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能不能行!都是庸醫!一群沒有用的東西!”
雖然阿納耳肯認同了李清月的醫術,但是其他的人還是沒那麽信任李清月,畢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這次阿納耳肯出了問題,他們第一時間找的是那些自己的醫者。等到這些人都查不出問題來,才讓士兵去請了李清月過來。
“這,老朽學疏才淺,實在是看不出來怎麽回事。”
副将身上的肅殺氣息将醫者吓得夠嗆,他顫顫巍巍着個身子不敢多說什麽。
李清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樣一個場景,帳篷裏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場面鬧鬧吵吵的,透過縫隙,李清月才能看到昏迷着的阿納耳肯,他此時尚且還有意識,身體上的疼痛讓他的面部表情已經控制不住了,有些難忍,頭上都是汗水。
“行了别吵了,你們都聚在這裏是要幹嘛?你們看看阿納耳肯現在都什麽樣子了,他需要流通的空氣,你們都站在這裏,讓他怎麽呼吸?!”
李清月是真的生氣了,她是一個醫生,對于她來說病人是沒有國界的,而這些人竟然做出了這麽愚蠢的行爲。
李清月站在帳篷門口的一聲吼,将裏面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身後跟着她過來報信的那個士兵向後退了兩步,李姑娘實在是太有膽量了,敢沖着副将們這樣嚷嚷。
“看什麽看,要是不想阿納耳肯出事的話,就趕緊給我出去!”
“你!”
副将氣不過,沖着李清月就要過去,幸虧是身邊的另外一個人抓住了他。
“行了别鬧了,将軍的安全要緊。”
那個人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李清月,即便是他們不想承認,也不得不在這緊要關頭将她叫過來。
“你們就這麽信這個中原女人。”
“那不然呢?現在這些大夫這麽沒有用,除了這個女人,你還有别的辦法嗎?”
副将被推搡了一把,怼的無話可說,他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李清月。
“好,那我就在外面守着,要是将軍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将你五馬分屍!”
平日裏阿納耳肯還很健康的時候,他願意給李清月面子,其他的人也就願意配合着,如今阿納耳肯倒下了,有不少的人都在懷疑是李清月在治療的過程當中動了手腳。
副将冷哼一聲,帶着人出去了,剛才拉着副将的那個人在經過李清月的身側時,停下了腳步,對她說了一句話之後才走出去。
“李姑娘你别放心上,畢竟将軍對我們而言是很重要的,大家誰都不希望他出事,不過,副将說的也沒有錯。”
李清月冷眼的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不就是在威脅她嗎,搞得好像她是被吓大的一樣。
“清月……”
“沒事,我會讓他們打臉的。”
等人都走出去之後,趙懷安也要出去,卻被李清月拉住了。
“你可是我的助手,你要去哪兒?”
兩人相視一笑,李清月走到了阿納耳肯的面前,現在帳篷裏面沒有了那麽多人,空氣的流通也會更加順暢一些,阿納耳肯的呼吸狀況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輕松。
“系統,檢測一下阿納耳肯的身體内部狀況。”
身體外部的東西她想要檢查自然是容易,但是體内的就沒有那麽輕而易舉了,況且阿納耳肯現在屬于急發狀況,不能等那麽久。
“滴——宿主大大,系統檢測到阿納耳肯在泡藥浴的時候,導緻血管擴張,蠱蟲已經遊到了腿部。”
原來如此,怪不得阿納耳肯的症狀會來得這麽突然,蠱蟲這種東西要是遇到了那種緩慢的還好,一旦遇到急性的,恐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不過幸好阿納耳肯身上的蠱蟲沒有那麽兇狠,給了她一些治療的時間。
“懷安,你幫我把阿納耳肯的衣服脫下來,全部。”
知道了症狀,李清月就該着手準備了,爲了縮短時間,扒衣服這種活就落在了趙懷安的頭上。
“你們幾個去準備一個鋒利的匕首,還有烈酒和油燈,最好再打一盆熱水來,盡快!”
李清月掀開簾子,對着外面等待的人說了一句,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戰場上,副将一臉的不滿。
“不是,她幹嘛要用鋒利的匕首啊,你看吧,我就說這個女人居心叵測。”
副将說着就要去将李清月抓過來,卻再一次被身邊的人拽住了。
“行了,快去準備吧,她要是想害将軍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快去!”
最後兩個字是吩咐的身邊的士兵去準備的,沒多大一會兒,這些東西就已經擺在了李清月的面前。
李清月拿起了匕首,查看了一下刀刃,然後将油燈點燃,在火上炙烤,又拿起了毛巾扔進了熱水裏面。
李清月轉身去查看阿納耳肯的狀況,趙懷安見狀迅速的後退兩步,給李清月騰地方,看着李清月的目光落在赤裸裸的阿納耳肯的身上,趙懷安心裏忍不住的不爽,臉上的表情陰雲密布,黑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但是想到李清月是在給他治病,趙懷安即便是心裏不滿,也在不斷的将怒氣往下壓。
阿納耳肯的身上遍布了傷疤,大概的看過去并沒有什麽異常,但是在李清月看到阿納耳肯的胸口時,卻停留了目光,阿納耳肯的胸口上有一個非常大的凸起,像是一個大鼓包。
“懷安,你把熱水裏面那個毛巾給我。”
李清月緊緊的盯着那處突起,不敢移動視線,她接過了毛巾,上面還在漂浮着騰騰的熱氣,然後就将那個毛巾蓋在了那個紅包上面。
“清月,爲什麽這樣做啊?”
趙懷安有些看不懂,那熱水的高溫度非常的高,剛才他将毛巾取出來的時候都被燙的不清,可是那毛巾就這麽貼在皮膚上,還是胸口這樣脆弱的地方,那将是非常的難熬,雖然比不上燙紅的烙鐵,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