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妃,朕有事務在身,才不得不讓你來探望李清月,結果你就是這麽個探望的法子?”
李清月窩在碧兒的懷裏,因爲她突發疾病還來勢洶洶,趙懷安怕宮裏的人照顧不好李清月,特意請求了皇帝讓碧兒進宮伺候,李清月捏着個帕子放在眼角處,雖然沒有眼淚但是也難以掩蓋憔悴。
“臣女身上有罪,至今沒有個解決的法子,臣女明白的,可是臣女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哪裏得罪了憐妃娘娘,臣女從前從未見過憐妃娘娘,若不是娘娘來時有人通傳,臣女都不認得的,也不知道是哪裏開罪了人,惹來這般的辱罵。”
李清月說的好聽,那模樣看起來似哭似泣,配上蒼白的面容,準時讓人狠不下心。
實際上李清月拿着的那個帕子很大,足以擋住半邊口鼻,李清月此時要不是怕露餡當真要大笑三聲,白蓮花綠茶這類東西的确可惡,但不得不說用起來真不錯。
“你放心,朕就事論事,絕對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皇帝沉吟片刻,自己的女人自己自然知曉是什麽樣子,他也的确存了讓憐妃試探李清月一番的意思,卻沒想到憐妃的戰鬥力這麽強,硬生生将人氣的病上加病。
不過這李清月目前雖然是戴罪之身,但是說她不是倒也沒錯,畢竟現在除了那個藥瓶子以外就沒有别的證據了,根本沒辦法定罪,況且皇帝心裏也在榮親王和将軍府之間有個衡量,一個忠君之臣世家,一個意圖謀逆的宗室之人,放在誰的身上都知道怎麽決斷。
“多謝陛下,臣女也不求什麽,隻求一個緣由。”
看着皇帝和李清月在那裏一唱一和,不知道的還以爲李清月才是他的妃子,如今當着這麽多的下人的面,如此落了自己的面子,叫憐妃情何以堪。
憐妃目光惡毒的看着李清月,心裏又是惶恐。
“陛下,臣妾真的沒有啊,臣妾……确實說話不中聽,可是臣妾真的沒有想氣清月姑娘啊!”
憐妃連忙解釋,當初公公來找她的時候,憐妃下意識的認爲皇帝是故意的,所以才放開了手腳,卻沒想到竟然惹來了禍端,這可如何是好。
“哼!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說話是什麽樣子,身居妃位這麽久,朕想着你怎麽也該有幾分端莊賢淑的樣子了,沒想到還是爛泥扶不上牆!”
皇帝指着憐妃,絲毫不給她顔面,憐妃也不敢直接反駁皇帝,隻能跪在地上忍着,雖然屋子裏面的下人都低下了頭不敢去看,甚至将聽覺都屏蔽了,可是憐妃就是覺得丢人,尤其是李清月那戲谑的目光簡直讓人抓狂,氣的憐妃眼睛裏泛起了淚波,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在宮裏什麽樣子也就算了,沒想到在這丫頭面前還是這副德行,你自己算算,讓你氣病的人有多少了?!”
李清月一陣煽風點火之後就一直安靜的看戲。
沒想到憐妃這麽強悍,看來像她這樣受到了荼毒的人不少啊,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佩服!
相比于李清月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憐妃燒起來的則是怒火和委屈。
“陛下,臣妾冤枉啊,是她們自己身子不濟聽不得逆言!”
憐妃心中委屈,卻不能明說,她身後沒有高官家世,也沒有任何支撐,能在後宮裏面存活到現在又身居妃位,還能到處得罪人是因爲什麽,還不是因爲皇帝剛登基那時候,朝臣一個勁兒的把族裏的女子送進來,把皇帝煩的苦不堪言,憐妃這時入了皇帝的眼,拼命的往上爬替皇帝制衡後宮那些吸血的怪物,并清理了不少皇帝不想留的人。
如今隻是因爲一個李清月就要這麽數落自己。
“你還有臉說!”
皇帝一臉怒相,卻沒有什麽實質的懲罰。
“你給李清月認個錯,态度誠懇一點兒,要是李清月和朕都滿意了,此事便罷了。”
李清月撇了撇嘴,皇帝還真的是明目張膽的護短,不過這樣也無妨,李清月自身也沒有受到什麽實質的傷害,不過被氣了一場,道個歉也就算了。
憐妃的眼睛立馬就亮了,果然皇帝還是舍不得她的,畢竟是苦心孤詣培養起來的女人,要是罰的狠了,兩人之間要有了隔閡就不妙了,皇帝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再培養一個了,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給個懲戒就算了。
“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以後一定收斂自己的性子,臣妾這就向清月姑娘道歉。”
憐妃轉向了李清月,道歉這事兒憐妃倒也沒覺得怎麽折辱,畢竟以前位份低微的時候,可比這樣痛苦多了,對于憐妃來說,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态度。
“清月姑娘,我知錯了,我不該瞎說話的,我向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
一番話說完,李清月沒有反應,憐妃看向了皇帝,皇帝也沒有發話的意思。
憐妃看向李清月,目光殷切,希望她能說個好話。
看着憐妃那一眨一眨的眼睛,李清月突然明白了憐字這個封号的由來,李清月心知擺的譜子也該夠了,一旦過分了皇帝必然不悅,剛要開口就聽見有人禀報說是趙懷安來了,李清月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
“他怎麽來了?且讓他進來吧。”
皇帝有些頭疼,按照趙懷安那寵溺自家妻子的性格,絕對是爲了李清月來的,可是皇帝這一次卻想錯了。
就連憐妃也是以爲趙懷安是來撐腰的,心跳的極快,若是沒有外人介入也就算了,若是将軍府插手,絕對不會是道歉這麽簡單。
“微臣見過陛下,見過娘娘。”
趙懷安進來時隻是看了李清月一眼。
憐妃是何人,趙懷安也是不認識的,隻是在之前的宴會上隐約見過,再看這一身衣着,想來位份不低,擔得起娘娘的稱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