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将敵軍逼退的案例可不多,而他們這一戰,就将在其中有一席之地。
馮行等人的意思是要慶祝一番,但是趙懷安卻拒絕了,這兩日忙着軍營的事情都還沒去看過李清月,這個理由一說出來,立馬就惹來了将士們的起哄。
趙懷安笑笑沒有說什麽,獨自去往李清月的營帳,卻聽到了她和韓如櫻的對話。
“西域敗了,我也該回去了。”
韓如櫻一改活潑模樣,帶了一些離愁别緒。
李清月心中歎息,即便是韓如櫻再怎麽不問世事,心大的像是個孩童,可她到底是西域的公主,此番兩軍交戰,她能夠不在其中搗亂,已經算是非常好了。
“你要是想回去我也不攔着你,但是此次西域軍隊向後方瘋狂撤退,難免不會傷到無辜的人,你就這麽回去,太危險了。”
無論是西域普通士兵認爲韓如櫻是中原人,還是西域的百姓知道了她的身份,肆意報複,對于韓如櫻來說都不是好事。
“要不我護送她回去吧。”
趙懷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李清月如今在病中,最不适宜舟車勞頓。
韓如櫻原本想要拒絕的,但是李清月卻先她一步答應了,于是,趙懷安第二日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馮行,連着韓如櫻的身份一同告知。
馮行得知之後對于趙懷安更加敬佩了,手裏捏着人家的公主還能不拿人質要挾,當真是條漢子。
“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可是現在剛剛打完勝仗,你就要離開,這不行的啊,要不再等兩日?”
趙懷安自己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韓如櫻等不起了,她甚至想立馬出發。
“不能再等了,西域就算是要反撲的話,也需要一些時日調整,這段時間就是最好的時機。”
馮行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這次輕而易舉的勝仗是趙懷安帶領他們拿下的,現在軍營裏的将士都對趙懷安言聽計從,對于馮行都沒有這麽聽話過,趙懷安要是走了,他獨自管着軍營會累死的!
“不行,我不管,你可以叫人去送,何必親自過去,反正我是不同意你走。”
馮行自知說不過趙懷安,隻能耍起無賴來,兩人就這麽僵持了幾天,最後趙懷安還是決定帶一隊人馬離開,他這麽執着不僅僅是因爲韓如櫻的身份特殊,更是因爲想要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藥引子,這樣就不用李清月費力的趕過去了。
“你去把趙将軍叫來一下,就說我有事找他。”
馮行頭都沒擡,吩咐了人,可是半天了人還沒去,站在原地尴尬的看着自己。
“這個……馮将軍,趙将軍昨日傍晚的時候就帶着一隊人馬和一個姑娘離開了。”
士兵也有些無奈,畢竟趙懷安是下了命令的,不準他們禀報馮行,除非是他主動問起來。
馮行傻眼了,氣的把桌子都掀了,但是氣過之後又營造出了趙懷安沒有離開的假象,免得有人上報皇帝,惹來不滿。
對于趙懷安的出行,李清月是知道的,也默認了他的行爲,兩人說好了五日便回,可是都等到了第十日,也不見趙懷安回來的消息。
“當真沒有趙将軍的消息嗎?”
李清月不死心,依舊詢問來禀報的士兵,士兵也是一臉的難色,他也一樣趙懷安早點兒回來,可是真的沒有他的消息。
“李将軍……真的沒有趙将軍的消息,别說是他回來了,我們連他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
雖然答案不盡人意,但是李清月也沒有爲難士兵的意思,讓他下去了。
不到半刻鍾,又有一個士兵慌忙來報。
“可是有了懷安的消息?”
李清月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這幾日以來,她等待趙懷安的消息等的都快瘋魔了,卻始終在心裏告訴自己,趙懷安興許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沒幾日就會回來的,可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
“不是,是一個姑娘和一個婦人,求見您。”
士兵低下了頭,他們原本以爲是趙懷安單方面寵着李清月,沒想到李清月對他的感情也是相當深厚。
聽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清月的心裏就突然沒那麽雀躍了。
“哦,她們可說是何人了?”
士兵撓了撓頭,有些憨憨的。
“她們隻說叫張嫣然,您會見她們的。”
張嫣然她們怎麽會在這裏?
這邊疆可不是一個遊玩兒的地方,況且她的父母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去這種地方,難不成……
是了,應該是趙懷安安排的。
“那就把她們請進來吧。”
張嫣然沒有來過邊疆,這是頭一次,自從進了軍營之後就四處瞧着,滿滿的都是好奇,路過的士兵也會多看兩眼,畢竟在這種地方,女人可是個稀缺物種,不過又不敢吓到人家,隻能匆匆看兩眼就收回視線。
張嫣然和身邊的婦人也瞧到了這些,本來還有着提心吊膽,如今也好多了。
“嫣然,你怎麽來了?”
“張夫人好。”
李清月聽說張嫣然過來了,就在營帳口門等候着,原本還以爲士兵口裏的婦人會是張嫣然雙親安排的婆子,來伺候張嫣然的,沒想到會是她的母親,一時間有一些不自在,畢竟張夫人曾經很看不慣自己。
“是趙懷安叫我們來的,說你現在得了重病,身邊也沒個幫襯的人,正巧我也沒什麽事,就過來了。”
“哦,對了,我母親怕我照顧不好你,所以也跟來了。”
張嫣然和張夫人都是知道曾經的事情的,也一心想要彌補李清月來着。
縱是如此,李清月也有些拘謹。
再加上心中擔心趙懷安,又逢毒發,竟然猛地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把張嫣然和張夫人緊張的不得了,叫了軍醫來無濟于事,最後還是張夫人想到了一個土方子,讓李清月醒了過來。
李清月醒來之後就下定決心去找趙懷安,不管是誰來勸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