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身上和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血漬,但是這鮮血的來源大多數都是來自黑熊身上的。
“是我。”
王章從來沒有和李清月有過肢體接觸,這是頭一次,抱着身上這個飄輕飄輕的女人,王章總覺得怪怪的,畢竟他從前抱的不是受傷的男人,就是屍體。王章總覺得自己會比較将李清月扔出去,她實在是太輕了。
“你們剛才做的很好,但是現在李将軍昏迷了,我得帶她回去看看郎中,你們的訓練也到此結束,跟着我回去吧。”
“是。”
就這樣王章帶着兩對人馬共同回去,在臨走的時候,王章還回頭看了一眼那黑熊的屍體。
“你們把這隻黑熊的屍體也駕回去吧,算是給軍營裏的兄弟們改善一下夥食了。”
回去之後,他們肯定會将李清月的事情廣爲傳送,到時候有這隻黑熊的屍體作爲證據,也不至于沒人相信,這樣李清月在軍營裏面的地位也會更穩固一些,他也不用因爲擔心李清月,而時時分心了。
王章将李清月帶回去之後,直接就去了趙懷安的帳篷,将她放在了趙懷安的身邊,此時趙懷安已經醒了過來。
“清月這是怎麽了?”
趙懷安一臉的緊張,王章将事情的大概簡略的說了一下。
“我已經讓人去請郎中了,放心吧,李将軍會沒事的。”
王章心裏有些忐忑,按照趙懷安心疼李清月的樣子肯定會生自己的氣,繼而大鬧一場的。
可是事實上,趙懷安隻顧着擔心李清月了,完全沒有功夫去生王章的氣。
不知道爲什麽,趙懷安心裏一陣的慌亂,以前李清月受傷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感覺,隻有這次是這樣,看着李清月那呼吸很輕的樣子,趙懷安總有一種會随時失去她的感覺。趙懷安艱難的起身,捂着自己胸膛上的傷口,慢慢的走到了水盆的旁邊,拿了一塊兒幹淨的毛巾,将它放在了水裏浸濕擰幹淨之後,又走到李清月的旁邊,給她擦拭起了臉龐。
“有沒有說郎中什麽時候過來?”
“應該快了。”
話音剛落,去請郎中的士兵就已經回來了,還帶着郎中一起過來。
“大夫,快!給我們李将軍看看,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王章見人來了,趕緊招呼着他到李清月這邊來,經過一番診斷之後,那郎中竟然一臉的可惜。
“唉,這姑娘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了,她已經無力回天了,還是趁早準備後事吧。”
郎中摸着胡子,老神在在。
“你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試試!”
趙懷安的眼睛瞬間就紅了,紅血絲布滿了白色的眼球,他不顧身上的傷勢将郎中一把拽起,掐着他的脖子。
“你最好好好說,她到底怎麽樣了?!”
王章沒想到趙懷安的反應這麽強烈,趕緊上前掰住了趙懷安的手。
“兄弟,這附近的郎中都不怎麽樣,興許他隻是誤判了,你讓他再好好看一看!”
郎中說的話王章也不相信,但是這已經是附近名譽最好的大夫了。
“滴——系統一檢測到宿主大大的内傷,現爲宿主大大修複傷勢,目前進度爲百分之三十。”
在李清月的身體裏面,系統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她和黑熊對戰的時候并沒有受到明顯的傷勢,但是内裏受到的傷害卻不小,被黑熊被在背上來回的甩動,早就已經将李清月的五髒六腑震的差不多碎掉了。
“傷勢修複進度爲百分之六十。”
“進度爲百分之九十八。”
“百分之百,傷勢已修複完畢,祝宿主大大身體康健,玩兒的愉快。”
系統的聲音消失了,李清月的傷勢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趙懷安掐着一個老人的樣子。
“懷安,你這是在做什麽?”
因爲長時間的不說話,李清月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傷勢已經完全修複完畢,但是終究是大病初愈,李清月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被碾碎又重新組合了的感覺,十分的疲憊。
聽到李清月聲音的時候,趙懷安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秒之後,手上的力度太輕了一些,郎中趁這個空檔連忙掙脫了趙懷安的束縛,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劇烈的咳嗽。
“清月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沒事的,都是這個庸醫胡說八道。”
趙懷安差點兒就要喜極而泣了,他沒有忽略到李清月嗓音的變化,連忙去給李清月倒了一杯清水,遞到了嘴邊。
“清月快喝一點水,看看你的嗓子都啞到什麽程度了。”
王章一臉懵的看着這一切,這是怎麽回事?
“你再去給她看看怎麽樣了。”
王章悄咪咪的湊到了郎中的身邊,郎中立馬就拒絕了,但是在王章的軟磨硬泡之下,還是去給李清月做了檢查,雖然在看到趙懷安的目光時忍不住的後退兩步,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恐懼。
“這,這不應該呀,剛剛明明已經是将死之人了,怎麽如今……”
其實郎中剛才的判斷并沒有失誤,隻是這中間的緣由,李清月也不好向他解釋。
“興許是我個人體質的原因,讓你受到驚吓了,不好意思。”
李清月對郎中有些歉疚,畢竟是因爲她,趙懷安才差點兒把人家掐死的。
“這簡直就是奇迹啊。”
郎中是這附近十裏八鄉最癡迷醫術的人,所以名譽和醫術也是最高的,但是像這樣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見,難免有些激動,連之前受到的恐吓都忘記了。
确定了李清月的身體沒有其他的毛病之後,王章就叫人把郎中送了回去。
“你别動,我給你把個脈。”
王章和郎中都離開了,李清月才反手抓住了趙懷安的手腕,趙懷安的身體才剛剛恢複,剛才又動了怒,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