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算了吧,反正他也已經死了。”
張嫣然從來沒有看見過死人,方才能夠回過神來已經突破了心中的一層防線了,如今還要讓人死也不安生,着實有些不道德。
“人沒有氣息之後,感官還會運作一段時間,如果我們不采取旁的措施,就以他安靜上傷口的疼痛是可以非常輕而易舉的掩蓋流血的不适的。”
李清月面若冰霜,在看向張嫣然時又有了一些無可奈何。
“嫣然,你還是太過于心軟了,今日若不是我阻止了他,吃虧的就會是你,如果僅僅是你也就罷了,興許你會嫁給他,哪怕你的父母萬般悲痛也無計可施,如此也算是個好的結局了,可是他并非是這樣的人。”
“剛才在你昏迷的時候,我聽到了外頭侍衛的談話,這個狗官曾多次強搶民女,在施以暴行之後又會扔給自己的侍衛來取樂,若是那女子沒有撐得過去就扔去亂葬崗,若是撐了過去還活着就送回女子家中,最後也會落得個上吊自盡的下場。如此,你還可憐他嗎?”
李清月深知張嫣然的性格,隻是她實在是太單純善良了,把這個世界想象的過于美好,其實有的時候,李清月也會羨慕張嫣然,可以在父母親的寵愛下長大,從小到大都被保護的很好,可是轉念一想,李清月又不羨慕了,因爲她有趙懷安,有這個世界疼愛她的母親,最重要的是,因爲自己的不單純,才會在衆多麻煩當中脫身。
而張嫣然,也是時候要認清這世界一些了,就當作是她們兩個“姐妹一場”,送給她的一份禮物。
“什麽?他怎麽這麽惡毒!”
張嫣然原以爲官員隻是有歹徒之心罷了,沒成想還是個慣犯,手段之殘忍惡心簡直令人發指。
“清月,是我錯了,你告訴我怎麽做,我來幫你。”
張嫣然對于官員很快就從路人角度變成了仇人視角,像他這樣的人渣,的确不能那麽便宜了他。
李清月帶着張嫣然,将官員拉了起來,讓他坐在地上,然後向後拖出去了好幾米,藏在了簾子的後面,爲了固定住官員的身形,還撕開了裙子最下面的布料,将他綁在了柱子上。
“清月,這樣就可以讓他更加難受嗎?”
看那傷口處果然比之前平躺時流的更多更快了。
“嗯。”
李清月沒有告訴張嫣然的是,隻要在流血的狀态下,不管什麽姿勢都可以達到這種效果,不過她們把官員弄到這裏來,可以有效的隐匿身形,就算那些侍衛進來了,也是要找一會兒的。
現在萬事俱備,就差逃跑了,可是這窗戶這麽高,下面又人來人往,外面還有侍衛把守,想要悄無聲息逃離簡直比登天還難。
“嫣然,你怕嗎?”
李清月沒有看向張嫣然,而是站在門前,她現在倒是有一個想法,隻是就怕張嫣然太害怕,一緊張就露餡了。
“清月你有辦法了是不是?放心吧我不怕!”
張嫣然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恐懼的,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恐懼退縮這個選項了,要麽逃走,要麽被人發現帶回去,到時候指不定又要有什麽折磨,與其如此惶惶不安,不如拼一把。
“好。”
李清月目露欣賞,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随後就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将裏面的衣服脫了下來,擰成了一股繩。
“咱們剛進到這個包間的時候,我就一直在觀察,旁邊這兩個包間都是安靜的,應該沒有人,恰好兩個窗戶之間的距離沒有那麽遠,我們把繩子扔去對面,拉着它爬過去。”
“到時候我們在趁着那些侍衛不注意跑出去,比從這間房門出去要安全。”
李清月想辦法将繩子固定住,用力的拽了一下,确定繩子是安全的之後就讓開了位置。
“嫣然,你先來吧,我殿後,隻要你快一些,下面的人就不會發現的。”
張嫣然鄭重的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心裏的恐懼,而李清月則查看房間内又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回過頭時,張嫣然已經過去了,李清月抹了一把汗水,手腳利索的爬上了窗戶,她不放心的回頭又看了一眼,恰巧看到了官員,眼神一瞄才發現,她之前刺入的銀針偏了一些。正當她想要去再補一刀的時候,隔壁傳來了張嫣然的催促聲,李清月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說哥幾個兒,大人他怎麽還不出來啊?”
“就是啊我都累了。”
那侍衛說着累,實則閉着眼睛咂着嘴,翻了個身找了一個舒适的姿勢躺着。
官員從白日和那兩個小美人兒進了包間之後,就沒有出來過,外頭等待的侍衛都已經累的不行了,東倒西歪的。
“咦?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啊,這屋子裏怎麽沒動靜了?”
“還别說,真的诶!”
幾個侍衛面面相觑,倒在地上那幾個也爬了起來。
“要不,進去看看?”
“要去你去吧,我今天進去一次,差點兒就壞了大人的好事兒了。”
幾個侍衛互相推脫,誰都不願意做那個出頭鳥,最後抓了個阄,誰手氣不好誰就去。
“那個……大人,要不要再來一瓶酒啊?”
屋子裏很是安靜,幾個侍衛看了他一眼,隻好再次問了一句,依舊是一片寂靜,這時候他們才察覺出不對的地方,直接踹開了房門。
“大人!大人?”
誰知放他們進去之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哎呀我去!”
一個侍衛被吓的蹦起來了好高,惹來了其他人的白眼。
“不是啊,你們看,有血!”
看到了血迹,幾個侍衛的臉色都難看了下來,握緊了手裏的刀,順着血迹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