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灣灣公主眼裏的戒備再次浮現。
“況且剛才是這個侍衛先動手的,我也隻是爲了保護自己而已,難不成要站在那裏等着被殺嗎?”
李清月的心裏有些憋屈,像這種唇槍舌戰她還真是不怎麽擅長,尤其是對方身份尊貴,他還不敢說太重的話。
“這是那個倒在了地上的侍衛碰到的地方。”
李清月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将侍衛和灣灣公主的視線都引了過去,然後掀開了袖子,在那光潔的皮膚上面,竟然有一塊兒發黑的皮膚,那顯然不是自身攜帶的,而是剛剛受到了什麽刺激而引發的一種不良反應。
“你這是什麽意思?”
灣灣公主不清楚李清月掀開自己的袖子是要表達什麽。
“公主莫怕,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李清月的目光掃了一眼,擋在灣灣公主面前的那個侍衛,快步上前抓住了侍衛的手腕,灣灣公主吓得向後退了兩步,忍住了轉身逃跑的沖動。
“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灣灣公主眼裏滿是驚慌,難道她要對自己下手了嗎?
“公主放心,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面前的這個侍衛狀況有些不太對嗎?”
李清月用力的捏着侍衛的手腕,就在剛剛,她看到侍衛有些搖搖晃晃,狀态很不對,仿佛意識也不太清晰。
“砰——”
侍衛突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李清月拿出一根銀針,紮入了侍衛手上的一個穴位,流出來的竟然不是鮮紅的顔色,還是有些發黑,像是中毒了。
“他這是怎麽回事?”
看李清月沒有要害自己的樣子,灣灣公主也壯起了膽子,伸着脖子向前瞧,正好看到了那顔色不正常的鮮血。
“他應該是被人下了點什麽東西,不過還好,不是什麽棘手的毒。”
病人在前,李清月也懶得和灣灣公主勾心鬥角了,一心治療眼前的侍衛。灣灣公主就站在一旁看着李清月的操作,雖然她看不懂,但是卻能看出來李清月的自信和專業,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這樣的表現,她還是在那些年紀大了的老太醫身上看到過,這麽說來,她的醫術高明怕是真的。
過一會兒李清月就停止了動作,侍衛的狀态也逐漸的好轉,呼吸逐漸平穩,也不再感到不安,看起來像是睡得香甜。
“可以了,他本來就中毒不深,現在經過處理之後,身體裏基本上是沒有什麽髒東西了。”
李清月站起身活動了手腕。
“你爲什麽殺了一個侍衛之後,卻救了另一個侍衛?”
灣灣公主有些搞不懂李清月的心思。
“我殺的那個人可是有原因的,雖然剛才的确是他先動手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我不會下死手,隻是将對方弄暈而已,但是那個人就不一樣,你身上的病八成和他有關系,可這個侍衛就不一樣了,别的不說,倒是忠心護主,光這一點就足夠讓我救他。”
雖然這個侍衛剛剛對李清月的态度很不好,但是看人不能隻看一個方面,換一個角度來講,這個侍衛對于灣灣公主還是不錯的。
“你說什麽?什麽叫我的病八成和他有關系?”
灣灣公主本來隻是八卦而已,突然聽到了自己的病症,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她并不是不想讓自己好起來,實在是沒有辦法,這麽多年以來她也逐漸的接受了,如今突然給了她希望,她的心思就再一次的活躍了起來。
“你難道不知道我剛才殺掉的那個侍衛,是别人派來的卧底嗎?”
李清月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灣灣公主,被皇帝這樣的捧在手心裏,怎麽着也該消息靈通。她一直以爲灣灣公主将那個侍衛留下是有别的用意,或者是覺得日子無聊,逗逗那個侍衛玩而已,再或者就是皇帝有自己的想法,沒想到人家根本就不知情,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也高看了皇帝和灣灣公主。
“他怎麽可能是别人派來的卧底呢?他已經跟在我身邊很多年了。”
灣灣公主的情緒有些激動,即便她極力的向下壓制,也能夠讓人看出來她的心裏波濤洶湧。
“是啊,就是因爲跟在你身邊很多年了,所以你這個病也得了很多年了嘛。”
“還記得剛剛我給你看到我手臂上的那塊黑色的東西嗎?就是這個侍衛剛剛抓我手臂的時候留下來的痕迹。”
“這個人可是非常擅長用粉末來攻擊人的,至于那粉末是什麽東西我就不得而知了,有可能是毒藥,也有可能是讓人沒有精力的迷魂散。”
灣灣公主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後退了兩步,随即身體不适的蹲了下去,這些年以來,這個病一直纏繞在灣灣公主的身上,雖然每次病發還是會難受的不得了,但她也逐漸的習慣了不少。
“你倒是挺能忍的。”
“不過你不清楚那個侍衛都做了什麽,還真是讓我挺意外的,按理來說,你們皇宮裏的人不都應該耳目遍地,消息靈通的嗎?”
“實話跟你說了吧,你身上的病就是因爲這個侍衛這麽多年一直跟在你的身邊,而最近你病發時間越來越長,也越來越頻繁,也是這個侍衛背後偷偷動了手腳,他的粉末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險些讓人看不到,就像是剛才一樣,你明明什麽都沒有看到,卻發現我的皮膚變黑了。”
灣灣公主咬着牙重新站起身,對于侍衛的死她倒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隻是讓他這麽輕易的就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她總不能再鞭屍吧。
“你可以救我,對嗎?”
“當然如果灣灣公主信得過我的話,那就四日之後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