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喜熱,再加上胸口和腿部之間的這個連接點是他們熟悉的通道,将他們引回自己的大本營,将他們一舉拔除是目前最安全的辦法,如果對着阿納耳肯的腿部開刀的話,将會對他的腿進行了二次傷害,不利于日後的恢複。”
趙懷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毛巾上的熱氣已經被阿納耳肯的身體吸收的差不多了,李清月将匕首再次拿了起來,又在油燈上面烤了一番之後,就将毛巾撤了下來,一刀劃破了阿納耳肯的皮膚。
“取一個盅來。”
在李清月劃破的地方,鮮血開始向外湧出來,那個凸起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被劃破了一個地方就開始有些洩氣,漸漸的鮮血流的差不多了,就能看到阿納耳肯那處的皮膚慢慢的幹癟了下去,在皮膚的下面好像有不少的小東西在蠕動。
李清月再次劃了兩刀,将皮膚上的傷口開的更大了一些。
在阿納耳肯的血肉裏面,有着兩條黑色的蟲子,那就是蠱蟲,他們生活在人的血肉裏面,以人的血肉爲食,一旦沒有發現,時間久了就會将人吸幹。
“這蟲子長得還挺惡心的。”
趙懷安站在一旁看着全過程,眼前的兩條蟲子讓他有些作嘔的感覺。
李清月拿着刀,小心翼翼的從血肉的邊壁刺了進去,鮮血立馬就流了出來,李清月轉了一下刀鋒,兩條蟲子就這樣被她硬生生的挖了出來,李清月将刀尖上的蠱蟲扔在了碗裏,這東西她暫時還不能消滅,她要拿到那些副将的面前,甚至要等到阿納耳肯清醒之後,讓她看一看這個東西再做處置。
“先把這個放到一邊吧,我現在要把他的傷口處理一下。”
等到這一系列的操作都做完之後,李清月才放下了手中的工具,這個期間雖然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但是也把李清月累的滿頭是汗,身體有些支撐不住。
剛才是在治療的過程當中,趙懷安不敢說什麽,也不好說什麽,現在看到都已經結束了,李清月還在看着阿納耳肯的身體,心裏立馬就醋意大發。
“清月!”
趙懷安剛要說一些酸話,就見李清月腿軟的站不穩,他連忙上前将李清月攬在了自己的懷裏,心中有些愧疚,他怎麽就忘了李清月每次給人做完大手術之後都會疲憊不堪呢。
“我看你剛才的表情不是很好,怎麽了嗎?”
手術的過程當中,李清月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等到結束之後她才有心思看一眼趙懷安,就發現了趙懷安那不開心的樣子。
“你都把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體看遍了,你說我能開心嗎?”
趙懷安嘟囔着,即便是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太多,但是李清月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趙懷安的那股醋勁兒。
“咳咳……”
爲了确保阿納耳肯的安全,李清月即便是已經做完了手術,也不敢和趙懷安立馬離開,而是坐在一邊等着阿納耳肯醒過來,聽到聲音之後,李清月立馬走了過去,趙懷安就跟在她的身後護着她。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阿納耳肯現在隻是略微醒了過來。
“看來又麻煩你了。”
他暈倒之後的事情并不記得,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李清月救過來的,軍營裏那些醫者都什麽樣的水平,他不是不知道。
“沒事,這就是讓你突然暈倒的罪魁禍首,這種東西不會無緣無故的跑到人的身體裏面去的,除非是有幕後主使,我已經将你救了過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得等你自己康複過來之後自己去查了。”
阿納耳肯看了一眼那兩條蠱蟲,然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如今阿納耳肯已經醒過來了一次,他的生命安全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危險了,對于李清月和趙懷安也有非常大的好處,就比如日後那些匈奴想要對他們不利的話,有着阿納耳肯護着,他們也能夠好過一些。
李清月将自己的工具都收拾起來之後,領着趙懷安就出去了。
“阿納耳肯已經沒事了,這是讓他遭受痛苦的東西,怎麽處置就看你們的了。”
李清月将蠱蟲交托到了副将的手裏,就和趙懷安回去休息了,每次給别人動完刀子之後,李清月都會感覺十分的疲憊,像是一口氣跑了三千米一樣。
“看吧,不是所有中原人都是那麽壞的。”
“我知道了,你就别說我了。”
雖然這件事情讓副将對李清月的印象改觀了不少,但是始終不能像是對待自己人一樣對待她,在李清月離開之後,衆人連忙掀開帳篷,小心翼翼的去看了看阿納耳肯的狀況,還讓醫者再次把脈。
李清月回到帳篷之後,直接就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趙懷安就一直守在李清月的身邊,在李清月睜開眼睛的時候遞上了一碗熱騰騰的粥
“我知道你吃不慣他們的飯菜,所以我特地去夥房做了這個。”
李清月心裏有些感動,将粥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喝了起來,兩人吃過簡單的早飯之後,李清月就去爲阿納耳肯的病忙碌,雖然他們可能現在已經沒有了大礙,還是過後的湯藥,絕對不能缺少。
“将軍在不在?我來給他送藥。”
李清月端着漆黑的湯藥去了阿納耳肯的帳篷。
“李姑娘,你來的可真不巧,将軍他剛剛被陛下叫過去。”
“那我可來的真不巧。”
李清月沒想到自己的點兒竟然這麽好,這運氣簡直就可以去買彩票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等到将軍回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來一趟我的帳篷,這湯藥不能涼着喝,得一直熱着。”
沒過多久,李清月就見到了阿納耳肯,阿納耳肯喜歡李清月說話,她說話的時候,很好看。。
“剛才陛下就要叫我去,意思是想讓你進宮的太醫,讓我來詢問一下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