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扶着趙懷安不讓他倒下,本來就受了傷,又淋了雨,很有可能感染,趙懷安疼得駝着背,手捂在胸口處,一直一聲不吭頑強的硬撐。
“懷安,你先堅持堅持,我把這裏處理一下。”
李清月和趙懷安的身上已經濕的透透的了,但是李清月就像是沒有注意到一樣,她現在滿心滿眼裏都是趙懷安的傷。
李清月松開了趙懷安,挽起了袖子,随便的抹了一下臉,讓自己的視線更加清晰。
“哐當——”
李清月費力的搬起了一塊兒大木闆,扔在了一旁,落地的一刹那砸壞了原先地上之前亂放的木闆。
看到李清月用盡全力的樣子,趙懷安想要伸手去幫忙,可是還沒等他邁出一步,就已經牽扯到了傷口,疼得龇牙咧嘴,幸虧此時的李清月是背對着他的,要不然趙懷安一定會硬挺過去。
“懷安,你先在這裏坐一下,休息休息。”
李清月好不容易收拾出來了一塊兒相對于幹淨的地方,連忙扶着趙懷安坐下,然後又起身。
“你要去哪兒。”
趙懷安突然拽住了李清月的胳膊,李清月險些撲進他的懷裏。
看着趙懷安那不安的眼神,李清月的心裏沒由來的一酸。
“放心,我不走,我撿一些幹的木闆來做個火堆,這裏太黑了,我沒有辦法處理你的傷口。”
李清月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摸了摸趙懷安的頭,趙懷安有些不自然的想要躲開,可李清月已經收手去幹活兒了。
趙懷安眨了眨眼睛,其實他也不是很抗拒李清月的撫摸……
“咳,咳咳。”
李清月記得自己剛才扔那個大木闆的時候,砸碎了不少細短的木頭,聽那聲音很是清脆,應該是幹的,她将大木闆掀了起來,引起了一陣灰塵,嗆得她難受。
撿了不少的木頭放在了趙懷安的身邊,又拿了一個比較尖利的木棍,現在也隻能鑽木取火了,雖然她以前沒這麽做過,可是眼下也沒有火種,隻能試一試了。
“清月,你是在做什麽?”
趙懷安有些看不懂李清月的行爲。
“我在鑽木取火啊,咱們兩個都沒帶,帶火折子,隻能這樣試試了。”
好險,她剛才差點兒說成打火機,雖然在這裏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了,可還是會懷念之前那樣便利的生活。
趙懷安心中了然,可還是有所疑慮,不清楚李清月是否能成功。
趙懷安悄悄的瞧着李清月,将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發現除了手腕處的紅腫以外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卸了力氣,眼睛一閉就暈了。
“簌——”
唰的一聲,木棍和木頭之間的交界處突然燃起了火苗,雖然微弱,但也是一中進步,李清月趕緊趁熱打鐵,費了好大的勁才點燃了火,累的她雙手都有些顫抖,李清月疲憊的向後坐下了,雙手撐在後面,也不管地上幹不幹淨。
“古人誠不欺我啊。”
李清月輕聲嘟囔一句,依照趙懷安的耳力肯定能聽到,卻不見他說話,李清月狐疑的轉過頭,卻發現趙懷安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暈了過去,斜斜的倒在地上,臉上依舊是痛苦的神色。
“懷安!”
李清月暗罵自己剛才鑽火太過專注,都忘了趙懷安的身體了。
“滴——宿主大大,檢測有病人暈倒,現在發布任務,救助病人,如若成功,獎勵萬骨粉一瓶~”
李清月咬了咬牙。
“你給我閉嘴吧!我還能不知道救人嗎?!”
因爲趙懷安暈倒,周圍又沒有别人,李清月直接吼了出來,不用腦電波和系統交流了。
眼前這人可是她認準了的丈夫,怎麽可能不給他治療,這個系統,太沒有眼力見兒了。
“系統,我接受任務。”
“好的,宿主大大,系統将會監視你的治療情況,酌情評分。”
李清月翻了一個白眼,甩了甩疲憊的胳膊,讓趙懷安坐了起來,頭就搭在李清月的頸窩,若是還在清醒的時候,李清月絕對一巴掌把他打走。
“怎麽這麽重。”
李清月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手上還是很自覺的扒掉了趙懷安的衣服。
李清月把趙懷安的衣服脫下之後,想要先烤幹,可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可以墊在身子下的了,隻好将就着用。
李清月把趙懷安的身體放平,脊背向上,剛好露出了傷口。那處本來就鮮血淋漓,被雨水拍濕過後已經沒了多少血迹,但是卻有些發白,傷的如何也看的一清二楚。
李清月有些不忍,雖然她是個醫者,這些早就已經看習慣了,可是眼前的人不同。
“怎麽傷的這麽重。”
李清月沒想到王霞下手竟然這麽狠,興許是因爲臨死的奮力一擊,所以格外兇殘,在趙懷安的背上,還留着半截的匕首。
李清月從系統裏拿出了自己手術刀和繃帶等一系列物品,趙懷安傷的太重,不僅要處理傷口還要消毒,可是自己剩下來的消毒水已經沒有多少了,隻能勉強給傷口消毒,無法處理手術刀。
“這可怎麽辦。”
李清月拿着刀有些焦急,她是等得起,可是趙懷安不一定等的起。
暖融融的更火照耀在李清月的臉龐上,明明滅滅的火苗不斷跳躍,李清月轉過頭,把視線放在了火苗上。
“也隻能這樣了。”
李清月記得在沒有消毒水的時候,能夠起到同等作用的就是酒精和火焰,但是現在沒有酒精,隻能用火烤一烤手術刀了。
雖然效果不如消毒水和酒精,但也總比沒消毒的強。
李清月把刀子放在火上,不斷翻轉,明媚的目光在火把和手術刀的襯托下,竟然變得有些可怕,像是要做什麽驚世駭俗的實驗一樣。
“懷安啊,我也不想弄疼你,可是我也沒辦法,你挺着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