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爲什麽夫人不在府裏留宿呢?”
李清月挽着趙懷安的手臂,頗有一副小嬌妻的既視感,尤其是李清月這幾日的臉色不好,看起來更是我見猶憐。
将軍夫人不留宿該不會是因爲她回來了吧?
“母親當然是要回去陪父親了。”
趙懷安輕輕的拍了拍李清月的手。
“這些日子你不在府裏,自然是不清楚,父親不是一直有事務在身不回将軍府嗎,母親心疼父親沒人照顧特意搬出去和父親一起住的。”
李清月點了點頭,将軍夫人和趙将軍之間是真的很恩愛,哪怕是将軍夫人這麽驕傲的人,在趙将軍面前總是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态。
“原來是這樣,我在大牢裏的時候消息閉塞,後來到了皇宮身邊也有那麽多的人看着,還真是不太清楚。”
不過如今天色已晚,将軍夫人雖然是武将家的妻子,卻對武功一竅不通。
“可是現在都這麽晚了,夫人身邊還沒帶什麽人,不能出事吧?”
将軍夫人是因爲她才在将軍府裏等了這麽久,若是将軍夫人出了問題李清月心中難安。
“應該不會的,這可是天子腳下,況且父親母親住的地方也不算太遠,應該不會有事的,而且父親他這段時間裏一直遊走在各地,威名早已遠揚,不會有人故意生事的。”
見趙懷安這個親生的兒子都說無妨,李清月也就不再多想了,隻是李清月總是莫名的覺得,應該多派幾個人送将軍夫人回去的。
“你說的也是,旁的不說,光是将軍的名号就足以讓不少人給幾分薄面了。”
趙将軍的軍銜不低,人緣也不錯,又頗得皇帝信任,兒子兒媳也優秀得很,自然不會有人去輕易觸黴頭,而那些不在官場的江湖人士,是向來不願意招惹朝廷上的人的。
這樣一想,李清月心裏也就釋懷了。
“你這些日子受苦了,我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熱水,快去好好洗洗放松一下吧。”
趙懷安和李清月回了房間,又叫人在熱水裏放了花瓣。
“是有些累,不過倒也不急,我雖然現在已經回來了,但是還得繼續洗脫自己的冤屈呢。”
說來李清月就覺得好笑,她人都已經從大牢裏出來了,結果還得繼續找證據,這東西要是能找到我早就呈上去了,沒有給皇帝那就說明至今爲止沒有進展,已然是一條不通的道路,可是偏偏他們還别無他法。
“再急也不急今晚這一時半刻的,今日你就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們在商量。”
李清月猶豫了片刻才應聲說了句好。
李清月正在将軍府裏享受着美好時光,絲毫不知道她竟然一語成箴,就連趙懷安也毫不知情。
“夫人,爲什麽您不在府裏留宿呢,這已經這麽晚了,好黑啊。”
将軍夫人的身邊隻有一個侍女,目光四周打量,還畏畏縮縮的拿着食盒,那是将軍夫人特意給趙将軍帶回去的。
“他們小兩口這麽久沒見面了,這些日子又都擔驚受怕的,該讓他們好好放松放松,夫妻間說些體己話或者是在府裏逛逛,我要是留下了豈不是煞風景。”
提起自己的兒子兒媳,将軍夫人就滿面笑容,她也是一個女人,自然也是渴望夫君的疼愛,看到他們兩個這麽要好,将軍夫人就放心了。
“更何況将軍還等着我們回去呢,他忙了一天,估計又沒有好好吃飯了。”
說起趙将軍的時候,将軍夫人的笑就徹底不下臉了,看的侍女咋舌,這一對兒比一對兒恩愛,偏就她一個沒有夫婿的,别說是夫婿了,連一個相戀的都沒有。
“好啦看你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放心吧,總有一天你會求着我,允許你嫁人的。”
看侍女撇嘴,将軍夫人起了調侃的意思,但也是實話,這小侍女還年輕,未到婚配的年齡,連情愛是什麽都不明白,不過等長大了就好了,就都心裏有數了。
侍女立馬就羞紅了臉,哪有夫人這樣子說侍女的,自家夫人還真是頭一份。
“我們一會兒就要出城了,油燈備好吧,估計一會兒就沒有亮光了。”
“是,夫人放心。”
出了城門之後,果然沒有了亮度,四處黑黢黢的,比在城裏還吓人,雖然将軍夫人坐的是馬車,但是卻隻有他們兩個人外加一個馬車夫,車簾時不時的晃動,能夠看到外面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簌簌簌——”
将軍夫人和侍女正無事聊着閑話,突然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不像是風聲,頓時就起了疑心。
“外面怎麽回事?”
将軍夫人正側耳詢問馬車夫,突然馬車就停了下來,車夫咽了一口唾沫,磕磕絆絆的回答。
“夫人,有賊人攔了路。”
車夫緊張的緊緊的握着缰繩,手心都快出汗了,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人,根本不會武功,馬車裏的又都是女眷,他們這次豈不是要栽在這裏了。
侍女害怕的捏緊了将軍夫人的衣角,将軍夫人也有些怕,但還是強裝鎮定。
“喂!馬車裏的人下來!别讓我們親自去請。”
将軍夫人皺了眉頭,聽這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相與的,爲了人身安全,隻能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車夫已經怕的不行了,但還沒有到無力挪動的程度,他連忙下了車,扶下了将軍夫人和侍女,忍着心裏的恐懼擋在了兩個女眷的前面。
“呦,原來是兩個娘們,這深更半夜還敢出門,可真有勇氣。”
侍女這時才鼓起勇氣的看了一眼,是好幾個體型彪悍的壯漢把馬車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面前那人還滿臉絡腮胡,扛着一把大刀,表情輕浮。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将軍夫人護住了侍女,他們三人裏,一個男人,一個上了歲數的女人,還有一個年輕嬌氣的女孩兒,将軍夫人怕這些人起了賊心,死死的把侍女包在了臂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