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承認成兒這孩子做的很不對,但是如今他已經不在了,而作爲殺人兇手的你,老夫也不可能從輕處理。”
李清月在心裏小小的驚訝了一把,沒想到馮偉還算是個明事理的爹,看之前馮偉的那些反應,就知道他雖然清楚自己兒子好色,卻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子還做過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抛去馮偉對自己兒子的不作爲以外,他這個父親還是很不錯的。
而王勤仿若未聞一樣。
“來人,将王勤公子送上路,記得下手要痛快一些。”
馮偉能夠給王勤一個痛快,而不是折磨他,就已經是他能夠做出來的最大的讓步了,雖然在李清月的心裏依舊不怎麽樣,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權利之上的地方,馮偉能夠做到這般,已然是不錯的了。
“呵呵,真好。”
王勤對于自己的結局,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和恐慌,反而揚起了一個釋然的微笑。
“你在笑什麽?”
難道是在笑自己解脫了嗎?
“我是在笑李媛的事情終于可以沉冤昭雪了,我知道你們是不會讓這個消息流落出去的,畢竟這關乎着你丞相的榮譽和名聲,不過這世上除了我和李媛以外,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事情的真相就足夠了。”
李媛死後,王勤不是沒有想過報官可是,官府又怎麽會理會呢?他們連問都沒有問,直接将李媛的死歸爲從山上跌了下去。
李清月搖了搖頭,就算他們幾個人知道又能怎麽樣?作爲馮成父親的馮偉,也頂多是束縛自己的兒女罷了。然而,他作爲朝廷命官,事務繁多,還要和皇帝對着幹,哪有那麽多的功夫去親自教導兒女。
“行了,把他帶下去吧!”
李清月沒有插手馮偉對王勤的處決,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她就去找了張嫣然,兩人一同收拾了一下行囊。
“李小姐,這次多虧了你了,這些銀兩是送給你做路上的盤纏的,請務必收下。”
因爲李清月曾經傷害過馮成,所以馮偉對于她也沒有多少的親近感,隻是打心底裏感謝她能夠找出背後的真正壞人而已。
對于馮偉的贈送,李清月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收下了,她走的時候還是馮偉親自送出了府門的。
“丞相,我知道你日理萬機,隻顧着忙外頭的事情,但是房裏的事也是應該多注意一下的,免得院子裏面都是綠草,沒了紅花。”
李清月隻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就帶着張嫣然一同離開了,在李青月走後,馮偉一直在想那句話的用意。
“你們幾個盯緊點兒這些個姨娘,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就來通知我。”
“是。”
管家就在一旁站着,心裏卻在佩服李清月。
“清月,你說咱們下一步應該去哪裏呀?”
從丞相府出來之後,李清月和張嫣然就住回了曾經的客棧,時不時的在街上走着,兩人約定好将整個地域都逛一遍之後就換下一個地方,眼看着這是最後一天了,她們卻還沒有定下來下一個落腳點是哪裏。
李清月也有一些茫然,她們隻是聽說趙懷安來到了這附近而已,卻不知道具體在哪裏,隻能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晃。
“我也不清楚,等今日過後我們好好的研究一下吧。”
李清月翻了翻自己碗裏面的馄饨,雖然有了馮偉的捐贈,但是兩個人也沒有大肆揮霍,因爲她們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找到趙懷安,隻能省着點花。
“唉,兄弟,你聽說了沒?丞相府裏面出現了一件事兒。”
“什麽事啊?你快說說,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就是啊,快說快說。”
在李清月和張嫣然隔壁的桌子,三兩個年輕小夥子聊着丞相府的事情,李清月和張嫣然也是沒什麽意思,就束起了耳朵去仔細聽。
“嗨,看你們的樣子就是不知道,丞相府裏面有一個小妾因爲偷情被處死了。”
另外幾個人還以爲他說的是件什麽神秘的大事,原來是這個樣子,不過心裏也覺得震驚,丞相的後院竟然還敢這麽亂搞,有勇氣。
“清月,是不是因爲那天你跟馮偉說的那句話呀?”
張嫣然怎麽都覺得李清月當天臨走時說的話耐人尋味,但是想不通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去問,今天聽到了結果之後突然想通了。
“是啊,是我告訴的,隻不過我是無意間撞見了一些端倪而已,沒想到竟然還是真的。”
她倒也不是多管閑事,隻是在丞相府裏受罪的那兩天,那個小妾可沒少趾高氣揚。
李清月和張嫣然吃完飯之後就上了大街,每天她們都要走上整整一天,希望在大街上能夠碰到一些運氣,如今她們已經氣餒了,隻是走一走得過且過,卻沒想到,竟然在街上看到了趙懷安和韓如櫻。
“清月,你看那個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張嫣然一時之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拉來李清月去一起看,李清月隻是一轉頭就透過人海看到了趙懷安和韓如櫻,這兩個人即便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好巧不巧的,正巧這時趙懷安也看了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很快就在人海當中重遇。
“清月你們怎麽來了?”
趙懷安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張嫣然,他找來張嫣然是爲了照顧李清月的,而不是跟着她四處亂跑。
張嫣然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尖,也不好說什麽。
“你别怪她,是我非要過來的。”
趙懷安還想說一些責怪的話,卻被韓如櫻拉了一下衣袖,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飄了一眼遠方,趙懷安立馬就明白了什麽意思,低聲說了一地點之後,帶着韓如櫻就離開了。
在他們兩個的身後,李清月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但是卻沒有說什麽,隻是等到了晚上,在相約的地點出現。
“清月,你身上的傷現在怎麽樣了?”
“我倒是沒什麽事兒,但是韓如櫻她爲什麽會喊你相公?”
這是白日裏李清月不經意間聽到的,尤其是他們走的時候,韓如櫻特地喊了一聲相公,聲音很大,大概是給那個跟蹤的人聽的。
“說來話長,我們是以夫妻的身份作爲商人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