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親自到來和趙懷安談話,他們這些下人自然是趕忙出去等着,不敢在裏面逗留,屋裏隻留下了皇帝的心腹,以及他和趙懷安二人。
“這打掃外廳的活,是誰幹的?”
雖然管家等一衆下人都在外面等候,但是也都沒有閑着,管家想到若不是剛才他緊急召集下人來打掃一番的話,恐怕都要沒有一個體面的地方來招待皇帝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們将軍府簡直就是丢死人了。連一個外廳都收拾不好,還怎麽讓主人去帶兵打仗?
爲了不被皇帝和趙懷安聽到,也是不妨礙他們之間的談話,管家他們特意離外廳遠了一些,雖然管家已經上了歲數,但是當他冷着臉的時候,也頗有氣勢,唬的下人們大氣不敢出一個。
“做什麽都不說話?難道連自己幹什麽都忘了了嗎?”
下人們都不敢說話,把頭壓的更低了,上次管家生氣的時候,那可是直接向将軍夫人禀明将那幾個下人發賣出府了的。
“管,管家小的有罪,小的是負責灑掃外廳的夥計,這兩日疏于打理,隻是每日來清掃一次。”
一個将頭壓的非常低的小厮,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人吱聲,心一橫連忙就跪了下去。
管家看向了那個小厮。
“這外廳按理來說,一共要每日打掃三遍,你打掃一遍已經是失職,但是看之前外廳的清潔狀況,應該就是你打掃的那一次的結果。”
小厮不敢說話,吓得身體都有些顫抖。
“由此可見,除了你以外,沒有人再打掃那裏,你已經算是不錯了,但是還是失職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罰你去喂馬,你有什麽異議嗎?”
雖然管家冷着臉,但是他的心底是善良的,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不給将軍府抹黑,他一般都不會嚴懲對方。
小厮聽了也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他賭對了,被罰去喂馬總比被趕出府的強,在這京城裏面,隻要是被高門大戶趕出來的奴才,還有哪家哪戶願意任用呢?算是斷了自己的财路了,而這個年頭,财路就是活路,要是丢了飯碗豈不是又自生自滅了?
“謝謝管家,謝謝管家,奴才不敢有異議,奴才這就去喂馬。”
管家是不可能讓他現在就過去的,隻是一揮手讓小厮站起來,到後面去。
“這外廳總不該是他一個人的活吧,至少要有四五個,那幾個人都在哪裏?還不站出來是嗎?要是讓我去查了賬本,揪出來的話,到時候可就不一定是這樣的下場了。”
有人幫夠主動承認,管家心裏還是比較欣慰的,至少他們還沒有丢了那份良心,可是剩下的那幾個人就不一定了。
聽到管家的話,負責清潔外廳的另外幾個下人心裏面一陣突突,也趕緊向管家求饒。
“好啊,要是我不這樣說,你們幾個是不是不打算站出來了?”
管家很是生氣,他一直以來自認爲将将軍府管理的很好,卻沒想到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麽大的纰漏。
“你們幾個玩忽職守,心性驕躁,将軍府是留不得你們了,即日起,發賣出府,永不錄用!”
管家冷眼瞧着他們,絲毫沒有平日裏的慈眉善目,幾個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怎麽和剛剛說的不一樣呢?
“管家,管家我們錯了,你饒了我們吧!”
“管家,求求你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如果是以前,他還沒有坐到管家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想要發賣出服幾個下人,或許還要通過主人家的同意,而現在不用了,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就能将這幾個人弄出去,隻不過是主子身邊伺候的,要格外問上兩句才行。
“行了,堵上他們的嘴,這就送出去,别打擾了主子們說話。”
管家懶得聽那些閑言碎語,他身後的幾個壯丁立馬上前捂住了那幾個下人的嘴,直接拖了出去,雖然都是下人,可是他們一直跟在管家身邊,地位自然不同。而且有管家親自盯着,也從來不會出現什麽遺漏,這幾個人都是咎由自取,也沒什麽好同情的。
處理了自己管轄範圍内的事情,管家就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外廳的方向。
這次陛下親自前來,不可能隻是看望李清月而已,一定還有别的事情需要李清月或者是趙懷安去做的。
“陛下,雖然邊疆已經有了動蕩的迹象,但是他們現在還不敢貿然發兵,微臣想再過幾日也是可以的,更何況清月還暈倒了,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微臣實在是放不下這個心離她而去。”
趙懷安對于前往邊疆這種事情沒有什麽抵觸,隻是一想到李清月現在情況不怎麽樣,他就要離開的話,心中難免不舒服。
皇帝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雖然這茶葉和在皇宮喝到的不同,自然是不比那裏的,但是卻别有一番風味,到時候可以讓下人們準備一些。
“愛卿不必煩惱,這次朕過來帶了太醫,讓她給李姑娘好好的看一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隻是操勞過度暈倒了而已,即便是身體再虛,五日左右也能夠恢複了。”
其實皇帝心裏一直有所疑問,李清月到底是不是操勞過度暈倒的?畢竟她是一個醫術不錯的醫者,而皇帝和将軍府之間又從來都不是信任到一定境界的程度,爲了避免自己受到欺騙,皇帝這才帶了太醫過來,隻是到現在都沒有過來答複,委實是有些久了一點。
“陛下,微臣知道您憂心邊疆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太過于着急了,萬一打草驚蛇了反倒不好。”
“況且要是讓敵軍知道了,陛下這麽快就派遣武将去鎮守大局的話,恐怕會振奮他們的軍心,認爲我們怕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