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睜着還沒有完全醒來的雙眼,動了動身體,想要坐起來卻感覺到肩膀上有些沉重,低頭一看原來是李清月,她的頭就枕在他的胳膊上,整個人都被李清月包裹了起來,抱得嚴嚴實實的,難怪昨天晚上會那麽熱,有一個人形挂件在自己身上可謂是天生的火爐了。
“唔……你醒了啊。”
李清月感覺自己枕着的胳膊動了一下,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揉了揉還睡眼惺忪的雙眼,嗓音也沒有平日裏那麽清澈,而是有些慵懶,沙啞。
“早啊,我的清月。”
趙懷安伸出了另外一隻空閑着的手揉了揉李清月的頭發,一句我的清月,讓李清月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李清月有些害羞的把腦袋往趙懷安的懷裏蹭。
“呵呵……原來清月這麽喜歡害羞啊。”
“好啦,你要不要喝水啊?”
趙懷安不敢再逗下去,怕一會兒李清月的臉紅的就像是煮熟了的鴨子一樣。
“嗯。”
一句沉悶的嗯,從趙懷安的懷裏飄了出來。
趙懷安立馬就起身簡單的穿戴了一下,就喊外面的下人端水進來,春雨已經在外面守了整整一夜,此時正困得腦袋直點地,在聽到屋裏面的聲音之後,立馬打起精神來去取了水過來。
當春雨端着水就要進屋子裏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李清月和趙懷安,雖然他們兩個人不一定能夠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但是畢竟事情是她做的,總是會心虛的。
在心裏面不斷的催眠之後,春雨這才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快喝口水,潤潤嗓子。”
趙懷安沒有看春雨,直接拿了水送到李清月的嘴邊。
趙懷安又陪着李清月一會兒之後這才離開,不知道爲什麽,李清月總是覺得春雨今日有些奇怪和往日不同。可是她明明就像是平常那樣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可能這就是來自女人的第六感吧。
“碧兒和春雨這幾天有做什麽事情嗎?我怎麽總覺得她怪怪的。”
之前李清月讓碧兒去做了其他的事情,這功夫才剛剛回來。
“春雨很奇怪嗎?奴婢怎麽沒有覺得?”
“哦,對了,奴婢記得春雨昨天晚上在小姐你在院子裏守了整整一個晚上呢,一直到今天早上少爺要水,春雨才離開了一陣子,奴婢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春雨守在外面,早上起來的時候還看到春雨困的一直點頭呢。”
李清月覺得有些怪異,守夜從來都不是春雨的活,她怎麽會一直守在外面呢?難不成昨天那湖有問題的茶水就是她做的?
“碧兒你先别忙了,你把春雨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問她。”
“好。”
早上給趙懷安和李清月拿了水之後,春雨就又回歸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還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的時候,碧兒突然來叫她過去一趟。
春雨的心裏立馬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昨天剩下的那大半部分的藥粉還在她身上呢。
“小姐,春雨帶過來了。”
李清月觀察了春雨許久,沉默的時間越長,春雨的心裏就越發的煎熬。
“春雨,你和我說實話,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李清月這話看似是疑問,實際上是已經肯定下來的了,昨天夜裏根本就沒有人接近過這個院子,除了春雨,而且茶水是她一個人經手的,沒有第二個人的插足。
不知道爲什麽,被察覺之後明明該更加惶恐的,但是春雨就是覺得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是奴婢做的,但是那都是小郡主指使奴婢的,藥粉也是都是她給的,可是小姐,春雨這是個奴才,況且之前還是在小郡主的府上做活兒的,賣身契也都在她那裏,奴婢想要活命又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隻到了藥粉裏的十分之一。”
春雨低着頭向李清月磕了一個響頭,然後就面色平靜地叙述了整個過程,其間沒有爲自己辯解,也沒有求饒。
碧兒不可置信地看着春雨,她沒想到自己才離開了短短的幾個時辰,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幸虧是春雨還有些良心,要不然的話她家小姐還不一定受到怎麽樣的傷害呢!
“罷了,你也是被逼無奈,況且你能夠這樣做也算是有些心思了。”
“你下去吧,隻不過從此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了。”
春雨沒有想到李清月在意識到事情是她做了之後,還能夠爲自己一條活路,立馬給李清月磕了幾個響頭,這才感恩戴德的下去。
“小姐你幹嘛要留着她呀,這人不忠有一就有二,難不成還要留着她給自己添堵嗎?”
碧兒對李清月留下春雨的行爲十分的不滿,但是春雨在場的時候,她也不好反駁李清月的話,隻好等春雨走了之後才說出來。
“你急什麽,春雨有那個心思已經是不錯的了,這要是換做别人直接将那些藥粉全部倒進來,我還沒有察覺,今日或許你都見不到我了。”
這也隻是到了藥粉的十分之一,就已經有這麽大的藥性,隻要是全部喝進肚子裏,估計都活不到天亮。
“不過你也放心,她隻是在我這裏活過去了而已,實際上是死期将近了,我隻是讓她多活幾個時辰也無妨。”
李清月歎了口氣,春雨這丫頭想要将事情做好,可是哪有那麽容易?管她放了藥粉得多少,隻要小群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絕對不會放過她。
可憐的春雨,竟然覺得自己有了活下去的機會,實際上也隻不過是在她這裏能夠多活一段時間而已。
“小姐,奴婢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你就看着吧,春雨的結局不會好了的,最晚也不超過今晚了。”
小郡主是個性子急的人,估計還沒等到晚上就會将春雨帶走。
雖然她感謝春雨沒有對自己趕盡殺絕,但是對自己動手就要付出代價。