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和趙懷安及家中長輩更是風風火火的急忙趕來,跪拜恭迎皇帝陛下,皇帝對此很是受用,站在那裏看着衆人行禮。
“都起來吧,我今天算是微服私訪,聲勢不要鬧得那麽大,”皇帝很高興的說道,看了看四周,都是朝拜自己的人,心中甚是開心。
趙懷安起身連忙上前去攙扶李清月,擡眼的功夫便看見韓如櫻哼着小曲樂呵呵的從花亭中向過走來。
趙懷安連忙趁人不注意撿起地上的石子,向韓如櫻大腿處打去,韓如櫻剛要發飙便見到趙懷安瘋狂的使眼色,于是左右環顧了一下,立刻躲了起來。
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看見了一個背影,但是她知道趙懷安都如此緊張,此人必定是皇帝,于是第一反應便是藏起來。
趙懷安見其藏好了,方才松了一口氣,攙扶着李清月跟在皇帝身後走進了屋内,韓如櫻則是愁眉苦臉的看着這一切,想着怎麽躲避皇帝及他的侍衛們。
“陛下這邊走,小心台階,”趙懷安走上前去帶路,将皇帝請進了大廳中,皇帝上座後,連忙将上好的茶葉沖水泡好。
皇帝能夠親自前來,必定是有什麽大事要交代,趙懷安猜想着,一時之間愣了神,等到倒茶的水溢出來以後燙了手,方才驚醒過來。
李清月看罷,滿是擔憂,原本就有些泛白的小臉如今更是有些許的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但是皇帝坐在上邊,自己也不好多走動于是便忍了下來。
趙懷安端着已經溫熱的茶水雙手遞給了皇帝,皇帝輕輕的瞄了一眼其手上因被燙而有些紅腫的手,沒有說些什麽,接過了茶水細泯了一口,皺了皺眉,便放下了。
“清月,病情可有些好轉了,”皇帝清了清嗓子很是關切的問道,看了一眼李清月略微發白的小臉,向身後的太醫使了個眼色。
趙懷安聽罷,立刻明白了陛下前來的意圖,如今邊境戰事吃緊,想來今天這麽一出是讓自己早些的啓程出發呀。
“回禀陛下,臣女身體已無什麽大礙,勞陛下費心了,”李清月溫聲細語的說完後,輕輕的彎下了身子感謝,顫巍巍的小身子在過堂風的吹動下,顯得單薄了許多。
皇帝聽完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看的李清月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頭,羞紅了臉。
“我看你這氣色不像是好的意思,我這正好有宮廷禦醫,讓他給你好好的診治一番。”皇帝說完,沖着太醫使了使眼色。
太醫立刻從走到李清月的近前,準備爲其把脈。李清月很是爲難的看向了趙懷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趙懷安本意想阻攔,但是轉念一想,皇帝親自過來已是需感恩戴德的謝過。
如今特意請來醫師進行治療,如果拒絕的話,反而顯得自己不知好歹了些,感覺有些說不過去,于是已眼神示意李清月接受其治療。
“姑娘,你這邊請,”太醫很是溫婉的說道,右手向椅子出指去,李清月又看了一眼趙懷安後,方才跟随着太醫向一旁的椅子走去。
趙懷安目送兩人落座後,方才轉過身子看向皇帝陛下,皇帝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自剛才起便一口未喝,看着茶葉浸泡着,忍不住的出了神。
趙懷安也不敢多加打擾,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陛下,等着他先開口說其今天前來的目的。
“懷安你看,這茶如果多了,那水便苦了,但是如若放少了,那邊又淡了,”皇帝很是深沉的說着,将手中的茶杯遞給了趙懷安。
趙懷安接過茶杯後看到茶水已經被茶葉浸泡的乘暗黑色了,想來這就是皇帝一直未喝的原因吧。
“所以說,人就跟這泡茶一般,凡事都要适量,”皇帝邊說邊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趙懷安的身邊,很是用力的拍了拍趙懷安的肩膀。
趙懷安何其的聰明,一下子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看來前往邊疆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不由得右手加大了握着茶杯的力度,茶水不穩定來回晃蕩着,灑在了手臂上,但是這次沒有燙反而有些冰涼。
太醫在一旁好是搖頭晃腦了一陣,許久方才點了點頭,拿過紙墨刷刷點點寫了起來。
“姑娘,這是我爲你調制的專門補血回神的良藥,一日三頓的煎熬,不出半月,必定安然無恙,專門治療你這種疲勞過度的症狀”太醫說着将自己剛才寫的藥方遞給了李清月。
又将一副一樣的藥單給了自己身後的侍衛,囑咐了幾句,讓其買藥煎熬。
李清月見罷,連連謝過,正準備起身行禮,被太醫攔了下來,“你這身子不宜久動,還是好好的坐下休息吧。”
說着将李清月攙扶回了座位上,李清月又是一陣感激,轉身便看見皇帝站在趙懷安的身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想好了麽,”兩人沉默了片刻,皇帝終是忍不住的詢問道,趙懷安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保衛國家本是其應盡的本分,但是如今李清月的身體狀況這般,很是讓其心疼,本想着等到李清月傷好自己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後,在進行商讨,但是如今看來,已沒有了商量的餘地。
“不知陛下能夠寬限幾日,”趙懷安直言說道,如今的情況自己已經沒有了過得心情去揣摩聖心了,必定迫在眉睫,浪費一分鍾便不知道有多少人流離失所。
陛下見到趙懷安這般幹脆,又看了一眼一旁很是虛弱的李清月,頗有些勉爲其難的說道“最多五天,五天之後必須啓程。”
雖然語氣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但是言語中皆是不得拒絕的命令,趙懷安聽到後,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看向李清月,眼中有數不盡的愧疚之感,認爲自己都不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又如何能夠保護的了自己的家園,但是聖命難爲,自己又如何能夠抗拒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