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絲毫不給其說話的機會,依舊不停歇的對其拳打腳踢,即使這般方景依舊将心中的種種怨恨與不滿強加在趙懷安的身上。
方景已經被打的直不起來身子了,弓着腰捂着肚子,嘴裏不住的吐着鮮血,臉上已經被血與土混合的辨認不出模樣了,但是統領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
“統領統領,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旁邊的一位軍師終是坐不住了,連忙上前勸阻道。
拉開了統領,統領依舊不住的揣着,即使已經踹不到了,依舊踢着腳,好一陣子才平息下來,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喝着水。
“他媽的,真是氣死我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當初就是瞎了眼救了你,”統領放下茶杯開始喋喋不休的罵了起來,氣的肚子忽閃忽閃的一起一落。
方景強撐着身子支起來,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了,但是依舊是一副恭敬地樣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頭。
“其實方景也還算是忠誠,想必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不如就在給他一次機會,成了對咱們自然是件好事,但是如果沒有成的話對咱們也沒有什麽損失不是麽,”軍師搖着自己手中的薄扇替方景說着開脫的話。
方景聽到有人爲自己開脫,心中不甚的感激,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一定要爲自己報今日之仇,而這些一切都敗趙懷安所賜。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麽作爲,”統領瞟了一眼方景,很是不屑的說道,将身子轉到一邊,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
“我我可以,在敵方軍營我還有個兄弟叫李秋光,他跟我一樣恨透了對方。”方景強忍住傷口的疼痛,顫顫巍巍的說道。
統領與軍師相視看了一眼,統領邪魅一笑,點了點頭同意了,軍師見罷連忙上前扶起方景,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
“還不快謝謝統領的不殺之恩,統領還是心疼你的,如果換成了别人,早就死了十萬八千遍了。”軍師很是心機的說道,雖然言語上都是在關心方景,但是眼神時刻的瞄着統領,看其眼色行事。
方景也顧不得想太多,原本以爲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但是沒有想到還有絕處逢生的機會去,便沒了一點辨識力,隻顧得在地上不住的磕頭,磕了多久不清楚。
隻知道是被人拖出去,等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一起身便渾身酸疼,但是依舊強打起精神來準備前往尋找李秋光。
“你好麻煩能把那件衣服給我麽,我咳咳。”方景強撐着身體來到一對婦人的面前,身子髒的要命,婦人認爲其是乞丐。
便滿臉嫌棄的将竹竿上的衣服扯了下來,扔在了方景的身上,方景啷嗆的接過衣服,蹒跚的向河邊走去。
看這河水印襯出自己的樣子,不禁有些許的難受,湧起一種莫名的心酸感,雙手緊緊的握了一把地上的沙石向水面砸去,泛起了陣陣漣漪。
“趙懷安我一定要讓你雙倍奉還我今日所受之苦。”自言自語後,便拿起要來的衣物收拾了一番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喬裝成商人的樣子向趙懷安的軍營走去。
他知道一條後山的路,便輕而易舉的進到了軍營之中,繞開看守的地方,仔細的轉了轉四周的布局,發現此時的景象已經與原來大相徑庭。
“兄弟兄弟,我是剛來沒有多久的新兵,我想問一下李秋光在那個營帳,将軍讓我給他送些東西。”方景攔下了一位小士兵,撒謊的說道。
小士兵上下打量了其一番,雖然穿着和自己一樣的着裝,但是明顯能過看出來衣服略微的有些大,于是左右的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任何人,自己便不敢輕舉妄動了,于是用手向左方指了指。
“一直往那邊走看見一個黑帳篷就是了。”士兵說着又眺望了一番,便不再理會其徑直的離開了。
方景也沒有多心,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的演技,自己孤身一人能過在衆對方軍營中如魚得水,甚至有些沾沾自喜了起來。
小士兵走遠後,又偷偷的折返了回來,不由得佩服将軍的神機妙算,就在前日将軍特意讓人量了衆人的尺寸,全部換成了新的合身的衣物。
因爲李姑娘當時曾說過,衣服都穿不合身如何打仗,所以現在每個人穿的都是自己特定的尺寸,顯然剛才那人是偷了誰的衣服胡亂的穿上的。
況且趙将軍囑咐過,近期要來一位不速之客,想來就是他了,于是将路指向到了趙懷安的營帳處,準備來個甕中捉鼈。
“趙将軍,趙将軍,不速之客來了。”小士兵急忙繞道跑到趙懷安的營帳中通報道,還未等站穩腳步,趙懷安便做了個安靜的動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絲毫的聲音,趙懷安扶在門口右手輕輕的向外擺了擺表示隐蔽。
衆人接到命令連忙蹑手蹑腳的向四周散去,找到自己的隐蔽之所,趙懷安見衆人藏好,方才向門旁靠攏,細聽着慢慢靠近的聲音。
“秋光兄,秋光兄,”方景在門口輕聲的叫了兩聲,見沒有人回複,便左右四顧的看了下,見沒有一人,方才蹑手蹑腳的進入營帳。
眼前的一切着實的吓了一跳,玲琅滿目的刀劍兵器挂在牆壁上,還有些動物屍骸的标本以及一些花卉。
方景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因爲他了解到的秋光是一位粗犷的大漢形象,像這些花卉等物自然是不符合其身份性情。
當意識到這點時,便知道自己上當了,于是連忙的準備向外面跑去,但是爲時已晚,迎面便與趙懷安裝了個滿懷。
“方景好久不見啊。”趙懷安面帶笑意的說道,将寶劍直指方景,衆人也都紛紛的顯出身将方景團團圍住。
方景略有些不甘心,想要試圖逃跑,但是寡不敵衆更何況自己有傷在身,沒出一個回合便被人生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