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如今已經知道症結了,咱們還是回去商量一下對策吧,”李清月起身對趙老将軍說道,趙老将軍點了點頭,又怒目瞪了一眼王鳳,方才甩了甩袖子,同李清月一起離開。
趙懷安見兩人回來,連忙走上前,詢問情況,由于心焦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黑眼圈,原本白皙的臉龐,已有些疲憊樣,看的李清月很是心疼。
“已經知道是什麽添加劑了,不過我還需要在确定一下,以防萬一。”李清月思索了一番說道,趙懷安與父親相視一看,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李清月見兩人同意,便徑直進了屋,看到趙夫人躺在床上,眉眼間緊縮,嘴唇已經一片慘白沒有一絲血迹,額頭上不住的冒着冷汗。
李清月接過丫鬟手中的手絹,輕輕的爲其擦拭臉上的汗珠,仔細的觀察着身體狀況,生怕有一點遺落,爲其号着脈,确定确有蒼耳的毒素所在。
最爲明顯的便是香肩處那深淺不一的褐色斑點,如若全身布滿,全部都成爲深褐色,則表示毒素全部融入身體,那時則無力回天。
李清月爲其擦拭完身體,整理好衣物,方才走出去,會見趙懷安和趙老将軍,兩人見李清月出來,連忙上前湊近,皆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我剛才查看了一番,王鳳說的沒有錯,好在毒素沒有入侵的那麽嚴重,如今有兩個方法可以執行,”李清月略有些爲難的說道,由于近期沒有休息好,臉色也略顯疲憊。
趙懷安聽到後,不由的一陣氣憤,準備拿着手中的配劍殺到王府,被趙老将軍攔了下來,趙老将軍已眼神示意了一下趙夫人所在的房間,趙懷安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讓其先緊着母親,王鳳自然是逃不掉的,趙懷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看向李清月尋求一絲安慰。
“一個方法是針灸,不過過程相對于會痛苦些,但是療效快。另一個是泡浴,過程沒有那麽痛苦但是見效略慢。”李清月解釋道,将選擇的權利交給他們父子。
趙懷安聽完看向父親,兩人皆陷入了沉思當中,片刻之間趙懷安方擡起頭看向李清月。
“哪個的風險較大,”趙懷安有氣無力的說道,雖然極其不願意提及這個問題,但是卻是自己不得不面對的難題,一想到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會影響到母親的生命,便不住的心疼。
李清月見趙懷安這般,格外想替他承擔一些傷痛,但是畢竟這是他的家事,自己還未過門,必定是不能做主的。于是準備将其利弊解釋清楚,選擇權給與他們。
“相對于危險,針灸的危害會大一些,治療過程中必定少不了刺入骨髓的疼痛,趙夫人如今體格偏弱,恐怕吃不消。”李清月盡量細緻的講述道。
趙懷安聽罷,更是痛苦的捂住胸口,怪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母親,悲痛的錘着牆面,相對于趙懷安而言,趙老将軍倒是顯得淡然些。
“父親,還是選擇泡浴吧,母親生平最怕疼。”趙懷安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的說道。
趙老将軍聽罷,艱難的點了點頭,眼中已經泛起了淚光,但是如今必定是一家之主,是整個府邸的支撐,他這會最不能倒下。
李清月見其兩人,不由的也難受起來,還有什麽事情能夠比這更讓人無法接受的呢,想着不由的攥緊了拳頭。
“你們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救助的,并且全部親力親爲。”李清月堅定的說道,像是爲其打氣一般。
兩人聽到此話,稍有些松了心,趙老将軍上前一步握手彎腰表示謝意,李清月見罷,連忙上前攔了下來,沖其堅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必定親力親爲,看了一眼趙懷安,便徑直走向了趙夫人的房間。
吩咐衆丫鬟準備浴盆熱水,準備立刻爲其治療,而李清月将自己一人關在藥房之中,調配泡浴時的藥材,每一個藥材李清月都親自仔細的挑選,整理最後放入浴盆中,試好水溫,一切準備就緒後,方才離開,前去攙扶趙夫人。
衆丫鬟擁簇着想要幫忙,被李清月拒絕了,嘈雜擁簇的環境更是顧不了周全,李清月便決定自己一個人承擔起一起。
瘦弱的身軀,強撐着一把扶起昏迷的趙夫人,舉步維艱的挪到了浴盆旁邊,爲其一件一件很是細緻的退下衣物,扶進浴盆中。
折騰了許久終于告一段路了,李清月不知不覺間已是汗流浃背,但是也顧不上整理,輕輕的将浴盆中的水撩到夫人身上,仔細的觀察着其身體狀況。
“水溫有些涼了,再弄些熱水來。”李清月透着紗簾對小丫鬟囑咐道,不斷地試着水溫,手已經泡的有些泛白,但是李清月也沒有多加顧慮,依舊目不轉睛的觀察着趙夫人的舉動。
大約半個時辰後,微微的看見其眼皮波動了下,不一會趙夫人便蘇醒了過來,但是卻極度的虛弱,李清月見罷,不由得喜極而泣。
偷偷地将眼淚擦幹,湊上近前,又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見沒有什麽太大的副作用,方才放了心。
“夫人,有沒有感覺什麽不适的地方?”李清月溫聲的詢問道,趙夫人一睜眼便看見李清月服侍自己左右,不免有些過不去。
但是由于自己太過虛弱,就連自己開口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有些提不起氣,便隻好緘口不言,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回答了。
李清月見罷,心中更是高興,又囑咐了幾句,叫來丫鬟讓其照看着便出去告知趙懷安他們這個好消息,但是由于趙夫人正在泡浴,不好探勘。
于是李清月決定去了解一下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便拽着趙懷安一起來到了王鳳的家中,此時的王鳳已經換下了那身華服,一身樸素的衣衫,趁的整個人都年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