“站好了!李小姐還在這裏呢,你這般成何體統!”
本來被推開就已經夠委屈的了,又被訓斥了一通,二太太的眼睛都紅了,但是卻沒有哭出來,她知道馮偉最讨厭那種總是哭哭啼啼的女子了。
“原來你就是李小姐啊。”
二太太瞥了一眼李清月,目光當中帶着一絲警惕,自己家的老爺謀士衆多,每次有新人時都會知會全府,免得沖撞了座上賓。以往她們也沒覺得怎麽樣,畢竟馮偉收回來的謀士都是男子,可是前些日子卻收了兩個女人,這讓後院的女子們都不淡定了,但是無奈馮偉曾經下過命令,不得允許,她們是絕對不能和這些謀士見面的。
“二太太安好,民女正是李清月。”
見二太太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李清月也沒覺得有什麽,隻是潛意識的感到二太太對于自己有着莫名的敵意。
“行了,李小姐,你讓老夫将她叫來,如今人也來了,你就别賣關子了。”
本來和李清月打過招呼之後,二太太想要再說幾句的,但是接收到了馮偉的目光,也隻好安分的找了個座位坐下。
本來大部分女子就不喜歡比自己強很多的另一個女人,如今知曉自己得見馮偉都是因爲李清月,這心裏的難受程度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
“好。”
李清月看了一眼二太太,明白她的心情,但卻沒有理會,如果她能夠消停一點兒自然是各自安好,若不能,那也不能怪她。
“臣女猜測,三太太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毒殺。”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神色各異,雖然在馮偉的心裏,女人向來比不得權利,可是也讨厭莫名其妙的死了人。
“這,這怎麽可能呢,三妹妹是這府裏年紀最小的,也是最善良膽小的人了,誰會去害她呢?”
二太太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還不忘翹起來那個被繡花針紮了的手指。
“李小姐,你可是有什麽發現嗎?”
馮偉的目光掃了一眼二太太,就回過頭去問李清月,他自己的姨太太可不止二太太一個,可李清月卻偏偏隻叫來了她,這其中,有些貓膩。
“不錯,丞相您也是知道的,民女對于驗屍一事,也還算是知曉幾分,當日三太太離去之後我就去查看了她的屍身,民女發現,三太太已經懷有身孕,隻是月份太小,還不曾顯現出來,此外,我還詢問了三太太的身邊人,她們都說三太太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異常,隻是有每日喝補藥的習慣。”
“所以民女就去查看了那些剩餘的藥渣,在其中發現了藤黃。”
李清月話音一頓,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了一個白紙包着的紙包,遞到了馮偉的面前。
“這藤黃是植物顔料當中的一個成分,是非常見的一種慢性毒藥,一旦服用了藤黃,輕則日夜咳嗽,重則丢了性命,可這藤黃雖然常見,可想要從顔料裏提純卻是不容易。”
“再加上顔料這種東西常見,人人都用得,所以也就沒有人能夠想到藤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