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勤的腦子一直都是混沌的,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髒亂的地方,這裏四處都是銅牆鐵壁,眼前的桌子上還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刑具,而自己也被扒去了外衣,綁在了一個木頭樁子上面動彈不得。
“人現在怎麽樣了?”
馮偉帶着李清月來到了這裏,走過來的路上李清月還在一直感歎着馮偉的權利和财力,沒想到一個丞相府竟然還有地牢,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就連将軍府裏面也隻是用柴房關人罷了。
至于張嫣然,李清月則是開口,讓她不要跟來,畢竟像馮偉這樣的人很難不會對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動手,那場面恐怕會血腥一些,像是張嫣然這樣的閨閣小姐,還是少看一些爲好。
“回老爺,人剛剛醒過來。”
丞相府家的地牢當中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每扇門上面都會有一個透亮的玻璃,用來觀察裏面犯人的情況,但是犯人從裏面看向外頭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即便看不到,但王勤卻能夠聽到外面的談話聲,心裏面有一瞬間的慌亂,也停止了亂動的手腳,想了半天,最後心一橫,閉上了眼睛,耷拉着腦袋,像是從來沒有醒過一樣。
“把門打開,我要進去看看。”
“是。”
侍衛打開了門,讓馮偉和李清月進入之後就一直在門口守着。
進去之後看到王勤依舊是一副昏迷的樣子,李清月和馮偉對視一眼,看來這家夥真是個愚蠢的,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人醒過來了,竟然還在裝模作樣。
“既然人還沒有醒過來,那就把他弄醒吧,來人,上刑。”
馮偉轉身坐在了侍衛早就準備好的椅子上,李清月自然是沒這個福氣,隻能站在一邊。
馮偉回頭時正好看到了李清月的羸弱模樣,到底是個小姑娘家,又是自己的座上賓,不能讓她這麽拖着病重的身子,便也叫人給她拿了個椅子坐下。
“是,屬下這就上刑。”
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偏偏王勤選了最蠢笨的方法,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繼續裝下去,還是趕緊睜開眼睛。
他想着再挺一挺,卻聽到了鞭子抽打在地上的聲音,汗水都被吓出來了。
“别,别上刑!我醒着呢。”
王勤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亂,隻不過李清月并沒有怎樣去看他,這是馮偉的家事,她能夠幫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剩下的事情她隻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
丞相府裏的下人對待李清月的态度完全是取決于馮偉的,看馮偉這樣重視李清月,自然也都好生的伺候着她,李清月剛剛坐了下來,就有人遞來了茶水和糕點。
“多謝。”
李清月的輕聲道謝,把那下人弄得受寵若驚,一時之間亂了分寸,幸虧沒有被馮偉看到,要不然的話,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連忙悄悄的退了出去。李清月隻是喝了一口茶水,就放在了一邊,看了一眼那糕點,也不知下人們是怎麽想的,馮偉一會兒大概率是要動刑的,她怎麽可能吃得下去?拿來這裏簡直就是浪費了。
“說說吧,你和成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馮偉冷笑一聲,這種雕蟲小技竟然還敢在他面前顯擺。
如果再年輕個十幾歲,馮偉一定會有興趣好好折磨一下王勤再詢問,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精力了,他隻想趕快知道自己兒子死的真相。
“什麽怎麽回事啊?我和令郎之間向來都是酒肉朋友而已,丞相你這是做什麽呀?你要想問什麽傳喚一聲,我一定會來的呀。”
王勤像是不知道馮成所經曆的事情一樣,試圖給自己找辦法脫罪。
“呵呵,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狡辯,看來不讓你嘗點苦頭是不行的了。”
馮偉揮了揮手,就有侍衛上前重新拿起了鞭子,在王勤的面前躍躍欲試,将王勤吓的雙腿都開始抖動了。
“丞相,我,我真的沒有啊!”
“有沒有我現在也不想聽了,你要是想要說,那就等一會再說吧。”
馮偉向來我行我素,最讨厭别人忤逆他的意思,既然這個王勤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讓他好好享受一下再說話。
“動手。”
“是!”
侍衛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嗜血,李清月看在眼裏,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看這個侍衛的樣子,應該是經常做這種事情,已經形成了一種嗜好。
“啊,不要啊!饒命啊,丞相。”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身上,很快就将王勤的衣服打破了,鮮血從傷口處往外流着。
“行了,讓他緩一會兒,别直接打暈過去了。”
侍衛聽的李清月的話,隻是暫時的停了下來,卻沒有退到一旁,等他看了一眼馮偉的臉色之後,這才退下。
“王勤,我問你,你有沒有和馮成有過什麽沖突和矛盾?”
雖然王勤的家世不是很高,但也算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了,幾鞭子下去已經有了一些氣若遊絲的感覺。
“沒,沒有,他可是丞相的兒子,我哪裏敢和他有什麽矛盾?”
王勤苦笑一聲,說的話都也是有理有據,隻可惜了,李清月是有備而來,才不是來聽他廢話的。
“是嗎?那我怎麽聽說之前有一位姓李的小姐被丞相的兒子玷污了,最後自殺而死了呢。”
李清月像是不經意間說起了一件往事一樣,十分的輕松自在,甚至還咬了一口糕點,雖然比不上皇宮的味道,但也确實不差。
馮偉聽到了李清月所說的,都不用看王勤,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有問題,他看向了李清月,這幾天他也一直都在搜集馮成之前所做過的一切,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害過幾個良家女子,但數量之多,爲何李清月挑了一個拿出來說?要是說馮成的死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馮偉是怎麽也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