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直接去找馮将軍吧。”
哪怕是回了自己的地盤,李清月和趙懷安也沒有放松警惕,而是等回了營帳之後才讨論起這件事情,還壓低了聲音。
“不急,你先等我一下。”
“你幹什麽去?”
趙懷安扶着李清月坐下之後就起身離開了,沒有回答李清月的問題,他這莫名其妙的行爲看的李清月不知所措。
趙懷安不在,李清月哪怕是有一肚子的壞水都沒辦法往外倒,要是被有心的人聽到了怎麽辦。
幸虧趙懷安回來的早,要不然李清月想到的那些東西就又忘了。
“清月,讓軍醫給你看看你的臉。”
趙懷安語氣柔和,略微帶了一些勸說的意味,就是怕李清月都想,不讓軍醫檢查。
“爲什麽?”
李清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臉上又沒有受傷,她自己還不知道嗎,爲何非要軍醫來檢查?
“我們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的身份,誰知道他手上或者是之前的箭羽上有沒有塗東西?讓軍醫看一看,也能更放心不是。”
聽了趙懷安給的理由,李清月這才同意,沒有攔着軍醫。
軍醫也是無奈的恨,這對兒小夫妻總是折騰他這把老骨頭。
“軍醫,如何了?”
趙懷安不懂得醫理,也幫不上什麽忙,隻能站在一邊看着軍醫的動作,看他停下來了才發問。
“趙将軍放心,李将軍的臉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聽了這話,趙懷安才徹底的放心了。
送走了軍醫之後,李清月和趙懷安這才讨論起了正事。
“你說,那個男人會不會是西域的人?”
現在他們最大的敵人,也是最大的隐患就是西域,先前已經有了方景這個例子,如今他失敗了,西域不可能這麽快就再安排一個奸細,隻能從其他的地方入手,所以,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幕後主使是西域,不過那個男人到底是西域人還是中原人就不得而知了的。
“我猜多少與西域脫不了幹系。”
“而且他能這麽準确的找到我的位置,又知道我是誰,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軍營的人,即便不是,也不會差的太遠。”
如此說來,西域安插的細作不止一個,不過這樣也正常,沒有人做事會在一棵樹上吊死的。
“你說的也對,看來這幾日我們的行動都要謹慎再謹慎了。”
“是啊,尤其是令牌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那個人知道你是知曉内情的。”
李清月想了想,突然意識到那個黑衣人說過的一句話特别關鍵。
“對了,那個黑衣人還說過,原以爲趙将軍和李将軍的感情有多好,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或許,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坐實他的想法,讓他覺得我們本來就不和,所以我才輕而易舉的就背叛了你。”
趙懷安心裏不爽,他和李清月情比金堅,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眼睛啊?
不過趙懷安怎麽想都是次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那個男人信以爲真。既然已經有了這麽好用的借口,自然就不用再費力氣了,隻要營造一些假象就好。
“這樣也好,我一會兒就把令牌給你。”
令牌是很重要的東西,即便是趙懷安也不敢保證自己不将它弄丢,所以早早的就已經藏在了一個外人不知道的地方。
可李清月卻沒有立馬答應下來。
“不着急,令牌是很重要的東西,我不能拿着真的令牌去冒險。”
雖然李清月有很大的信心可以打的過那個男人,但是就怕中途發生什麽意外,李清月自身的安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塊兒死物,一旦有人拿着他爲非作歹,那邊疆的百姓,這數萬生靈将陷入無邊地獄。
“可是現在找工匠去打造一塊兒已經來不及了,況且我們在明他在暗,若是被他發現了我們的動作,恐怕就要前功盡棄了。”
趙懷安也不想讓令牌深陷敵人之手,可是現在卻沒有更好的辦法。
李清月也陷入了沉思,既不能拿真的令牌去,也不能再打造一塊兒假的,這事情還真的不好辦。
“那些士兵知不知道令牌長什麽樣子啊?”
李清月突然靈光一閃,虎符爲何是世間唯一的物件,不僅僅是因爲它是在武将或是皇帝手中,沒有人敢得罪,更多的是沒有多少人見過它。
“除了從四品以上的武将可以見到虎符以外,任何人都是沒有資格的,他們常說的以虎符号令三軍,那是因爲虎符号令的是将領,而将領帶領着三軍,大多數的時候士兵們不認識虎符,旁人隻要演的像一點就會信,因爲他們相信沒人敢拿虎符開玩笑。”
要不是趙懷安身爲三軍統帥,以他的資曆,是沒有機會見到虎符的。
李清月聞言,眼眸亮了起來,這樣也就是說,随便拿一塊兒令牌都可以充當虎符,隻不過是要壓得住場子。
李清月想了想,從自己的床頭櫃子裏拿出了一塊兒令牌,令牌上刻畫的是一條大蟒,牌面上還有些斑駁的劃痕,雖然做工不怎麽樣,但是乍一看還是很威風的。
“懷安,你看這個怎麽樣?”
趙懷安隻是反應了一小會兒,就明白了李清月的意思,随即笑道。
“這令牌長的夠威風,也足夠有年頭。”
這話就是肯定了,他們兩個想了半天應該怎麽辦,結果隻是想起了不久前撿到的令牌,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既然如此,那三日後我就拿着它去。”
趙懷安點了點頭,令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就差他們兩個演戲了。
“對了清月,我想讓你做一件事,隻是這件事會有些冒險。”
趙懷安也不想讓李清月陷入危險當中,可是這件事除了她,基本沒有人可以做到。
“無妨,你盡管說。”
李清月相信趙懷安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将事情交給她去做的。
“我想讓你三日後和他交接的時候,打探一下他到底是西域人還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