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将軍一直默默的守候着趙夫人,爲其擦拭手指,滿臉的寵溺瞅着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麽。
聽到趙夫人這般說,方才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隐隐約約的聽到有王鳳的聲音,接着便是刺耳的尖叫聲,和衆丫鬟的吵嚷聲。
“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多加擔心,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去去就回。”趙老将軍安撫完趙夫人後,披了件薄外衣便出了門。
一出門便看見衆多人圍成一個包圍圈,趙老将軍走上前,竟然無一人發現他的到來,皆墊腳高望。
“出了什麽事情,”趙老将軍清磕了一聲,低沉的說道,吓得近前的一位小侍衛連忙讓出路來。
彎着腰低着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右手不主的拽着旁邊仍在觀望的夥伴。
“你幹嘛,别弄,正到精彩的時候,”旁邊的小侍衛忘乎所以的眺望着,被拽煩了,方才氣呼呼的回頭。
一見站在自己旁邊的是趙老将軍,一下子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這一舉動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于是頃刻間便讓出了一條暢通的道路,趙老将軍沒有多說什麽徑直的走上了近前。
“懷安這是怎麽回事,”趙老将軍見二人站在那裏,有些疑惑的問的。
趙懷安聽到是父親的聲音,連忙回頭回禮,将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趙懷安準備上前探勘一番的時候,被李清月攔了下來。
“伯父,小心,王鳳如今體内深有劇毒,并且傳染。”李清月解釋道,拉回來準備前去的趙将軍。
趙老将軍輕微的點了點頭,靠近了一點後,确認了一下王鳳已經死亡的事實。
心中不住的欽佩起李清月來,自己本是武将出身,對其功夫可謂是深有研究,看到王鳳喉嚨處的銀針,便看出了李清月使出的招數。
自己爲用重力,卻能将人一擊緻命,這是何等的厲害。看似文弱的姑娘,一根銀針便可批萬敵,又是何等的難得,趙老将軍看了一眼李清月,忍不住贊許的點了點頭。
“你們打算如何處理,”趙老将軍反問道,看到周圍的衆人,如果事情被傳出去的話,自然對自己無利。
于是假意其還活着,蒙騙衆人,遣散衆人後,方才開口問道。
“最好的方法是焚燒,防止她體内的毒素擴散”李清月建議道。
畢竟他知道這毒素的傳染性多麽的強,如今王鳳已死,自然不能讓其留下病毒繼續危害百姓。
趙老将軍與趙懷安聽罷,皆不住的點頭,認爲其是如今最好的辦法。
于是趙懷安連忙挽起衣袖準備将其焚燒,雙手拿着手絹墊在王鳳的衣角處,準備拖拽。
“稍等,這樣大張旗鼓的焚燒被人看見必定惹出什麽事端來,等要夜黑吧。”趙老将軍制止了趙懷安解釋的說道。
李清月聽罷不主的傾佩趙老将軍,不愧是披巾斬棘的将領,足智多謀沉着穩定。
趙懷安聽到後,感覺自己确實是欠考慮了,已是丢下王鳳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清月姑娘,她的毒素是否還會擴散,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暫時抑制。”趙老将軍問道。
他不希望自己的一個舉動會讓府上百十多号人皆都因此陷入險境。
于是盡量想的周全些,這讓李清月犯了難。
李清月陷入了一陣沉思,因爲她知道此毒難解,并且傳播速度極強,如果稍有不慎被其抓到,身上便會出現褐色斑點,由淺入深的深入骨髓之中,最後便會五髒皆損,痛不欲生而死。
剛剛自己一針穿喉,也算是對其的一種解脫吧。
“沒有什麽能夠封住毒素入侵的方法,讓毒素流出的慢些。”趙懷安不經意的脫口而出,原本并沒有對其抱有太多的幻想。
但是卻歪打正着的提點到了李清月,李清月忽然之間眼前過亮,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好辦法。
隻見其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墊在自己的手心之中,湊近王鳳,在其後背施以銀針,原本貼黑着臉的王鳳,不到片刻面部便慢慢的回轉的白色,最後是慘敗。
李清月見兩位看的目瞪口呆的連忙解釋道“我用銀針封住了她的血液流通,沒有血液的循環,自然會有這般情形。”李清月邊解釋邊不住的擺弄着王鳳的頭顱,進行示範。
趙懷安略微明白的點了點頭,“封住她的血液循環後,便可能抑制住毒素了是麽。”趙懷安猜測的問道。
李清月聽到其結果後,不主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其說法。趙華安見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确後,有些高興的低着頭竊笑。
“我封住她的血脈,大約能堅持三四個時辰,堅持到夜裏沒有什麽問題。”李清月補充道,畢竟現在最關心的便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将屍體摧毀,同時不讓其病毒傳染。
趙老将軍聽到此番話後,不主的點了點頭,很是傾佩起李清月,醫術運用的這般出神入化,并且能夠饑馑的處理好每一件事。
通過此事拙見的明白了爲什麽自己的兒子夫人都這般道喜愛面前這個小丫鬟。
“将它藏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吧。”李清月提議道,便墊着手帕準備拖到王鳳。趙懷安見罷連忙的上前幫忙。
将王鳳拖至到了東偏方的屋子裏,那裏常年沒有人居住,髒亂不堪,兩人一進去後便被撲面而來的塵土嗆的直咳嗽。
“這個地方不會有人來吧,”李清月一遍費力的拖拽,一邊好奇的問道,但是看到屋中的這般環境也大緻猜出個八九來了。
“這個地方沒有人來的,已經一直打算改造成倉庫,但是久而久之的便耽擱了下來,一般下人們都不會過來。”趙懷安很是有耐心的解釋道。
将王鳳藏在屋子的角落中,用屋中僅有的破涼席蓋在了其身上,便鎖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