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醫回來了。”
正在皇帝和趙懷安僵持不下的時候,公公瞥了一眼外廳的門口,然後低下身子靠近皇帝耳側,輕聲細語的禀告了一聲,皇帝立馬轉頭看了過去,太醫适時行禮。
“陛下,李小姐實在是過于操勞,以至于至今都沒有醒過來,不過老臣這裏有一紙藥方,可以緩解李小姐的症狀,讓她早日康複過來。”
皇帝心中暗暗點了點頭,看來将軍府沒有騙他,李清月是真的操勞過度暈倒了,至今爲止李清月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宮裏面還有一個假的她,每日裝着纏綿病榻。
既然他當初給了趙懷安和李清月這個恩惠,而是将軍府又沒有讓他失望,那麽也是時候該還給他一些什麽了。
皇帝的嘴角笑意明顯,反倒是趙懷安嗅到了一絲絲不同的味道。
“愛卿啊,竟然他有辦法解決清月丫頭的病,那就一會讓他給你開個藥方子吧。”
聽聽,之前還管李清月叫李小姐呢,現在就改口叫成清月丫頭了。
看着剛剛還陰雲密布的皇帝,如今笑得像菊花一樣燦爛,趙懷安心裏更加的沒底了,但是能夠讓李清月快點的恢複康健的身體,接下這個藥方子也沒什麽,反正皇帝最大的目的也不過是讓他去邊疆走一趟。
“那微臣就替清月提前謝過陛下。”
皇帝的心情好了,語氣也就沒有那麽僵硬了,和趙懷安閑聊了兩句,關心了李清月一番之後就帶着人離開了。
趙懷安雖然不比皇帝操勞,但是也算是日理萬機,根本顧不上管家和下人之間的一些小插曲,直接就去了李清月的房間。
“韓小姐,陛下他們已經離開了。”
自從皇帝他們出現之後,韓如櫻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面也不出去,就像是被封印在了那裏一樣,甚至還吩咐了下人,等到皇帝他們徹底走了之後再來叫她。
聽到人走了的消息,韓如櫻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氣。
“對了,剛剛被陛下帶來的太醫還去看了李小姐的情況呢。”
下人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韓如櫻,雖然她并不知道韓如櫻的身份到底是什麽,但是看李小姐和少爺對她的态度,就知道這個女子非富即貴,即便不是如此,能和家裏的主人關系好,自然也是值得攀附的。
“李清月的狀況不是已經看過郎中了嗎?怎麽還找太醫來瞧一眼?”
韓如櫻表示看不懂皇帝的這一波操作,雖然她也聽說過皇帝會在自己重視的臣子生病的時候,派去皇宮裏面的太醫診治,但是據他的了解,李清月應該還沒有到那個份兒上吧?
别說是趙懷安了,那即便是趙将軍病了,想要太醫來看一眼,估計也得他自己去請,而不是皇帝親自帶來。
“不行,我得去看看李清月。”
要說是皇帝讓太醫害李清月,韓如櫻是不信的,但是心裏總是有些不安穩。
趙懷安是先韓如櫻一步到李清月房間的,這個時候他已經醒了過來,隻是狀态極其不好。
“我聽他們說陛下剛剛來了,是嗎?”
看着李清月那樣的狀态,趙懷安實在是不忍心再讓她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可是又不想瞞着她,免得讓李清月多想。
“是啊,剛剛陛下的确是來了,還讓太醫來看了一下你的狀況,留下了一張藥方子,打着的是看你的旗号,但是實則就是來施壓的。”
李清月剛要開口,就有些不太舒服的咳嗽了兩聲,趙懷安連忙上前輕撫她的後背,順着氣息。
“是什麽藥方子?能不能給我看看?”
韓如櫻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趙懷安說的話,一時之間有些好奇,雖然宮外的郎中的确比不過太醫,但是也不是這樣的差距啊!
趙懷安沒有多想,把自己衣袖裏的藥方子給了韓如櫻看,左右她也不是個大夫,也看不懂什麽,頂多是圖個新鮮,滿足一下好奇心,雖然這方子是太醫給的,但是能不能用他還得聽李清月的。
“這藥方子好眼熟啊!”
“你見過?”
趙懷安倒是真沒想到,韓如櫻真的認識這個方子。
“我何止是認識啊,這簡直就是太熟悉了,這張藥方子的确能夠緩解李清月的症狀不假,但是它還需要一位藥引子,才能夠真正的生效,但是在這上面根本沒有說,估計是覺得李清月也沒多久就會醒了,以她的醫術肯定能看出來不一樣。”
李清月聽了這話,将藥方子接過去一看,她還真的認識,隻是說不是很熟悉,确實和韓如櫻說的一樣,缺一味藥材。
趙懷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皇帝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這要是他心裏沒個城府,直接抓藥給李清月喝了下去,豈不是要害了她?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生氣的,即便沒有藥引子,這些藥材也不會傷到李清月的。”
“韓如櫻說的沒錯,這些東西我吃了,的确對身體好,隻是沒有那一味藥引子,即便是補身體也是徒勞,治标不治本的東西。”
趙懷安湊了過去。
“那你們可知道這藥引子是什麽?來自于何處?我這就去把它尋來。”
李清月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她有些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這上面的藥引子是中原沒有的,來自于西域,是最獨有的特制藥。”
李清月隻能分辨這藥的真假,但是卻不能準确說出藥引子的詳細情況,她看韓如櫻應該是比較了解,這才一個眼神飄了過去,讓她來說。
聽着韓如櫻的回答,李清月心下了然,難怪,韓如櫻是西域的公主,這樣的藥她自然是清楚。
“好吧,原來他堂堂一個皇帝還這樣坑蒙拐騙自己的臣子。”
趙懷安簡直就是氣不打一出來,一個皇帝,天子啊!怎麽能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