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姑娘你慢着點,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盡管李清月萬般小心,也實在是躲閃不及,軍營裏面人數衆多,每天巡邏的人就很多,更别說是到處去報告的士兵了,除此之外,這些士兵的妻女也有不少,他們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訓練,隻需要将自己家的人照顧好就可以了,每日除了洗衣做飯以外,就是到處閑逛。
一個年紀較大的夫人将李清月扶了起來,這些天以來,李清月在軍營裏面也算是混了個臉熟,再加上她年紀小,軍營裏面大多數都是年長的女人,所以對于她也會多幾分憐愛。即便是雙方陣營不同,也抵擋不住這些女人的母愛泛濫。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
李清月借着力道連忙站了起來,對着那個夫人就是一連串的鞠躬,嘴裏還一直道歉,本來眼淚就在眼眶裏面打轉,現在撞了一下之後,眼淚就徹底的流了出來。
“哎呀,沒事兒,我這身強體壯的被撞下還不能散架子了,李姑娘快别哭了,瞧瞧這雙好看的眼睛,别再哭壞了,那該多可惜呀。”
夫人連忙從自己的籮筐裏面拿出了一個帕子,給李清月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眼淚,那帕子的質量自然是比不上中原的絲綢,但也不算太過劣質。
“李姑娘你快别哭了,我又沒什麽事情,是不是剛才撞了一下把你撞疼了呀,來,讓我看看。”
夫人說着,就要将李清月的袖子拽上去,看看她的手肘怎麽樣了,李清月想要制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看着那塊兒淤青,夫人有些不忍心。
“哎呀,瞧瞧這磕的都變了顔色了,李姑娘你跟我過來,我那兒有一些跌打損傷的藥,我給你塗上沒多久就會好的,那個藥是我男人連着用了好幾年的,從來都沒有過不好的反應,你就放心用就是了。”
夫人拽着李清月就要走,可是李清月心裏在挂念着趙懷安。
“夫人真的不用了,我這不是被撞的疼了才哭的。”
李清月急的都要跺腳了,可是夫人就是拽着她不松手,那力道是李清月想象不到的強大,難不成是所有匈奴人無論男女都這樣有力氣嗎?
“哎呀,你們這些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是好面子,我知道你這都是太倔強了,放心,跟着嬸子我走,不會害你的!”
可惜在夫人的眼裏,李清月就是一個倔強的小姑娘,哪怕是疼也絕對不會喊出來。
“不是的,夫人,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快讓我走吧!”
“哎呀,你就跟着我去塗一個藥,又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走吧。”
夫人生拉硬拽着李清月,李清月也不好再拒絕,雖然她擔心趙懷安,但是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的話,估計目前也不會有太大的狀況,畢竟他可是中原人那邊的将軍,擁有的地位是非凡的,即便是存在着利用他的心思,阿納耳肯也絕對不會下死手。
想通了這一點,李清月即便是擔心,也不會着急的那麽痛苦了。
李清月是一個理智的人,但是遇到趙懷安的事情就不一定了,幸虧她現在又恢複了之前的那份冷靜。
“那就要多謝夫人了。”
夫人将李清月拉到了自己的帳篷裏面,讓她坐在床上,然後到一旁去翻箱倒櫃。
“我男人啊,已經當兵十幾年了,自從他當兵開始我就一直跟着他,無論是去了邊疆還是在自己的家,總是形影不離,所以他的這些東西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這些東西的效用也都是個頂個的好,這些都是我男人在戰場上馳騁沙場這麽久,最後用這些東西得來的評價。”
“在沙場上實在是太容易受傷了,每次他出來都要備這些東西,後來我跟着他之後,這些東西就由我來準備。”
夫人背對着李清月,對她說着心裏話,軍營裏面這些女人,她早就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如今見了這麽年輕的女孩,就突然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那你男人一定很厲害吧?”
“那是當然了,我男人可厲害了!”
雖然沒有看到夫人的表情,但是李清月通過聲音就能看出來,夫人是非常驕傲和自豪的。能夠馳騁沙場十多年還依舊活着,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也足以看出來這位夫人的丈夫是多麽的優秀。
“好了,就是這些東西了,你别看他們長得不怎麽樣,但是藥力可不差。”
夫人翻箱倒櫃之後,将很多藥罐罐都拿了出來,放在了一個托盤裏面,全部拿到了李清月的面前。
“你看這個就是治療跌打損傷的,這個就是負責花開淤青的,這些可都是老方子了。”
夫人拿起了一個青色的藥罐子,打開之後從裏面挖了一勺膏體,就敷在了李清月的手肘上,李清月被藥性刺激的胳膊向後撤了一下,又被夫人抓住了。
“忍一忍就好了,這藥雖然有些刺激性,但是淤青好的卻快。”
要是放在平時李清月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忍不住的想要研究一下,但是她現在隻想着趕快結束去見阿納耳肯,問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夫人,應該好了吧?”
李清月有些着急,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還在這裏耽誤時間。
“好了好了,快去吧,看你那着急的樣子。”
夫人調侃了李清月一句,雖然還想拉着她繼續聊天,但是看李清月實在是有急事的樣子,也隻好放她離開了這次李清月有了教訓,即便是着急也沒有跑得太快,伴随着焦急的心情,終于到了阿納耳肯的帳篷。
“阿納耳肯!”
李清月掀開簾子就要進去,卻發現阿納耳肯正帶着幾個副将商議事情,連忙鞠躬道歉,退了出去,站在了好幾步遠。等到副将們都出來之後,李清月才摸了摸鼻尖,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進了帳篷。
“李姑娘,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因爲李清月的功勞,阿納耳肯對于李清月幾乎是有求必應,更别說是态度方面的轉變了。
“是這樣,我聽說你前兩天關押了一個中原人,他自稱自己是将軍,我想要見見他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