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隻進去了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用公公去催促。
“好。”
見過了李清月的趙懷安,狀态依舊不好,但是好歹有些人氣兒了。
爲了不被人發現,一連好幾天小郡主都住在十一給安排的房子裏,每日足不出戶,全靠着十一日日送來吃食,可是小郡主還是不開心,畢竟是每日送來的飯菜,不僅沒有在府裏吃的美味,而且送到的時候都已經涼了,身上穿的也都是粗布衣服,把她那柔滑的皮膚都劃破了,更要命的是,不能出門,搞得好像她堂堂郡主有多麽見不得人一樣,就算是出去了,見到那些粗鄙的村民,也隻會讓小郡主覺得難受。
這些日子以來,小郡主唯一的安慰就是十一每天都會來看她。
“你……這麽快就要走了嗎?”
小郡主終日無所事事,隻能和十一閑聊,兩人都對彼此有了一些好感,今日晚霞都出來了,十一還沒有,等到月亮漸漸露臉的時候,才戀戀不舍打算起身離開。
“我該走了,再不走,王府就要鎖門了。”
因爲小郡主的吩咐,所以在她這裏,十一不必自稱奴才,這讓十一對小郡主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可是……我怕黑,你可不可以晚點兒走啊。”
小郡主的雙手捏着被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前幾日夜裏我都不敢睡的,你今日可不可以晚點兒走啊。”
十一有些爲難,但還是留了下來,看着小郡主恬靜的睡顔,乖巧又可愛,和她醒來的時候那活潑的性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夜色深了,在燭火的照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不同。
十一情不自禁的湊近了小郡主,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緊張的汗水從鬓角流了下來。
十一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擂鼓一樣,在嘴唇扔到皮膚的時候瞬間驚醒,慌不擇路的離開了,在回到榮親王府的路上十一還在心存妄想,或許他才是小郡主的良人,成就一段佳話。
靠近了榮親王府時,見王府果然鎖上了門,十一從側門翹了一個門縫溜了進來,打算偷偷回自己的住所。
“你今日去哪兒了,這麽晚了才回來。”
十一正蹑手蹑腳的打開房門,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榮親王帶着兩個親信從十一的身後走來,兩人手中都拿着火把,在見到榮親王的那一刻,十一就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了。
“王爺。”
十一吓的不敢多說,但又不敢不回答,他知道自己撒謊是沒有用的,榮親王是可以查到他的行蹤的。
“奴才去給小郡主送飯菜了。”
十一跪在地上,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瑟瑟發抖。
“送飯菜?送了一天,甚至半夜才回來?”
榮親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一個刁奴而已,還敢妄想他的女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十一沒有敢反駁,他找不到更好的爲自己辯解的借口。
“把他拖下去,打個五十大闆,關起來,等候發落。”
“是!”
十一心想完了,榮親王府的打手都是特别有經驗的,不會讓人看出有多麽嚴重,實則内裏的血肉都被打爛了。
沒有了十一送飯,還會有别人,第二日小郡主發現換了人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多次逼問之下才知道十一的境遇。
“他現在怎麽樣了?”
小郡主有些心急,這段時日的相處讓小郡主對十一的感情變了質,雖然不至于是愛情,但始終比别的人要有地位的多。
“這……奴才也不好說啊,王爺下了命令,不讓任何人去看望十一,他現在怎麽樣了,奴才也不清楚,隻是聽說被打了五十大闆,受了不輕的傷。”
小郡主震驚了,她雖然沒有挨過闆子,但是她罰過不少人啊,也罰過别人五十大闆,有一次,一個丫鬟在小郡主的注視下被活活打死。
“父王他怎麽能這麽狠心,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五十大闆打下去可是會要了人的命的啊!”
小郡主說的好聽,全然不記得在她手上也有不少下人被活活打死。
下人低着頭不敢說話,但是心裏滿是嘲諷,能讓小郡主說出這種話來,十一還真是有本事。
“你回去,去向我父王求情,讓他把十一放出來!”
下人沒想到小郡主竟然會讓他這麽做,立馬就慌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
“小郡主你就饒了奴才吧,奴才還有家人要養,實在是不敢拿命去賭啊!王爺如今正在氣頭上,要是奴才現在過去可是必死無疑啊!”
雖然下人以前沒有和小郡主接觸過,但是在這一刻,下人對小郡主,雖然不至于恨,但絕對不希望她好過。
“我不管,要是十一出了什麽事情,我絕對要了你的命!”
小郡主仿佛是失去了理智一樣,下人咬了咬牙。
“小郡主,别說是奴才去求情了,哪怕是奴才以死相逼也不會讓王爺改變心意的,您是王爺的女兒,要是由您親自出馬去求王爺,說不定還有些轉機。”
榮親王本來就不疼愛小郡主這個女兒,要是在一次次的惹怒他,說不定就會遭了厭棄,像是小郡主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最怕一朝落入泥沼了。
小郡主沒有說話,而是思考了起來,下人的話的确有理,她怎麽說也是榮親王的親生女兒,地位自然是比這些下人強的多的。
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展現了下人的三寸不爛之舌才安然的從小郡主那裏出來。
“還小郡主呢,我呸!要不是你還有一點兒價值,王爺都不帶理你的!”
榮親王和小郡主之間的關系在府裏不算是秘密,雖然衆人表面不說,但都是心裏清楚的。
夜裏,小郡主忍着擔驚受怕,獨自走過了很長的夜路,通過小路到了榮親王府。
看門的下人見到小郡主時候還吓了一跳,随後就禀報了榮親王。
讓榮親王憤怒的是,他的金枝玉葉,竟然爲了一個低賤的下人向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